事情终于在第四天晚上出现了转机。这天晚上,李尘刚到到大将军府的阁楼,还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从将军府传出来一阵咆哮声。
简单听了一下,李尘明白了,大概是负责押送军饷安平君和龙泉君,被韩非抓进了大牢,眼看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暴露,姬无夜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不得不说,韩非还是很给力的,李尘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韩非那边的动静,没想到韩非已经从他的两位皇叔那打开了口子,也难怪姬无夜急眼,安平君和龙泉君招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事情暴露了,就算不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但那部分军饷肯定得吐出一部分了。
李尘在阁楼上待了大概一个时辰,就看见姬无夜独自一人,骑着马气冲冲的从大将军府的后门离去,李尘在原地等了一阵,确定后面没有人跟随后,李尘才向着姬无夜离去的方向冲去。
虽然只是晚上酉时左右,但整个新郑城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只有偶尔路过的一些大门大户或者一些做特殊生意的地方还灯火通明。
不一会儿,李尘就追上了姬无夜的马,李尘也没有靠得太近,就一直远远的吊着,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新郑城,朝着南边淮水方向而去了。
新郑之南,淮水的支流从这流过,由于这一段地势比较平坦,在那形成了一片沼泽湖泊。芦苇丛生,河道交叉,的确是一个隐秘的接头地点。
姬无夜来到湖边,被早已等在湖边的一艘小舟接走了。看着离去的小舟,李尘从林中走了出来,脸上漏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蓑衣客。
在《天行九歌》中,不管是姬无夜还是白亦非,每次去见蓑衣客都要乘坐一艘小船。
李尘也不着急,重新走入了树林之中,等姬无夜乘坐的小船离开了足够远的距离,李尘才又重新回到小船离开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细一丈来长的木杆。
这里是淮水的支流,水流量不是很大,形成的湖泊水也不会很深,绝不会超过一丈。李尘将手里的木杆收入储物戒指中,运转轻功,向着姬无夜离开的地方飘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灯火,李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向着一边的芦苇从里掠去,来到小船的不远处,将木杆轻轻的插入湖底的淤泥中,这才整个人立在了木杆之上,整个芦苇将李尘遮得严严实实
虽然仍听不清两人说话的内容,但两人的形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李尘也终于确定了下来,与姬无夜一起之人,身上披着蓑衣,头带着斗笠,坐在船头垂钓,这人正是蓑衣客。
李尘也不着急,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二人。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姬无夜乘坐的小船再次出现,将姬无夜接着离开了这里。
李尘的神情立即严肃了起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蓑衣客的身上,现在还不急着动手,最好等到蓑衣客上岸之后再动手,这样才能确保战斗时蓑衣客不能逃跑。
姬无夜离开之后,蓑衣客又在原地垂钓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慢慢的划起小船,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不一会儿,就汇入了河道之中,向着下游驶去。
李尘早已上了岸,在岸上远远的坠着,在经过一片极为开阔的地段之时,蓑衣客将船靠了岸,又在岸边垂钓起来,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又重新划着小舟向下游而去。
等蓑衣客的小舟看不到了,李尘才重新显露了身形:这老小子够阴的,幸好我跟踪的距离比较远,不然就被他给发现了。
李尘嘀咕了几句,才又重新跟了上去。又向下游行驶了好一会儿,蓑衣客将小船拐进了一条小河道中,划了大概一刻钟这才停了下来。将身上的伪装去了,显露出来的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汉子。李尘四周仔细看了看,确定了周围的环境和蓑衣客遇袭会选择的逃跑路线,这才加快速度向蓑衣客掠去。
这边蓑衣客刚将伪装褪去,就感觉一阵劲风向着自己身后袭来,刚想向一旁躲过去,陡然间,后背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瞬间向前飞了出去,砸在了一边的河滩上。
蓑衣客废了很大的劲,才缓过神来,忙抬起头来,想看一看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只见一个全身都蒙在夜行衣中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剑,正盯着自己。
蓑衣客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向了李尘: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为何向我动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尘谨慎的看着蓑衣客:你是夜幕四凶将里的‘月下蓑衣客’?
蓑衣客目光缩了一下:阁下可能是认错了,我不
我从新郑城大将军府一直跟着姬无夜找到了你,又跟着你到了这儿。看着蓑衣客想要扯谎,李尘在一旁提醒道。
见无法抵赖,蓑衣客这才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是蓑衣客,阁下如果和夜幕有矛盾,我一定能帮阁下解决的。
李尘摇了摇头:你在罗网中是什么地位?
蓑衣客的眼睛再次缩了缩:阁下这次真的认错了,我不是罗网之人。
你们从宋国故地一路追着我们到了这儿,现在站在你们面前你们竟然不认识了?
是你救的惊鲵?听到李尘的话,蓑衣客瞬间脱口而出。
啧啧,还说你不是罗网之人,这不就漏馅了嘛。李尘戏谑的说道。
见自己身份被诈了出来,蓑衣客也不再隐藏:阁下这样,是打算与我罗网不死不休了?
当时追杀惊鲵那个杀字一等也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送了他一程。
就算杀字一等杀不掉你,罗网还有天字一等的高手,与罗网为敌,将会是你最错误的选择。蓑衣客狞声说道。
李尘不由得摇了摇头:威胁什么的,就不用再说了,我问你一句,你们确认了惊鲵在哪儿了吗?
蓑衣客闻言,不由露出一丝笑脸:你觉得呢?紧接着,笑容定格在了脸上。
李尘甩了甩剑上的血:想死就直说嘛,还什么我觉得,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