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黑吃黑

甲板上，人类和蜥蜴人混杂的水手们正围着刚捕捞上来的黑色不明生物。

“这就是美人鱼吗？”一名年轻的蜥蜴人水手向周围的人询问，这是他第一次出海。

出海之前，关于海洋的美丽传说，他已听了无数次，心底里抱着某种浪漫的期待。可是眼前的黑色生物，让他心中的期待蒙上了一层阴影。

“美人鱼不是又大又白的么？这么黑的，一定是某种带来厄运的海妖，我看还是赶紧放回海里吧。”另一名大胡子的人类水手道。

水手们窃窃私语，而渔网中的黑色生物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眼中偶尔闪过恼怒的神色。

“船长来了。”这时有人喊道。

水手们立马让开一条道路，长着红色胡子的中年男人走到甲板中央，仔细看了看渔网内的生物。

“刚才哪个杂种说要把她放回海里？”

水手们大眼瞪小眼，一片静默。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而且是极其稀有的暗之美人鱼，听懂了没有？”

水手们面面相觑，只有长期跟随船长的几名水手以及几个机灵的立马高声应和：“没错，这就是暗之美人鱼。”

“啊，我想起来了，我爷爷的爷爷曾经见过这种人鱼，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稀有品种啊。”

“说起来我的家乡似乎也有黑色美人鱼的传说……”

其余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船长这是打算把这玩意儿拖回去高价售卖，提前统一口径呢，于是纷纷表示：原来如此，原来是暗之美人鱼啊，是我见识少了。

红胡子船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看向渔网中的生物，心里琢磨着：如果黑色卖不出去，就找城里的炼金术士们买点魔法涂料，把她涂白再卖。她的身材和脸蛋底子不错，就是黑了点，如果涂白，一定能成为真正的美人鱼。不过涂白了就不能再叫暗之美人鱼了，嗯，就叫月光美人鱼吧，呵呵，一定能卖個高价。

“会说话吗？”船长弯下腰，笑眯眯地看向渔网中的黑人鱼。

黑人鱼抬起头来，嘴里喷出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词汇，看起来十分气愤的样子。

“看到没，会说话，这不是美人鱼是什么？”船长直起身来，再次向水手们证明着。

“船长，这玩意儿会不会在骂你？”一旁的大副低声道。

船长瞥了一眼仍然冲着他大叫不止的黑人鱼，眉头一皱，下令道：

“咳，把她的嘴堵上，塞到下层船舱里去，再派两个人在里面盯着，别让她跑了。要是她跑了，老子把你砍成两半跟鱼缝一起代替她。”

船长留下命令，便大步走回船舱。

船长走了，大副就成了在场的老大，立马硬气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么，快把这玩意儿弄下去。”

水手们立马行动起来。几名水手拉开渔网，按住网中的黑人鱼，另一名水手取来麻绳，绑住她的双手，并用一块黑色的臭抹布堵住她的嘴。

大副又从人群中挑出两个做事谨慎的老水手，吩咐他们看好黑人鱼，两人便牵着黑人鱼下了甲板。

“给老子盯紧点，要是她跑了，老子把你砍成两半跟鱼缝在一起代替她。”大副冲通道里喊道。

通往下层的通道里传来两人的担保声。

下层船舱里堆满了木桶，桶里原本装着淡水，如今大部分都是空的，剩下的那些基本已经发臭。

即使已经臭了，那也是淡水，烧一烧也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船舱里弥漫着一股臭味，是从木桶里渗出来的臭水，以及取水时不小心洒在地上的臭水。

黑色人鱼缩在船舱角落，满脸疲惫，似乎睡着了，她的双手被拇指粗的麻绳绑着，绳子另一端缠在木头柱子上。

“喂，把头抬起来。”

黑人鱼睁开眼睛，抬起头。

是两名看守者之一，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光头，另外一个不知道哪里去了。

“啊，果然。虽然黑了点，但脸蛋和身材真的很不错啊，皮肤也很滑很柔软，刚才抓你的时候老子就感觉到了。黑不黑的无所谓，反正眼睛一闭都一样。”光头死死盯着黑人鱼的上半身，眼中充满了欲望。

他伸手扯掉黑人鱼嘴里的抹布。

“把嘴张开。”

“你这禽兽，臭虫，闸总。”黑色人鱼深吸一口气，忽然口吐人言，骂道。

光头呆了一下，吃惊地盯着她。

“原来你会说话？你真的是美人鱼？”

黑人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她被关进船舱后，看起来在睡觉，其实耳朵一直贴着木板，偷听船员们讲话。短短半天时间，她便学会了船员们使用的语言。

光头摸着下巴，打量着她，忽然咧嘴笑了。

“嘿嘿，美人鱼啊，这可真是难得的体验，声音真好听，再骂两句我听听。”

“……”黑人鱼露出厌恶的表情。

光头不仅不在意，反而挺享受黑人鱼鄙夷的目光，一脸陶醉地说道：“在没有女人的船上呆上三个月，任何男人都会变成禽兽的。好了，现在乖乖把嘴巴张开吧。”

光头开始解裤腰带。

黑人鱼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随后她闭上眼睛，仰起脸，慢慢张开小嘴，露出满嘴尖牙。

看到她嘴里的牙齿，光头手上动作忽然停滞下来，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这股寒意让他被欲望烧坏的脑子恢复了片刻清明。

“喂，我说，”光头道，“要是不想吃苦头的话，最好给我听话些，要是让我满意了，我会多给你一些食物，怎么样？”

黑人鱼重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忽然害怕起来的光头，露出犹豫和纠结的神情。

“只要我听话，你真的会多给我……食物吗？”

“是的，我保证。”

光头轻松地笑了起来，欲望再次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他又接着脱裤子，忽略了黑人鱼眼中闪过的阴冷光芒。

海浪拍击着船舱，盖过了细微的磨牙声。

忽然间，刺耳的警铃声大作，刚解开裤子的水手不得不将腰带重新系好。

“他妈的，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光头恨恨地骂道，提了提裤子，向船舱出口走去。

这是召集全体船员的最高警戒铃，只有在严重的突发状况下才会响起，这种时候可不适合找乐子。

黑人鱼抬起头，盯着通向上层的出口，眼中的杀意终于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

哼，算这色鬼走运，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又将耳朵贴到船舱侧壁上，聆听从甲板上传来的动静。

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海浪也更为汹涌地拍打着船舷，似乎有大型船只正在靠近。

一名船员的惊恐大喊证实了她的猜想。

“是海盗！海盗来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