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
“没错,”百毒王冷冷的道,“据老朽所知,此人乃是与嬴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她突然在宴会上暴毙,会是如何呢势必会引起嬴政的震怒,从而会迁怒于昌平君。况且辉夜这人足智多谋,好谋善断,乃是剿灭匈奴的幕后之人,此人不除,长此以往必定是韩王的心腹大患。”
“辉夜”雪衣侯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道“就凭你你可知她可是道家前辈北冥子的高徒,据传身怀惊世骇俗的道家功法,实力深不可测,就连秦国六剑奴都被一举瓦解,连大将军也十分忌惮,你觉得就凭着你,就能办得到”
“堂堂雪衣侯,也有顾虑的时候了么”百毒王苍老的声音透露出怪异的语气,道“关于她的传闻,大多是坊间流言,不足为信,武功高强神机妙算”百毒王讥讽道,“这不过是迷惑众人的障眼法罢了,倘若她真的有如此能力,秦国早就一统天下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雪衣侯冷冷的声音轻蔑的道“这就是你准备在昌平君宴席上下手的理由未免太幼稚了,130你当他们都是愚昧的凡人”
“只要是人,就有疏忽大意的时候,”百毒王怪笑着说道,“在宴席之上,我观这辉夜不胜酒力,此刻醉醺醺的,已是酩酊大醉,此乃天赐良机,难道雪衣侯不动心么只要将这辉夜除去,秦国混乱丛生祸乱将起,韩国之围必然迎刃而解。”
雪衣侯眼神冰冷,道“你心里打的什么样的算盘,我一清二楚,奉劝你,不要打这些歪门邪道的主意,秦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将军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此下去,只会自食恶果。”言罢转身离去。
望着雪衣侯远去的身影,百毒王冷哼了一声,暗道想不到他的算计被他看穿了。
百毒王帮助韩国是假,故意引火烧身是真,他乃百越之人,被囚禁在韩国监狱之中,受十多年的牢狱之苦,自然对于韩国十分痛恨。
这次在秦国生乱,也未尝没有让韩国自食恶果的想法。
可雪衣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思竟被他看穿了,这样的计策以后恐怕对他难以生效。
不过堂堂的雪衣侯,竟然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表现的十分忌惮,这让百毒王感到非常不屑。在他眼里,这个辉夜不过是个黄毛丫头,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如传闻中那般厉害,那些事迹,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吹嘘出来的罢了。
就算她身为北冥子的弟子,身怀道家心法,实力高强,可是在他蛊毒的面前,却毫无用处,他的毒乃是杀人于无形,有不少多少名噪一时的高手,倒在了他的剧毒下,这个辉夜,不过也是其中一个罢了。
百毒王望着远处阁楼之中欢声笑语的景象,阴测测的道“既然堂堂的雪衣侯不敢出手,那么就让老朽来代劳好了,到那时,你们这些目中无人之辈,见识一下老朽的手段好了。”
酒过三巡,宴席从热闹渐渐的归于平缓,席案上残羹冷炙,众宾客在私下小声的交谈着,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昌平君笑着说道“这次还要多亏了逍遥子道长了,若不是道长的大力相助,三川郡的乱局恐怕不会如此轻易的平复。”
逍遥子微笑着说道“昌平君严重了,这是道家的分内之事,我不过是绵薄之力微不足道,而师妹才是雪中送炭,如若感谢的话,还是感谢师妹好了。”说着看了一眼在席间的辉夜,不由的哑然失笑。
此bede时辉夜眼神迷离,脸色微醺,如抹了一层胭脂似的,身子前倾,斜靠在案上,显然是醉的不轻,由旁边的两位侍女细心的照料着。
“这是自然,”昌平君敛容道,“不过这瘟疫来的如此迅猛,蔓延之迅速,令人猝不及防,似乎其中有些不同寻常,恐怕有什么猫腻,还望道长指点。”
“原来昌平君早就觉察到了,”逍遥子沉吟道,“贫道自从来之后,一路上观察了许久,发现这里有许多的水洼,泥土颜色新鲜,周遭却没有植物,恐怕是最近才挖掘出来的。”
“水洼”昌平君一愣。
他之前曾经听辉夜说过,之所以瘟疫能够如此横行,最主要的原因是蚊虫是瘟疫的携带者,蚊虫在叮咬了人之后,就将体内的疟原虫注入到人的体内,从而引发疟疾。
只要将蚊虫消灭掉,瘟疫自然就可以不药而愈。
而水洼正是蚊虫繁殖的地方。
如果真的如逍遥子所说的那样,这场瘟疫,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谋已久的阴谋
“桀桀桀桀”
一阵嘶哑难听的嗓音忽然在宴席之中响了起来。
“不愧是道家人宗的掌门,有如此敏锐的直觉,令人钦佩。”
“是谁”
昌平君一声低喝,从楼阁的两旁涌出了大量披甲执锐的侍卫,抬起手握的圆盾,将众人保护在了中间。
这时,从池塘边上垂柳的阴影之中,蹒跚的走出来一位守住拐棍,白发苍苍的老者,赫然是之前与雪衣侯见面的百毒王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放肆,给我拿下”
伍长一声大喝,两旁的侍卫从两旁快速涌出,将百毒王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百毒王瞥了一眼周遭的侍卫,道“这就是昌平君的待客之道吗”
“住手”
侍卫分到两边,昌平君从中走了出来,其后跟随着的是逍遥子。
昌平君皱了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此”
百毒王慢悠悠的上前一步,道“老朽来这里,是特意为了送给昌平君一件礼物。”
“礼物”昌平君眉头皱起。
“没错,”百毒王阴影下的嘴角一勾,道,“是一件很不错的礼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当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昌平君的眼睛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