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的脸色一变,这些士兵难道是来抓他的
虽然他最近在老母亲的劝诱下金盆洗手,可是之前却做过许多打家劫舍的事情,虽然这些都是劫富济贫,难免之前的事情不会东窗事发,倘若如此,现在老娘还在,又不能逃命,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士兵似乎并不是来找他的,从披甲执锐的士兵之中走出来了一个男子,他穿着一件漆黑色的金丝甲衣,手臂两旁镶嵌着几片飘逸的红色羽毛。
本是个英挺的男子,只是一双微翘的凤眼千娇百媚,宛若两朵盛开的血玫,一身黑色羽毛在霞光中闪闪夺目,猛一看去,倒以为是个穿着华贵的妖娆女子。
如果辉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正是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墨鸦
墨鸦走了出来,凤眼环顾了一下周遭的人,目光落在了辉夜的身上,道“如果在下没有认错的话,阁下就是辉夜了,对么”
辉夜眉梢一挑,道“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也没有关系,”墨鸦微微一笑,道,“只是有个案件,恐怕要劳烦阁下亲自去一趟了。”
“案件”
“没错,想必阁下也听说了,在阳翟城外,发生了一件大事,运送军饷的车队被劫,上面的黄金全部消失不见,而劫军饷的,”墨鸦走到了辉夜的身旁,道,“是一群鬼兵。”
辉夜瞥了他一眼,道“既然是鬼兵劫饷,你应该找的人是鬼兵,而并不是我。”
墨鸦道“这本来与阁下也没太大关系,不过在勘察现场的时候,不巧碰到了一件事物,我想,阁下应该认识。”
“一件事物`”
“没错,”墨鸦从怀里出去了一个牌子,道,“就是这个。”
辉夜看到这个令牌之后,眼睛一凝,上面是一个太极阴阳的图案,周遭有复杂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质地坚硬而富有光泽。
这赫然是辉夜之前丢失的阴阳家令牌
这是怎么回事
辉夜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一旁的盗跖,只见他眼神呆愣,目光紧紧的盯着墨鸦手里的令牌,显然也没有弄明白他之前得到的令牌是怎么到墨鸦手里的。
现在辉夜倒是有点明白了,他们分明是偷盗了盗跖从她身上偷的这枚令牌,联想起墨鸦超绝的轻功,犹然还要胜过盗跖,这就不是那么令人意外了。
墨鸦微微一笑,道“看来阁下应该认出来了吧,大将军姬无夜已经摆好了宴席,就待阁下大驾光临了,还请阁下不要推辞。”
辉夜忽然笑了起来,眼神盯着他,玩味的道“如果我要是不去呢”
“如果阁下不领情的话,那么在下自然无可奈何,不过,包庇朝廷要犯,是罪不容赦的重罪,”墨鸦嘴角一扬,道,“可是要杀头的”
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盗跖脸色难看,脚步不自觉的朝着老母亲的方向挪动,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士兵挡住了,他们显然已经防范好了盗跖可能的举动。
辉夜蕴含着锋芒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冷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与此同时,一股骇人的气势自周身喷薄而出,在场的士兵顿时如坠冰窟。
墨鸦脸色一变,好强大的气势,就算是大将军姬无夜,也没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之前雪衣侯言辉夜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还不信,可现在他不由的信了几分。
墨鸦神情再也不复之前的轻松,道“阁下不要误会,大将军并没有与阁下为敌的意思,此次宴会,一是为了招待阁下,其次是为了之前的莽撞冒犯谢罪。”
辉夜道“真的是这样么”
“正是。”
在辉夜玩味的目光逼视下,墨鸦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对方明明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却竟有如此的气场,仿佛与周遭的景色融为了一体。
这种感觉,难道是道家的天人合一
墨鸦忽然想起了什么,瞳孔一缩。
天人合一,乃是道家的最高境界之一,只有到了三花聚顶功力通玄的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道家几百年都出不了几个,如今能达到这样境界的,也只有北冥子,可北冥子已经七老八十了。
如果正如雪衣侯所说,眼前这个女子的功力深不可测,也难怪一向傲气的雪衣侯在秦国的时候竟会选择撤退,如果不是认为毫无希望的话,他也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弃。
辉夜看了他几眼,忽然笑了道“好啊,我倒是想见见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这就麻烦你在前面带路了。”
想不到辉夜会如此轻易的就同意,墨鸦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背后已经是冷汗涔涔了。
“不可”
就在辉夜他们转身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盗跖忽然叫了起来,急忙道“你千万不要听这些人的鬼话,他们是在骗你的”
辉夜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道“放心吧,我不会有吗钱的什么事情的。”
盗跖又是愧疚,又是懊恼,道“这令牌,分明是他们从我这里偷得,我一时失察,竟然着了他们的道儿,你一定不要去,到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
墨鸦也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一下盗跖,揶揄道“这不是在阳翟城赫赫有名的侠盗么,怎么,总听你偷遍天下无敌手,今日怎么还会被人偷了东西呢”
盗跖脸色涨得通红,道“这是你们趁我不备,下的手,实在是太卑鄙了”
“卑鄙”墨鸦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扬,道,“什么时候小偷也要讲道义了奉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这不是你能插手的,倘若你不想有什么人出事的话。”
盗跖的眼睛一凝,这分明是在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