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六指黑侠的眼睛一凝。
“没错,”燕丹眼睛锐利如芒,沉声道,“当年长平之战,秦军在上党大败赵军,秦国大将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人称百万人屠武安君,其后不久便不知所踪,当时有人猜测是白起功高盖主,引起了秦惠王的不满,其实不然。”
听到这里,六指黑侠已经知道燕丹想要说什么了。
燕丹停顿了一下,道“白起乃是农家六大堂主使用地泽二十四阵法合力击杀。”
六指黑侠微微颌首,道“这地泽二十四阵法威力的确非同凡响,只是那农家与墨家交情甚浅,素来也没有什么交往,恐怕不会因为我们,而轻易的得罪那辉夜。”
燕丹沉声道“倘若他们不希望这天下都变“三四七”成秦国的土地,就必须出来帮我们。”
六指黑侠沉吟了一声,道“只是就算农家肯答应出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辉夜身边高手如云,不仅有韩国第一猛将的姬无夜,以及执掌十万军队的雪衣侯,暗中很可能还有百越族的保护,况且辉夜本身实力高强,想要在重重保护之中刺杀,难矣。”
“可如今秦军大军压境,不日就将挥师东征,倘若此时韩国动荡,势必无法阻止秦军东征,”燕丹脸上浮现出了坚毅的神色,道“师傅,辉夜不除,燕国危矣,天下危矣”
几日过去了,经过了战火的洗礼,往日繁华的阳翟城里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碎石瓦砾,墙壁上遍布斑驳的痕迹,依稀还能见到被火烧过的痕迹。
不过好在辉夜已经下令,命令当地的官府衙役以及士兵在战火中受损乃至垮塌的建筑进行重建,对于在战斗之中被误伤的老百姓,也进行了补偿。
由于季节已进深秋,天气渐寒,为了让流离失所的百姓不用风餐露宿,辉夜还特意下令安排了住所,并且分发了粮食以及保暖被褥,以好让他们度过寒冬,就算是那些没有受到波及的百姓,也都分发了口粮。
这在现代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举动,却城内的百姓们感恩戴德,激动不已,甚至还有人痛哭流涕。
要知道,在进入战国之后,已经有百余年,在这百余年之中,战火纷飞战乱频仍。
在这个还处于奴隶制社会的年代,老百姓们更是过的苦不堪言,家破人亡的,流离失所的比比皆是,赤地千里饿殍满地,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况且如今的社会,生产力低下,耕种的作物产量都不高,比如说是玉米、番薯、土豆等高产量作物也没有被引进,天灾人祸之下的人们,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加之王室贵族,又根本不把普通的庶民放在眼里,认杀认剐。这个时候庶民如果见贵族不行跪拜礼,对贵族不敬,可是大罪,是要杀头的。
如今辉夜不仅没有贵族那样盛气凌人的气势,反而俯下身来帮助那些贫苦遭难的老百姓,这个看似随意的举动,却在潜移默化中,收买了人心,这是她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平定叛乱一个月之后,满朝文武纷纷上书,极力推荐由韩王之女,公主红莲来主持朝政,以正朝纲,至于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子,以及有雄心壮志的四王子,仿佛都被满朝群臣刻意忽略了似的。
多日之后,韩王风光大葬,藏于阳翟城的郊外,同时一道王榜发布天下,先王驾崩,由韩王之女,公主红莲暂且统领朝政,垂帘听政。
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之前籍籍无名的辉夜,一跃而起,直接被封为了镇国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统领几十万禁军,其地位还远在姬无夜之上,在这样的关头这样突然的任命,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那一日,在阳翟城中,有无数人亲眼见得,一条金龙飞腾而起在王城上空环绕数匝后,落入王宫之中,斯为天下之主的明证,使得世人敬服,反对的声音少了许多。
与此同时,在阳翟城的一处豪华府邸之内。
在府中,张开地与几个大臣正在一间小黑屋里秘密协商,忽然有管事前来通报,道“大人,门外有人来求见。”
张开地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道“不见不见”
“是张良大人”
“哦”
几个人同时抬起头,望向张开地
张良来到了客厅之中,见到了自己祖父,只见他两鬓斑白,面目苍老了许多,心中也有些唏嘘,但他清楚的之后,另有几个人在屏风后偷听。
张开地装作不经意的同张良寒暄了几声,又问了问近来的近况,再回想了一番当初在朝野的情形,最终长叹一声,道“真是物是人非,人道是世事艰难,果然不虚,我在朝数十年,为朝三代,几番潦倒终归是一事无成啊。”
言及于此,就差老泪横流了,而这也不是伪饰,而真是情不自禁真情流露。
他最终还是没有斗过姬无夜,更没有想到辉夜竟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不仅是悲叹自己的失败,更是惶恐辉夜会如何的对待自己,他一向与辉夜为敌,此次辉夜执掌大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到头来就怕他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张家基业,也说不定都断送在他手上了,联想起之前的雄心壮志,怎么能不让他心生悲凉呢
张良拱手道“祖父,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自苦如此。”
张开地瞪了张良一眼,道“你难道不知现在张家境地的凶险吗怎还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张良道“如31今大势已定,已经再无斡旋的余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此投靠了那辉夜,料想辉夜想要在朝中立威,也为了收买人心,势必不会加害于祖父。”
张良刚说完,屏风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你投靠那辉夜,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你可知那辉夜,此刻正在城中搜罗党羽,屠杀忠良,这屠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于我们身上了啊。”
“就是,不过是黄口小儿,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就在众人纷纷批判的时候,张良忽然开口道“诸位的事,大将军早已知道了。”
几个人登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了鸡,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