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商挣扎着想要辩解,却被一左一右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按住头颅紧紧压在地上,只吃了满口的土也没说出一个字。
辉夜听了一遍,虽知其中有不尽不实之处,但也立刻明白了这客商的险恶用心,这些迟钝莽撞的镇民就是对梅三娘有什么想法,也绝不可能这么快的表现出来,分明是这客商从中挑拨,不由大怒,若是自己迟来一步,岂不真的让人成功。
辉夜拿过马鞭,“啪”的一鞭抽打在客商的背上,顿时将那客商打的衣衫破裂,皮开肉绽,寒声道“我今日有许多事要做,没功夫理会你这等小人,这一鞭你且先记下,若是再行这般亏心之事,必有重罚”而后挥挥手,让镇民放开了那客商,“你走吧”
客商如蒙大赦,连磕了几个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顾不得掸掸身上的土,就连滚带爬的奔出小院。彼此之间的身份相差太大,连怨恨报复的念头也不敢升起,只是自认倒霉。有道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这样的官。
辉夜对镇民们道“你们都起来吧”
她不过是想来看一下典庆,却不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镇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族长从地上爬起来,回身道“大人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吧”刚才那一鞭子打下来,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只怕下一鞭子就落在自己的身上,如今方松了口气。
辉夜转过身来,看着手足无措的梅三娘,道“你师兄我已经帮你诊治过了,没有大碍,几天之后就应该无事了。”说着伸手将腰间的钱袋解了下来,不顾梅三娘的反抗,塞在了她手里,道,“这些钱财,你去多买点补品,这样伤势也能愈合的快。”
在刚才在床榻的时候,辉夜就已经施展医疗忍术将典庆伤情治愈了不少,修复了一下破损的内脏和经脉,虽然不能完全立竿见影,不过性命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大概在一个月之内,就差不多能愈合了。
只是他被破掉的功力,恐怕就要重新开始练起了,不过辉夜在他的体内渡过去了一股内力,不仅拓宽了他的经脉,还能够令其在练功的时候事半功倍,相信到时候他的实力会比现在更进一步。
梅三娘本来还想要推辞,可是听到她听到典庆,迟疑了一下,还是握在了手里,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微微鞠躬,眼圈有些泛红,道“多谢公子大恩,三娘没齿难忘。”
相比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而言,雪中送炭则显得更加可贵,这让饱经颠沛流离的梅三娘分外的感激。
辉夜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若是他醒来,就让他到东北大营的校场报道。”说着也不顾梅三娘的挽留,与张良一起,转身离开了。
梅三娘望着辉夜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甜甜的,又涩涩的,又有些失落。
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再次见面
梅三娘暗自想道,握紧了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回想起刚才辉夜仗义执言的模样,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一时之间竟然痴了。
至于之前的客商,在辉夜走之后,族长左思右想,心里忐忑不安,担心会担责任,又让镇民捉了那客商去见官。于是,那客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一劫,被扭送道了衙门,在县令随意审理了一番之后,被一顿好打。
回到王宫大殿的时候,天色渐晚,夕阳西下,暮色渐渐降临了下来,王宫之中华灯初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守卫的侍卫以及行走的太监宫女,也不算是冷清。
辉夜不由的想起绯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中略有些担心,派出的探子现在都还没有回信,也不知道是没有找到,还是说被阴阳家的人发现做掉了。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启禀大王,田言娘娘在偏殿有请。”
田言娘娘
辉夜微微一愣,不知道怎么就出来这样的称呼,不过见宫女诚惶诚恐的模样,也就没有多问,道“前面带路吧。”
见大王的目光,宫女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辉夜的话如蒙大赦,道“是。”
说起来,辉夜是女性也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垂帘执政把持王权的皇后太后虽然不在少数,可是真正登上王位的,大概也就是武则天了,不过那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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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女性的地位低下,如果贸然自立为王,而没有相应威望的话,势必会受到群臣的强烈反对。
然而能不能当皇帝其实不取决于性别,而取决于权力,只要有了权力,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当辉夜放话要杀掉那几个反对的大臣的时候,这些墙头草们立刻就安分了下来。
毕竟没有人会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不是
不过另外一个事情却令大臣们苦恼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大王在登基称帝之后,都要在全国范围内举行选秀,如果是寻常的大王还好说,可关键的是辉夜本身就是个女的,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去找男的吧
再说,这也不像话啊
毕竟这个时候可没有女皇帝的先例,就算是那些王侯贵族豢养男宠也都是暗地里的,要是举行选秀岂不是人尽皆知,于是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了。
也幸好他们没有擅作主张给辉夜去找男宠,不然的话,以辉夜的脾气,恐怕会被统统处死挂在城南城门上晒成地瓜干。
当辉夜走进偏殿之内,不由的一怔,只见田言正坐在窗前的梳妆镜前,仔细的梳着乌黑柔亮的秀发,与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来了”田言头也不回,轻声道,她已经从铜镜里面看到了辉夜的身影。
辉夜走了过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田言并没有回答辉夜的话,反而轻声问道“我漂亮吗”
看着田言清丽绝伦的脸颊儿,辉夜微微颌首,老实道“漂亮。”
田言轻声道“可是有时候,漂亮反而是一种罪过,若是被觊觎上了,无论是如何的挣扎,恐怕到时候就会身不由己。”
“你把我叫过来,不会就说这些无聊的话吧”辉夜眉梢一挑。
田言转过身来,在辉夜惊异的目光中,手指一勾,肩带滑落,轻薄的衣衫从白皙的身子上飘然落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伸出双臂抱住了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