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怀鬼胎

这正是辉夜的阴阳遁。

阴阳遁属于六道之力的一种秘传忍术，从无中生万物，并赋予生命的术。

阴遁”代表精神的力量，而“阴遁之术”能在无形之中创造出形体，“阳遁”代表肉体的力量，“阳遁之术”可以为形体注入生命。

间桐脏砚原来的肉体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消亡了。在当前的肉体衰败或损耗后，就食用他人的肉体作为代替品复活，并且利用虫子来模拟人体的机能。脏砚就是这样不断寄生在他人的肉体上继续生存。

可是这样的魔术也是有极限的，在不断的寄生与复活之后，间桐脏砚的精神受到寄生者的影响，日积月累之下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而他的魔术也出现了破绽。

因为肉体是灵魂的依附，如果没有肉体，灵魂就没有容器，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间桐脏砚就是如此。

由于精神方面受损，不管多么新鲜的肉体，在得到14的瞬间就开始腐败，必须依靠不断的更换，才能维持现在的形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起初是几十年、后来是十几年、再后来变成了几个月，这就是精神受到损害的证明。

也正因为如此，间桐脏砚只能维持苍老的外貌。

还在兴奋中的间桐脏砚收敛了笑容，拥有几百岁寿命的他心态显然要成熟的多，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道：“很好，看来把你召唤出来并不是一件错事，也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睿智。”

睿智？

你才睿智，你全家都是睿智！

辉夜脸颊儿上洋溢的笑容更加甜美了起来，只是却令人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寒意，要不是这个老畜生对她还有用处的话，她早就一巴掌把老不死的给扇飞了。

最终，剑拔弩张的两人还是达成了秘密交易。

头铁显然并不能解决问题，两败俱伤也不是间桐脏砚所希望的，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什么样肮脏的手段都可以利用。

所以，两人的合作尽管在意料之外，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间桐脏砚想要的是长生不死，而辉夜想要的，则是被埋藏在迷雾之中，不被人所触及的根源，两者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冲突。

当辉夜离开了之后，间桐脏砚转过身来，感受着身上阔别已久的青春活力气息，一握拳头，那种充满着力量的感觉，是苍老腐朽的身体所不能够相提并论的，恍惚间，甚至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魔术。”间桐脏砚熟悉着这具身体的感觉，只是他桀桀的一笑，“不过这又怎么样？不受控制的东西，就是残次品，只是凭着自己本能行动的野兽。还想要得到大圣杯？”脸上浮现出了讥讽的笑容，“愚蠢，怎么可能让你这样的野兽得到圣杯。”

圣杯之战是魔术师为了穿过次元壁达到根源的仪式，这是几百年前散打家族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说是许愿的万能机，不过是一个谎言，让Servant死掉，然后化成圣杯魔力的仪式而已，怎么可能让Servant拥有许愿的权力？

用这样的方法，就想要让他把大圣杯拱手让人？

间桐脏砚冷然一笑。

太天真了！

辉夜走出了破败不堪的房间，当走到走廊的时候，脚步一停，回眸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别墅，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讥诮的表情。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老畜生的想法？

暂时的妥协，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而已，辉夜对此自然心知肚明。

不过间桐脏砚不知道的是，在间桐脏砚算计她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算计间桐脏砚？

辉夜又怎么可能让他真正的恢复青春，她又不是红十字爱心协会的，再说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养虎为患，这不过是给他一点甜头而已，如果不给甜头的话，别人又怎么会给你卖命呢？

实际上，如果她现在想要杀掉老虫子的话，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尽管间桐脏砚是一个心理阴暗、手段肮脏、令人不齿的卑鄙小人，可是未尝不能废物利用一下，况且，有些事情辉夜不方便出手，有一个会阴谋诡计的代理人，她会省很多事情。

况且，辉夜也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就杀掉他，如果就这么杀掉他的话，也太便宜他了，在这世界上，死亡并不是最大的惩罚。

在这世界上最为痛苦的是什么？

死亡么？

并不是，而是在努力了一番之后，却发现只是徒劳，那个时候才是最为痛苦的，就是不知道老虫子在发现他永远也不可能长生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辉夜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当辉夜走出走廊的时候，却发现了庭院之中似乎有一个身影，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能够看到的，是那一袭柔顺的紫色长发。

辉夜微微一怔，这个身影，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随后几天里，辉夜作为间桐家的Servant，就在间桐家里住下了，而她790的御主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客厅里见面，然后被吓晕过去的间桐慎二。

说起来，由于间桐家魔术师的血脉越来越稀薄，到了间桐慎二这一代的时候，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魔术刻印，也就是说是个魔术方面的废柴，几乎是没有任何魔力存在的。

之前Rider之所以那么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间桐慎二实际上不算是御主的，表面上Rider听命于她，实际上她真正的御主应该是间桐樱，他是靠伪臣之书将Rider转给自己，才获得御主这个身份的。

这个时候没有让间桐樱做她的御主，而将自己交给了一个几乎没有魔力的废柴，辉夜望着间桐脏砚阁楼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这老虫子对她还是不放心啊。

不过辉夜也不以为意，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她而言，如果秉性多疑的老虫子真的对她放心了，才是一件怪事。

由于与间桐脏砚缔结了同盟的关系，辉夜在间桐家可以自由出入，并且不受限制，只有个别的地方被封锁了，禁止入内，不过以辉夜的瞳术，这厚实的墙壁显然起不到什么阻挡的作用，轻易的就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