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奴心里有怨气,但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坐在车外吹冷风,初冬的寒风和刀子一样割在她脸上,桑奴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的恨意被狠狠压抑下去。
姜茹!
等她恢复身份,定不会放过她!
……
昨日柳如烟找沈宴清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户部,沈宴清今日一上值就收获了一众目光,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不怀好意的。
“哟,这不是咱们沈郎中吗,赢得了丞相大人掌上明珠的青眼,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我们这些同僚!”
“嗤!人家沈郎中清高着呢,哪里看得上柳娘子,抱着家里的丑妻可香得很呐!”
“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乡下来的眼皮就这么浅,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我看他怕是在拿乔吧?”
众人奚落声不绝于耳,他们都信了柳如烟的话,以为沈宴清的妻子只是个粗鄙村妇,长得也一言难尽,众人本就看不上他,这会儿说的话污言秽语,不仅将沈宴清侮辱,连姜妙丑妻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啪!”
沈宴清一张脸沉得似墨,手中的砚台被狠狠摔在地上,砸到那个叫嚣的最厉害的人的脚。
“啊!沈宴清你有病啊,突然发什么疯,竟然敢砸本官!”
男人气得跳脚,一张脸疼得发白,完全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多过分,才惹得沈宴清发怒。
“呵!堂堂户部官员还比不过街上的妇人,若将这碎嘴的功夫用到公务上,也不至于户部一堆的亏空烂账!”
沈宴清周身散发着锋芒,明明他是在座官职最低的一个,却骂的众人不敢吱声。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户部的烂账积压许久,之前因为柳丞相的关系也没人敢查。
现在沈宴清初生牛犊不怕虎,背靠着皇上要拿他们这些人开刀,就算他只是个郎中,但势力也不容小觑。
刚刚还奚落他的众人都悻悻回了座位,生怕沈宴清记恨他们,先查他们手中的公文。
然而他们都已经嘴贱出去,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而且他们侮辱的还是沈宴清的心头宝,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沈宴清坐在位子中,从一堆公文下抽出一张密信。
这是暗卫这些天查出来的消息,若是呈给皇上,能让户部的人都脱一层皮,他本来想晚些时日,能一网打尽时再揭开,但这些人着实惹怒了他。
他不给他们些教训,就不配为人夫!
户部的人还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大祸临头,沈宴清的威压过去,众人的鸡冠子又抖起来,他们怎么会轻而易举被沈宴清吓住?刚才肯定是昏了头了。
众人谁也不承认是他们心虚,只觉得沈宴清以下犯上,无知无畏,还没娶了柳娘子呢就想拿乔了,呸,还是跟他的丑妻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