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厨问的战战兢兢的,如今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赵姨娘已经失宠,他们该巴结新夫人才对,可刘大厨小心谨慎惯了,他也不敢真把赵姨娘给得罪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天她又复宠了呢。
旁边吃鱼的桑奴神情一顿,她放下筷子,脸上都带着愧疚。
“都是妾身的错,因着妾身胃口不好竟连累姐姐吃不上饭,将军,您快让刘大厨去买吧,姐姐还饿着肚子,妾身最知道饿肚子的苦,不能让姐姐跟我一样.……”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一双眼睛望着姜柘,脸色因为孕吐有些苍白,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姜柘指腹将她嘴角的鱼刺拿掉,眼神倏地望向刘大厨。
“没有羊肉锅子还没有其他菜不成,桑奴是怀孕挑食,她身子又没问题,不吃羊肉吃鱼肉难道还能饿死?”
喜欢一个人时她闹得再狠都是情趣,然而心偏了,她站在那就已经是碍眼。
赵姨娘如今在姜柘眼中就是那饭粒子、蚊子血,她还没开始闹呢,就被冠上作妖的名头。
赵姨娘听到外院传来的数落,一双眼气得通红。
“嬷嬷,在他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不过是想吃个锅子就能被他派人来数落,那个小贱人想吃鱼他就派人去凿冰.……”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赵姨娘心梗,那个小贱人不过就是仗着年轻还怀着身子,若她什么都没有,她倒要看看姜柘还会不会宠她。
嬷嬷见赵姨娘已经疯魔,心里一慌,赶紧把她叫醒。
“主子,您别多想,将军现在是被她勾走魂了,所以才忽视了您,等他腻了自然能想到主子的好来。”
“腻?他什么时候会腻?”
赵姨娘扭过头问她,眼中满是不甘。
她不想虚无缥缈的等,有些东西是自己争出来的,她的年纪也等不起。
赵姨娘心中闪过一抹杀意,嬷嬷心里更慌了,生怕她做错事。
她们已经折进去一个姜茹,赵姨娘不能再被姜柘怪罪,桑奴风头正盛,她们撞上去只会伤痕累累、自讨苦吃。
“主子您忘了,那小贱人被下了毒,太医都说她活不了太长时间,而且若是那毒传给孩子,您说那孽种还能落得下好?”
嬷嬷不想让她动手,万一留下把柄,她们主子就完了。
赵姨娘也冷静下来,“嬷嬷说的是,我不该把自己折进去,只是光等着我心里也不舒坦,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仗着相公的宠爱罢了,我也可以……”
她语气越说越轻,但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姜柘心里不是没有她的,桑奴回府那天他们可是在床上缠绵。
赵姨娘暗暗掐了掐指尖,她将口中的凉茶喝了个干净,嬷嬷想拦都拦不住。
“主子这是何苦,您喝凉茶肚子会不舒服,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万一再落了病,这可怎么是好。”
赵姨娘勾唇一笑,“我就是要不舒服。”
她吃了桑奴的孕妇餐,却半夜发起高烧,赵姨娘不信姜柘会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