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急得团团转,一边让人去请太医,一边还得抽空把雪狮出笼、差点将太子妃和一众宾客吃了的事,惟妙惟肖讲给姬祁听。
听得姬祁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好险,幸亏他溜得快,长姐府上的确是不能去的。
“你们好好照顾太子妃。”他随口吩咐一句,继续招猫逗狗玩去了。
采薇:“……”
魏紫这场惊吓,养了半个月才算好透。
采薇十分不满地向魏紫吐槽:“太过分了,您病的这些日子,太子竟一次都没过来瞧,生怕病气过给他。您这莫不是嫁了位假的夫婿?”
魏紫笑道:“可不是嫁了位假的夫婿。采薇,不必为这点小事置气,他不值得。”
采薇叹了口气,将白玉簪插入魏紫的发髻:“宫里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奴婢就怕长此以往,宫人对您不上心。”
魏紫一听,当即面色一变:“有人欺负你们了?”
采薇赶紧道:“那倒没,奴婢是怕以后。”
魏紫面色缓了下来:“不会有以后,你们放心,我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谁都能来踩几脚。”
采薇将一对琉璃耳坠给魏紫戴上,道:“奴婢相信您。”
微一犹豫,她又道:“小姐,您这么好,应该值得更好的良人托付终身。”
魏紫低声道:“采薇,这样的话再不要在宫里说了。”
“是,奴婢失言。”
采薇紧张起来,魏紫却宽慰道:“别替我忧心,现在这样也很好。”笑了笑,她打趣道:“你放心,若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一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小姐,奴婢这辈子都伺候您——”
“我留你一辈子做什么?尽说孩子话。”
魏紫见打扮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走吧,去给王后请安。”
相比姬祁的没心没肺,姜后城府就深多了,对着魏紫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还赏了不少好东西。
魏紫客气自然是要客气的,可东西也是一定收的。
谁会嫌钱多呢?
顺便还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能否请母亲进宫来说说话?她生了一场病,母亲一定很担心。
姜后大度应下。
演完婆媳情深的戏之后,魏紫便知趣地退场了。
姜后看着魏紫清瘦的背影,脸上笑意尽散,她问身边的女官:“太子跟太子妃圆房了吗?”
女官恭敬答:“未曾。”
姜后眉目之间略显惆怅:“太子妃的身子是不是太弱了些?听闻她在魏家时,便是三天两头生病,魏府里的药常年不断。”
女官道:“这事奴婢也曾有耳闻。所谓久病成医,太子妃由此也习得了一手医术,得空会给百姓看病施药,故而泷京百姓对她赞誉有加。”
姜后冷笑一声:“不过是魏家借着女儿笼络民心罢了。”
“王后所说得是,可不都是演戏?”女官谄媚附和。
姜后轻叹一声:“太子年岁不小,该有子嗣了。太子妃身子不好,也不能逼着她生。”
女官心领神会,笑道:“难为王后一片拳拳慈母之心,既替太子着想,又体恤太子妃。奴婢倒有个主意。”
“哦?”姜后音调一扬,示意她往下说。
女官凑到姜后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清的声音,如此这般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