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人,乔雅南问:“宋姨,前几天有没有一个叫刘强的来找你?”
“有。他送了你的信来,我回了信让他带回,还让他说家中无事,托他不要多说。”宋凝有些奇怪:“算着时间,他应该早回来了才对,怎么突然问起他?”
“他没回。”
沈怀信接过话:“行叔昨天就带人在找了,一直没找到。不过许峰找对路子打听到了一件事,应该是在刘强见过宋姨准备离开那日,童沛瑜派来盯着方家的人想把他留下,但没留得住人,只留下了马。我让许峰找机会去见见那匹马,如果是我买的那匹,那刘强应该是跑了,没落在童沛瑜手里。”
“要真是跑了,几天时间也够他回桂花里了才对。”乔雅南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你别着急,童沛瑜的人只想拿下他,不会下死手。他没了马,回桂花里就要从车行坐车走,快不了,可能在路上我们错过了也不一定。”
乔雅南从刘强的性格上去想了想,摇头:“他知道我遇到了难事,需要他手里另一封信来帮忙解决,可你小舅那边没收到信,我怀疑他还藏在府城。”
“这样倒更好办。”沈怀信扬声:“沈集。”
沈集应声而入。
“传话给许峰,将童沛瑜被下狱的事传开。再去一趟世泰米行告知掌柜,若有人来送信,告知他雅南已经来了府城,将他带来。”
“是。”
乔雅南听明白
了,童家想压下这事,连姨父都是今日一早才收到消息,很多人估计根本都不知晓这事,刘强若藏在府城,定会在得知童沛瑜出事后露面,将信送到米行去。
这时周嬷嬷领着人进来:“公子,大夫来了。”
沈怀信起身走到雅南身边握住她的右手:“手腕从昨日下晌就开始疼,今日似是比昨日更疼了,劳烦大夫看看。”
乔雅南抬头看向他,手腕确实是比昨日疼些,可她未和任何人说过,也未有过疼痛的表示,怀信怎会知道?
“我看你揉了两回。”
乔修远和乔修成立刻围过来:“南南,怎么弄的?”
“抱小修齐的时候扭了一下,没红没肿的,没事。”乔雅南推了身边的人一下:“太大惊小怪了。”
沈怀信把她的手放到小药枕上:“怕伤着筋骨了,看看放心。”
宋凝和方平也都走过来,等着大夫诊完脉。
老大夫显然常登高门大户的门,检查过后不紧不慢的道:“拧着气了,没伤着筋骨,老夫走一趟针,再调配个膏药敷上三日便好。”
乔雅南的眼神滴溜溜的转,从这个人脸上滑落到另一个人,看着他们脸上相同的放心神色,最后落在怀信脸上停了下来,他的神情和其他几个有些不同。大夫都说没事了,为什么还是眉心紧皱呢?
针灸完,老大夫又叮嘱了几句诸如‘不可用力’之类的话,沈怀信都听得认真,让周嬷嬷跟着去拿膏药
。
回头看雅南在转动手腕忙道:“轻着些,不疼吗?”
“好多了,老大夫有真本事。”虽然这么说,乔雅南还是停下了转动,她又不是那全无心肝的人,怎会不知他是怕自己疼。
“就这样你今日都还在抱修齐,逞强。”乔修远瞪她一眼:“这几天都别抱他了,先把手腕养好。”
“知道了知道了。”被人团团围着关心的感觉太好,乔雅南这会特别好说话:“大哥,你不用天天闷在家里,去会会友什么的,案子已经过了明路,童家不敢动我们了。你要好的那几个朋友在娘过世的时候都来帮过忙,还想给我银子,但我连宋姨的都没要,怎会要别人的。”
“你不用帮他们说话,娘过世来了是真,想给你点银子傍身也是真,后来再没来看过你也是真吧。”乔修远笑了笑,神情很是释然:“我承他们的情,但既然他们避嫌在先,我就不上赶着送上门了,将来的缘分将来再说,都是大人了。”
看他这般想得开,乔雅南就不多说什么了。
“不用担心我天天闷家里,同心府好歹曾经也是我的地盘,在路上就答应了曾二公子会好好带他玩玩,不能食言。怀信,曾二那边如今方便见吗?”
“曾二是关键证人,最好是等案子了了后再见,别给童家抓信话柄。”
说到这个,乔雅南也想问了:“哪天开审?我们可以去吗?”
“你们是苦主,本就是要
去的。”沈怀信笑:“再等几日,我还在等别的证据,姨父这边的事也需要点时间来查实。两案一起审于我们更有利。”
“听你的。”
沈怀信立刻被这三个字哄开心了,笑得非常不值钱。
宋凝看在眼里,和夫君对望一眼笑了起来,他们年少时,不也是这般吗?看见对方就开心,只要是对方说的话就觉得好听。
林嬷嬷进来禀报:“公子,席面备好了。”
沈怀信看向两位长辈:“宋姨,姨父,请入席。”
两人都没和他客气,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乔雅南将他们送去住处。宋凝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早就想问了,他耳朵上那都蔫巴了的花是怎么回事?”
乔雅南得意认领:“我做的,他要戴五天,时间还没够。”
“我猜也是。”宋凝戳她额头一下:“你给他留点面子。”
“他乐意的。而且他行事灵泛得很,去外边办正事的时候都会取下来。”
“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你们呀,相配。”
“这话我爱听,您再多说点。”
宋凝捏她的脸,嫩生生的脸,一捏就红了一片,隐隐还能看到指印。
从院子里出来,沈怀信往身后看了看,拉着雅南跑到旁边无人居住的院子里,摸着她的脸皱眉:“疼不疼?”
“不疼,宋姨没用力。”乔雅南摸了摸有点热的地方:“没办法,太嫩了,吹弹可破。”
“我不知道什么叫吹弹可破,想见识一
番。”
不等乔雅南说什么,沈怀信摸上她另一边脸,轻轻捏了捏,半边脸都红了,他眼里浮起笑意:“确实吹弹可破。”
“那你可得小心了,将来我脸上但凡有点印子,我就说是你打的。”
“我会小心的。”
“……”这天聊不下去了,乔雅南推开人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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