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铁骑入城,皇宫身前血战。
且说丁长生趁乱掏了那最后一头藩国异兽尸体的内丹,小心收好的瞬间却才发现薛昆生所化赤脚少年正将矛头对准武三思。
武三思刚刚死了哥哥,整个人完全陷入无法控制的癫狂。
两行清泪已不足以形容其心境,面无人色双眸彤彤却才让人看的心生怜意。
“不知这龙虎山修道者的心肝是什么滋味,今日老天垂怜于我倒也是一番机缘...”
只见薛昆生右手上隐隐蒙着一层浓散不开的血光,谁会想到全盛实力的薛昆生竟是这般恐怖。
只手屠戮藩国异兽,一拳打死武庆封。
眼瞅着武三思也要被开膛破肚挖去心肝,救还是不救这让丁长生心生纠结。
娘的!不管了!
就在薛昆生出手的瞬间,背后一道雷霆气劲竟呼啸而至。
可谁料,薛昆生竟是背后长眼把头一歪便轻易躲开。
“丁兄,你我之间的事,稍后再慢慢算...”
闻言的丁长生面色微变,他早已猜到以薛昆生如今的修为其实已经将他发现。
之所以没有对其出手自然有他的理由...
薛昆生稍稍一顿,右手凝练的血光直冲武三思天灵落了下来。
轰!
沙石飞溅,尘土飞扬。
而从地底下钻出的一条六翅蜈蚣也是趁机将失神的武三思连同武庆封的尸首一并拖入洞里,薛昆生近在咫尺的一击竟是破天荒的打偏了?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说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先前丁长生催动体内凝练之煞气,以五指断灭独有心法小试牛刀一番。
呼啸而来的断灭气息也是让薛昆生稍稍分神,正是这点千钧一发的空挡一直埋伏在地底之中的六翅蜈蚣将二人成功带走。
“五指断灭你从哪里学来!!”
“还不是托了前辈的福!”
丁长生边走边说,算计得逞他哪里敢在此多多停留。
拼了命的催动体内灵气,也是让其身形如鬼魅般在京城的街道上飞奔。
可无论其身形有多快,但依旧挥散不去背后那如芒刺背的感觉。
“原本我还想找丁兄你叙叙旧,但你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声落,丁长生只觉背后汗毛耸立,紧接着一道血光便是透体而过。
丁长生眉头一皱,左肩早已被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肉窟窿。
可他却是借着受伤的瞬间身形再度朝前疾驰,身后的薛昆生赤脚而立一双戏谑的眸子看着丁长生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而薛昆生竟是停下脚步,任由丁长生离开。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不,当然不是!
五指断灭作为血莲教的秘法,薛昆生无疑要懂的更多。
原本他以为自魔窟一别丁长生成了断了线的风筝,可却不曾先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薛昆生一念到此转身离开,去城中继续追杀那些落单的藩国异兽。
以薛昆生的本事五头以下的藩国异兽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数量一旦多了即便是他都得小心应付。
所以可想而知,此刻拱卫皇宫的那些兵卒压力有多大。
吼!!!
此刻在那些戏法师有意引导下,皇宫外围了竟有五十多头藩国异兽。
而在其身前满是残臂断肢,那些被踩碎的盔甲正是这场战役最好的证明。
“大人,若是这些异兽再冲击一次,我等可就挡不住了...”
为首将领目光灼灼,但其身上盔甲早已破损不堪。
“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死在皇宫前!”
“不然我等就算是到了黄泉九幽如何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而此刻从藩国异兽群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此人打扮与那些戏法师无异可脸上却偏偏多了一张油彩面具。
此人正是先前混在京城里同丁长生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神秘人,而此人看样子也是这些戏法师中真正的头领。
他的出现不光让那些藩国异兽安分下来,连同其他戏法师都是不自觉的躬身退了半步,以示尊敬。
“叫你们天子出来见我!”
“笑话,圣上何等尊贵岂是你这反贼说见就见的...”
“我只要他一个承诺,便会让这些异兽不伤你等一分一毫各自退去...”
“我说到做到!”
此人话音刚落,极东的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
原本漆黑的夜也是被这一道初升的朝阳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死战不退的兵卒这才发现原来天就要亮了,先前悍不畏死的冲锋消耗了他们精气的同时也让他们浑然忘了时间。
仅仅只要一个承诺便能拯救无数性命,谁都是一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爹养妈生的才活到现在。
谁也不想将自己的命陨落在那些狰狞异兽的嘴巴里...
“此人果然不简单,两军对垒攻心为上,三言两语便是动摇了这些兵卒的军心...”
丁长生在一旁看的真切,在摆脱了薛昆生的追杀之后。
他径直来到皇宫附近,除了借势让薛昆生投鼠忌器之外更是想要看看此等兵临城下的危局,皇宫里的那位天子该当如何。
照理说,皇宫里那些高手面对如此危局怎能坐视不理。
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宫里的情形还要危急的多...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个头戴油彩面目的神秘人不过是藩国异族的幌子罢了。
早在庆云宫黑烟弥漫之际就有一队人马悄然杀入皇宫,目标直指落荒而逃的当朝天子。
一行人平山灭寨,在诺大的皇宫里竟是如入无人之境般。
“护驾,护驾啊!”
就在此时两道身影挡在天子身前...
“陛下快走,贼人我来拦住!”
可此时提剑而来的那些黑袍人全然没有将这两人放在眼里...
一个追,一个挡。
自是天雷斗地火,而不过十息的功夫惨叫声的传来却是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气劲呼啸,杀伐纵横。
只见一道寒光不请自来,距离天子最近的那个太监竟是被一剑枭首。
噗!
血冒入注,热血淋头。
天子顷刻间被淋了个满怀,一时间血腥扑面熏的人直想吐。
谁曾想,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受如此大辱。
“动手要快,下手要准....”
从那黑袍之内传出来的声音正是丁长生的老熟人,当日将柳清月托付给他的黑袍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