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而行,太上剑宗。
众人合力逼退年轻刀客,又杀了西王山上这群马贼,宋星河也是将自己的家当找了回来。
可不等他们喘匀这口气,丁长生和柳清月尽皆面容一变。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什么!
“难不成那刀客又杀回来了!”
宋星河闻言不敢拖沓,取出几张神行符分发给众人,又是在地上草草做了个法阵。
他们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一阵呼啸抬眼再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可三息之后,天空划过的一道剑光也是带着一人落在此处。
此人星眸剑眉,器宇不凡。
若是丁长生在场定是能认得出眼前此人正是当日追杀白毛旱魃的那位绝顶剑修。
御剑之法非名门正派皆不能习得真传,从此人衣袍上的纹路来看其竟是来自那太上剑宗。
天下道教气运龙虎山独占八斗,而余下的要数太上剑宗为尊。
剑宗剑宗,道门出剑修。
剑道本就是极善杀伐的大道,所以太上剑宗的弟子们个个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信奉的皆是能动手就不啰嗦的至理名言,往往遇上妖道旁门便是一定要追杀致死方才罢休。
而其中太上剑宗年轻一辈的翘楚,正是眼前这位御剑而来的翩翩公子。
李玄白!
其与周鼎一样皆是道门内公认的那几位年轻翘楚,至于孰强孰弱一时间还未有定论。
此次其代表太上剑宗来参加龙虎山的铸剑大会,自然是存着想要同周鼎一决高低的心思
只不过自持甚高的他却遭遇了下山以来,第一个下马威。
且说那日其御剑紧追那白毛旱魃,虽有御剑之法的加持可一时间竟是赶不上那妖物自身遁术。
追了起码得有数千里地,那头白毛旱魃却是猛然停下了脚步。
而李玄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几乎是一念间天罡五雷法的落雷便是自天空降了下来。
虽说是龙虎山的不传之秘,可那都是外界的传言罢了。
像太上剑宗这等规模的道门,自然也有天罡五雷法之类的道家法术。
粗若小臂的落雷径直朝那白毛旱魃袭来,只不过后者那一双猩红的眼睛里却满是嘲弄。
的确,与那货真价实的天劫一比,李玄白这般无疑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那落雷根本无法伤及这头白毛旱魃半分,反倒是其一爪将之生生捏碎。
李玄白见状面容微变,旋即心念一动无数不请自来的剑光也是在其身前凝聚。
“你这小辈比我所见的那个人差太远了...”
“本以为你能让本座好好解解闷,可不曾想是本座想多了...”
闻言的李玄白默不作声,其不染尘埃的道心也正是其实力的体现。
怎奈刺目的剑芒在白毛旱魃的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不等其出剑只见其强有力的双腿猛然一跃而起。
整个身体如同炮弹一般弹射而出,一股迎面而来的死亡威胁也是让李玄白变了脸色。
只见其探出一爪,如黑夜厉鬼。
后者唯有以长剑抵挡一二,方能有回旋余地。
但他远远低估了这头白毛旱魃的天生的怪力,竟是一拳被生生砸到了地里面。
虽然没伤及皮肉半分,可灰头土脸的侮辱却也是让这位太上剑宗的翘楚无法接受。
“看在你家师尊的面子上,本座今日不杀你...”
“妄你好自为之,别在跟着了...”
李玄白的头顶传来悠悠一句,而等其从深坑内脱身而出眼前哪里还有那白毛旱魃的半点踪迹。
回想刚刚的话,其眼眸之中路过一道骇人的剑意。
而那头白毛旱魃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年轻人,不知怎么的其脑海里竟是闪过丁长生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原来是他!”
想明白的李玄白御剑而来,可远远便感觉到了金丹境大妖那冲天的妖气。
只不过等其赶到丁长生他们刚好先一步脱身离开,令其扑了个空。
而那一片狼藉的西王山上,满是刺鼻的血腥气根本分辨不出半点妖气。
可李玄白却仍旧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只是就在其将要踏入那座大殿的一瞬间。
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伴随着轰然爆开的雷光之光,也是将最后这点证据给泯灭于天地间。
“青云观!!”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青云观的把戏,而空气里辛辣刺鼻的滋味也是让他愈发觉得丁长生便是那头白毛旱魃口中的那个年轻人。
借神行符之力,众人也是有惊无险的摆脱了李玄白的追踪。
而这其中当然多亏宋星河布下的阵法,而这也引得柳荷对其刮目相看。
原本在其眼中只是一个胆小怕事,举止猥琐的小道士,可细细想来其临危不乱几次救丁长生于危难,若非没有他的童子尿也就没有了之后的种种。
“你又是惹了哪路神仙,看人八成是直奔你而来...”
柳清月也不免打听起那个还未露脸,可气息便比那年轻刀客还要强上几分的神秘人。
闻言的丁长生也是陷入了沉思。
“照理说宁国侯身边有一位金丹境修为的死士便实属不易...”
“那人定然不是其手下爪牙...”
“莫非!!”
丁长生想起了自己刚刚同虎精生魂合二为一的状态,虽然得到了足以匹敌金丹境的力量可那股冲天的妖气想来就是招惹此人的关键。
金丹境大妖,虽说到不了人人喊打的份,可也算得上是那些正道修士眼中下山历劫的不二法门。
“公子,眼下我们该往哪里去...”
“哪里去,当然是去铸剑大会了,算算日子正好赶上...”
丁长生想着周鼎的邀请,的确自己该去这铸剑大会开开眼界
命运的齿轮彼此咬合,因果的力量悄然推动。
而此刻于龙虎山道门之中的周鼎也是悄然睁开了眸子,一旁的武三思似乎也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走了出来。
修道一途本就如逆水行舟,走的越远越是孤独。
若是连这点割舍至亲的本事都没有,想来其也没资格拜入龙虎山修道。
“师兄,你说他会来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动了情窦初开的心思...”
周鼎闻言挪揄道。
而武三思却是柳眉倒竖,少有的一脸正色。
“原来这就是情窦初开的感觉...”
一旁的周鼎差点因武三思的这句话喷出一口老血!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