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长棍一根。
除丁长生之外其余人都用了自己的第一次挑战机会,无一例外都以惨败收场。
只有周鼎一人最是接近成功,可终究是技不如人败下阵来。
白发老头对剑道的感悟在其之上,其仅凭手中一根长棍便是在瞬息间破了自己养剑的意境。
这种转眼落败的感觉,周鼎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接过玉简,凝神参悟。
周鼎和其他人一样都沉浸在那玉简内功法的玄妙中无法自拔,而此刻的丁长生却也终于要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挑战。
那白发老头看着缓缓起身的丁长生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古怪,手握长棍的手不禁也是紧握了几分。
眼前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让白发老头不敢大意,皆是因为丁长生身上那驳杂的气息。
这位被那位化神境前辈留在这里当做守墓人的白发老头,其眼界自然同其主人一样。
像丁长生这样的金丹境修士本该在其眼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此刻的丁长生却是个少有的例外。
而白发老头也是将自己的修为强行压制到同丁长生一个水平,也正因为如此这份莫名其妙的不安才更让其不敢小觑。
“前辈,得罪了!”
丁长生略微抱拳,而那白发老头也是点头笑了笑。
“像你这么识礼数的后辈,不多了...”
可很快他便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后辈,竟是耍的先礼后兵的小把戏。
藏在衣袖里的妖剑神锋也是如毒蛇吐信般急急抹过这白发老头的哽嗓咽喉,看似凶险可那老头竟是脚下一动,擦着神锋剑的剑尖避开了这一击。
“好剑法!”
白发老头见状不由赞叹,丁长生这无法捉摸的一剑也是让他差点阴沟里翻船。
若非其实际道行要比丁长生高上不少,只怕这一剑他还真难躲开。
可丁长生一剑不成,又是一剑。
但这次,早有提防的白发老头手中长棍一抖,无数棍影便应声而出。
是非真假,岂是一双肉眼可以分辨。
即便是丁长生莫名剑意再强,可悟道深浅的硬实力差距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弥补。
所以丁长生眼前一花,整个人也是在漫天棍影中狼狈倒飞。
第一次挑战,落败!
草草起身的丁长生眼里并没有落寞,而那白发老头也是将两枚玉简送到丁长生的面前。
“这两门剑法兴许对你能有所帮助...”
“希望下一次,你能全力出手不要有所保留...”
白发老头说罢,身形一动便是径直坐在那灵石山峰的顶端不再吭声。
而接过玉简的丁长生,心中自有思量。
别看其同白发老头的交手不过电光火石,可是却让他对莫名剑法有了更深的感悟。
同时他也明白了,那位化神境前辈的良苦用心。
这三次挑战机会,一次比一次珍贵,毕竟像白发老头这样的对手世面上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盘腿而坐,长出浊气。
待消化完心中感悟的丁长生,也是将目光投向那两枚玉简。
没入一滴精血,招数转瞬而来。
“血杀,无痕....”
“这名字倒也简单...”
修炼到化神境修为,随手推演所产生的感悟都能形成一门功法。
而这些细碎的功法对于那些化神境修士宛若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索性留在随身所带的玉简中,对于后辈也算是一桩不大不小的机缘了
而这些功法大都浅显易懂,直指本源所以像李玄白周鼎这般剑道感悟极深的道门翘楚自然是不在话下。
但丁长生居然只是参悟了约莫盏茶的功夫便是弃置一旁,不再理会。
而此刻在灵石山峰顶端注视着丁长生一举一动的白发老头,对此也是极为惊讶。
他敏锐的发现笼罩其全身的茫茫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虚无空灵的意识威压。
这股意识威压之强竟是让丁长生周遭的空间都隐隐有些扭曲,但这情形仅仅只是昙花一现。
“此人身上的意识波动竟是同主人那般相似,莫非!”
作为守墓人的白发老头眼中有着激动,但很快他又平复下来
其在这里已经枯坐了不知多少年,又见过了多少天之骄子为衣钵传承死在这大墓之中。
大喜大悲,三起三落。
白发老头早已心静如水,静观其变了
而此刻丁长生所参悟的正是天梯石阶上得到另外一个奖励
原来在那玉简之中竟是记载了一套完整的奴役功法
魂印!
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侵入对方识海,在其生魂上种下魂印后者便会追随你到至死方休。
而其性命也是在其一念之间,明明知道自己被奴役可就是升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这等功法着实让人威风丧胆。
而有着参悟鬼图临摹鬼图的经验,丁长生参悟其这魂印功法速度居然是其快无比。
不过盏茶功夫,其便是能完整的刻画出一枚无比精妙的魂印。
魂印构造的越复杂对修士的意志力要求便越高,同样的奴役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丁长生看着眼前这透着玄妙之意的魂印符箓,脸上也是勾起一抹邪意的微笑。
因为在他心中早已找好了试验品,而此刻那位尚且不知大祸来临!
而此刻另外一边,浑身是血的陆尘再度落败。
即便他参悟了两枚玉简内的功法,可道心不稳悟道悟的一塌糊涂的他早已败局已定。
这次胸腹间的凹陷,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而口鼻溢出的殷红鲜血,也是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冰冷的死亡气息。
“不....我堂堂极阳宗少主怎能死在这里!”
“我还有未来,我还有整个宗派,我门下客卿无数,我....”
那白发老头眼中竟是轻蔑,他一眼便是看出陆尘道心已乱,心魔暗生。
对生的渴望让他早已疯魔,即便是给他再多三次机会结果也是一样!
白发老头毫不留情的挥动手中长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陆尘天灵之上。
噼啪声一响,小命自然完。
红白之物,顺着七窍流淌而下。
堂堂极阳宗少主就这么死在这魔山大墓之中,何止一个憋屈了得。
而此刻远在极阳宗内,一个看守魂魄玉简的小童正在打瞌睡。
但一声极其细微的碎裂响动还是将他猛然惊醒,等他起身朝那供奉魂魄玉简的案桌上一瞧。
差点连魂都惊出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