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妃勉强勾起一丝笑容,对着箫煜道:“既是王爷喜欢,妾身自然不会否决,妾身听皇上和王爷的。”
煊王妃秦婼兰脸上全然一副端庄大度的模样。
她也只能如此说,若是不同意,在座的人岂不都说她是一个妒妇,她身为王妃给自己夫君纳妾乃是理所应当之事。更何况皇上那句话看似是在问自己,实则也不容自己拒绝,更不可能拒绝。
可是她气啊!煊王明明说娶了她以后不再纳妾,可王府里还是一堆堆的小妾,如今连一个舞女都能进王府了……
“竟是如此,你便下去收拾收拾随后与煊王一同入王府吧。”箫煜平静的说着。
那舞姬脸上带着浅浅的喜色,跪下叩谢箫煜后方才走了出去。
也是了,做王爷的侍妾,总比舞姬好。
煊王转眸看着秦婼兰,想伸手去握着她的手,谁知秦婼兰将手拿开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煊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真是后悔莫及方才自己的大意。
他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就对宁姝一见钟情了,那日一见后回府就满脑子是她的身影,还有那娇美的脸庞。
又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幕,那时母妃对他说让他选一个王妃。他径直走到心意的秦婼兰旁,表示自己心中的王妃非她莫属。
父皇看中了宁姝,当时就让他纳宁姝为侧妃。他只轻轻在宁姝身上一瞟,她低着头自己也没有仔细瞧清楚,并不知道竟是如此貌美。所以当时自己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还好母妃在父皇没有怪罪自己。
若是宁姝只是单单纯纯箫煜的妃子,那一眼看过就过了。
可!那张绝美的容颜……她本该是自己的女人,却阴差阳错的成了箫煜的妃子!
煊王知道这是箫煜给自己的警告,他嘴角掠过一丝苦涩。
许美人坐在宁姝旁边,低声笑道:“传当初煊王爷信誓旦旦此生只娶煊王妃一人,可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你瞧,王府的侍妾就有好几个,今日还看上了舞女。”
她声音说的极为小声,加上丝竹乐器的声音只有宁姝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
宁姝抿嘴一笑:“瞧着煊王妃脸色不是很好,想必心中也定是不愿意的。”
“哪位女子愿意给自己夫君纳妾呢?莫说她,就是咱们听到皇上选秀心中也是怅然的。”说着她也轻笑一声。
许美人也是王府中出来的,平日里很少说话。今日一聊,才知晓她性格也是不错的。
宁姝轻轻瞟着煊王妃和煊王,连忙收回了视线。看来两人回府后定会闹些矛盾出来。
还好当初自己没有成为煊王的侧妃,煊王扬自己情深义重,比起箫煜的看似多情,她宁愿选后者,至少渣的明明白白,光明正大,不像煊王那般虚伪至极。
宁姝看着许美人一直喝着一旁碗里的滋补汤,她也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怎么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可是周美人却喝得津津有味,也是了,毕竟她一直都喝不来补药这玩意。
一旁的秋乐瞧着宁姝的动作,连忙将汤碗端远了一些,趁着不注意的时候伸手碰到了一些汤水。
容妃不在,除了皇后此刻庄妃就是众嫔妃之首,她盈盈起身端起酒杯道:“臣妾敬皇上一杯,祝愿皇上身体康健,逸丰国泰民安。”
箫煜一笑,端起酒杯:“好!”
庄妃含笑着坐了下去,不知想到了何事,眼眶微微泛红,泪光盈盈,吸了吸鼻子,一脸的伤怀。
皇后见状关心道:“庄妃怎么了?”庄妃连忙抬眸,福了福身道:“臣妾失仪,不过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一时有些想念父亲。”
庄妃一向是盛气凌人,如今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倒煞是让人怜惜。
果不其然箫煜柔声道:“南宫卿为国效力,苦在军中过节,实属不易。等他回朝之时朕定会大赏,也让你们父女见一见。”
庄妃面容微微露着喜色,感激道:“是,臣妾谢皇上。”
她心里大喜,大赏?皇上一定是要赏父亲,还有自己……皇上是想封她为贵妃吗?
这般想着庄妃眉角眼梢皆是藏不住的愉悦,饶有兴趣的吃着桌上的菜。
皇后漠不关心的望着殿中的歌舞,脸上浅浅的笑容确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宫宴结束之后,萧煜自是要去皇后宫里的。
回到宫,秋乐才道:“方才小主是否觉得那汤膳有问题?”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一贯喝不来这种补药,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宁姝是看到了的,秋乐指尖碰到了那汤。
秋乐微微有些蹙眉:“奴婢尝了一下那汤,倒并非有什么问题。但的确味道有些怪。”说着她连忙握着宁姝的手把着脉。
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没事,想来是奴婢多心了。”
过了十余日,宁姝想着差不多时候可以请平安脉了,季太医一事也不能再拖了,所以传了他来请平安脉。
季太医细细把着脉,恭敬道:“小主身体一切安好。”
宁姝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安好。
她望着季太医直接开门见山道:“听说季太医家中遇到了一些困难?”
季太医有些诧异的望着宁姝,意外她是从何知晓。不过她自然不敢盯着妃嫔看,连忙又垂眸低声道:“是,不过都是小问题。”
宁姝使了一个眼色,见子楹拿出五个银锭子。
宁姝道:“这是五十两银子,希望可以帮到季太医。”
季太医虽然只是太医,可是也懂这后宫中的利害关系,宁美人为何会无缘无故帮自己?
惊讶之后当即弓腰拒绝:“无功不受禄,微臣不敢要小主的银子。”
这倒是令宁姝有些意外,没想过季太医会拒绝,她缓缓道:“难不成你不想救你父亲吗?”
“想!”季太医毫不犹豫的答了出来。
“可是微臣身为太医,唯一的主子只有皇上,微臣想知道小主你是想要微臣做什么?”
宁姝素手轻轻抚着手上的白玉桌子,轻笑一声:“季太医原来是这样看我的么?是否你以为后宫的女子皆是以利益为由,心狠手辣之人么?”
难道不是吗?这句话季太医差一点就破口而出。他虽然是太医,可是后宫的那些勾心斗角,他多多少少还是清楚一些。
他垂着眸子,低声道:“医者仁心,微臣是太医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