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石

店小二认出了张土德是店里的客人，而且出手还算大方，犹豫了一下便说道

“好吧，客官您这么说了，那我就让他们进来吧，不知您想给他们吃点什么。”

“就我昨天吃的那几道菜，给他们来一份，也给我来一份，剩下的钱都归你。”

“好勒。”那银两去掉菜的价格还剩下一些，店小二便高兴地去报菜了。

“好了，你们两个进来坐吧，你们的饭我请了。”张土德对那人说道

“谢谢您。”那个人朝着张土德磕了几个头，便扶起来躺在地上的父亲，张土德想去搭把手却闻到地上的那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血腥味。

“你爹受伤了吗？”张土德问道

“嗯，前天我爹只是在角落里摘下脸上的布喝水，旁边大宅子的看门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过来打我们，再加上几天没吃饭，我爹就晕过去了。”

“这样呀。”张土德听到这，不由动了恻隐之心，索性帮人帮到底，便对着那人说道

“你先和你爹吃点东西，吃完以后我送你爹去看大夫，不由担心，银子我出。”说完，张土德便叫店小二再来一碗粥，这样那人父亲也好下咽。

“先让你爹喝点水，再喂他喝粥，慢一点，不要急。”张土德指导着那人给他爹吃东西，他注意那人的父亲露出的脸上有好几道伤疤，手上也能看到伤，他本以为是前天被人打的，但发现这是旧伤。

“谢谢您，您真是好人，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东西能给您了。”那人给父亲喂好粥以后，从身上拿出刚才那些黑色的石头放在张土德面前

“这东西在我们那里是给皇上修炼用的，还能抵很多钱税，应该很值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都不要这个。”张土德拿起其中一个黑色石头，这黑石摸起来很粗糙，感觉就是路边的石头涂成黑色，没什么特别的，而那人拿出黑石的时候张土德发现他的手十分白净。

“不会是女孩子吧？”张土德心里想着，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声音不像，不过这人应该很年轻，很有可能是被人骗了，把这黑色石头当成是什么值钱东西。

“修炼？这是你们那里的人说的吗？”

“嗯，村里的大人说这是灵石，我看见发下来的时候是白的，等大人们再弄成黑色的再交给来村里收税的官差。”

“弄成黑色，是染黑吗？”

“不知道，我爹从不让我看他是怎么把石头弄黑的。”

虽然戴着黑纱布，不过张土德猜出来这人应该还是个孩子，张土德将这些黑色石头收起来了，然后笑着说道

“好，这些黑石我就收下来了，就当是你给我的谢礼，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乐珍。”

“陈乐珍，你和你爹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和阿爹是从后晋来的。”

“后晋？”张土德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是一个和后蜀相邻的一个小国家，然后继续问道

“这里和后晋很远的，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了？”

“因为有一天，村里来了几个人把其他人都杀了，就只剩下我和阿爹了，其中有一个女人，她说她想要我身上的皮，让我阿爹好好养我，一年后她再来剥我的皮，等那几个人走后，阿爹带着我去镇上报官，但镇上的大人们却说收石头的皇帝已经死了，现在的皇帝是要人皮的，让我乖乖等的，于是阿爹就和我逃了出来，一直来到这里。”陈乐珍说出了一段令人感到惊悚的话。张土德刚要说些什么，旁边的陈乐珍父亲突然咳嗽了几声。

“阿爹，你醒了。”陈乐珍连忙来到他爹旁边

“我这是在哪儿？”陈父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话，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

“大叔，你这是在客栈，刚才我看您饿晕在路上，便请您的孩子带您进来吃点东西。”张土德说道，他不打算把陈乐珍跪着求店小二的事说出来。

“是呀，这位好心的大哥请我吃饭，还要带您去看大夫。”陈乐珍对着他爹说道

“那多谢公子了。”陈父费力地想要坐起来感张土德却不小心碰到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叔，您快躺着，这没什么的，等下我带您去看大夫，您叫我张土德就行了。”张土德连忙上前扶着陈父躺下。

等也是几天没吃饭的陈乐珍稍微吃了点东西，张土德便和他一起扶着陈父去县上的大夫那里。

当他们来到医馆门口的时候，陈乐珍却躲在了张土德身后

“怎么了，乐珍？”

“张大哥，就是那几个人打的我爹。”张土德顺着陈乐珍指着方向砍去，发现医馆旁边正有人给难民们在施粥，而陈乐珍指的是几个在粥铺旁拿着棍棒看守的人，看穿着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家丁。

“没事，有我在，他们不敢打你，先进去让大夫看看你爹吧。”张土德带着两人进了医馆，跟大夫说明了情况以后，大夫让陈父脱去衣物好检查伤势，但陈父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个大夫，我长得有些吓人，怕吓到您和张公子。”

“我行医这么多年，连死人都不怕，还怕你这个活人不成？快脱吧，没事的。”

“那好吧，乐珍你先出去。”等陈乐珍出去以后，陈父终于脱下了衣服，但看到他身体以后，大夫和张土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陈父脸上本该是鼻子的地方除了一道伤疤什么都没有，显然陈父的鼻子是被人割掉了，而身上除了前日被那几个家丁打的伤，还有各种各样的旧伤，像是遭受过多种酷刑一样。

过了一会儿，大夫才反应了过来，虽然吓到他了，但他还是上前给陈父敷了药，但那些旧伤他也没有办法，等看完了病，张土德付了钱，感谢完大夫以后便一手拿着药一手扶着陈父出去了。

“张公子，真是谢谢你，从后蜀到这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好心人，我身上也没有东西好报答你的。”

“没事的，陈大哥，乐珍给了我这个呢。”张土德开玩笑地拿出一块黑色石头

当陈父看到那黑色石头时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这是乐珍给你的？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张公子快点把这石头扔掉，这石头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