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土德说这些的时候,心慧方丈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就算张土德拿出了那个葫芦,他也没有阻止。
当葫芦里的那几件邪祟部位被张土德放出来之后,心慧这才有了些动作,他先是摸了摸那串佛珠,然后看向面前的这几件奇异之物。
不过对于前面几件邪祟部位,心慧只是一扫而过,直到他看到那畏妖的尸体时,他才停顿了下来,多看了几眼,看完之后他对着张土德说道
“没想到张施主竟有畏妖的尸体,不知这只畏妖是否为周将军所杀?”
看来这心慧方丈是看出来什么了,这畏妖虽然最后是被张土德插了一刀才死的,但之前已经被周离砍成重伤,这才轻易被张土德杀死,要说是周离杀死的,也不是不行。
“大师,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是不是我表叔亲自斩杀的,但此物确实是在他一个宅子里找到的。”
张土德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知道这邪祟的尸体有没有新鲜,新旧的概念,而这畏妖的尸体可是周离在前不久才杀的,要是心慧方丈看出它的新鲜程度,接着问死了多年的周离怎么能出手击杀这个邪祟,他也就不好回答了。
心慧方丈听完张土德的回答后就没继续问下去了,他收起佛珠,双手合十对着张土德说道
“阿弥陀佛,那这具畏妖尸体老衲就收下了,其实没这些东西,老衲也会尽心帮助施主解决问题的,只是老衲一位好友之子正好生了重病,急需一副畏妖尸体作为治病之药,老衲这里就替他谢过张施主了。”
“大师客气了,我出点东西是应该的,何况这东西能帮到人就更好了。”
“那张施主就先把其他东西收回去吧,我这就开始为张施主你驱邪,将你身上的邪物超度掉。”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事情终于进到了正题,张土德一听这就连忙就其他几件邪祟部位收了起来
“大师,我应该怎么做?”
心慧方丈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几座金色佛像,然后对着张土德说道
“张施主,老衲就在这里为你驱邪吧,施主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在这驱邪过程中闭上眼睛,不管中途听到了什么,心中有何想法,都不要睁开眼睛。
因为施主你身上的邪魔会影响你的心智,让施主看到一些凡人之躯无法承受的东西,从而伤害到施主的身体,使老衲无法成功将它除掉。”
听到心慧方丈这样说,张土德想起了在精神病院遭遇天灾的经历,那时候他就是靠着紧闭眼睛挺过去的,对于这种事他也是有经验了
“大师,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嗯,那就请施主闭上眼睛吧。”
于是张土德闭上了眼睛,接着他的耳边就传来了心慧大师的诵经声,一开始他还能听得清楚心慧在念着什么,但到了后来,那诵经声渐渐模糊了起来,像是心慧离得他越来越远一样。
“这心慧方丈走远了吗?虽然听不到具体念的什么,但诵经的声音仍然很大声,就像在他耳边一样。”
张土德心中疑惑着,但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大殿里不止有了心慧大师一人的声音,像是有其他人在一起诵经,让这诵经声充满了整个大殿,甚至产生了空灵回响。张土德想要就这样听着诵经声,闭着眼睛完成了这驱邪的过程,但这时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般浮现了许多想法
“这里可是佛门圣地,刚才我就这样把那几个邪祟的尸体拿了出来,岂不是弄脏了这里,佛祖和方丈会怪罪我吗?”
以前从没拜过佛的张土德竟然会冒出这种想法,他立马觉得不对劲,必定是附身自己身上的东西在影响自己,于是他在心里说道
“我拿出那些东西之后,心慧大师又没说什么,还收下其中一件,而且佛祖神通广大,必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那声音见状也不再伪装了,直接在张土德脑海里说道
“这样呀,把邪祟带到这里确实没有什么,但在这佛门圣地,你满嘴谎言,欺骗出手帮助你的心慧大师,让他不知道我等的厉害,最后必定会害了他。”
张土德听到这个不但不为所动,反正在心里笑道
“虽然我不了解佛,但我知道现今这天下人们供奉的是佛祖,而不是你这没有名字,没有脑袋,最后信徒们都死在古墓里的狗屁仙。
还有在李家的时候,你就只敢杀杀家畜,画些鬼符来吓唬人,就你这样的还敢在佛门放肆?”
虽然张土德也不知道和他说话的人是不是那个无头仙,但这声音肯定和无头仙有关系,指着无头仙骂一定错不了。
张土德在心里骂完以后,那声音竟安静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另一道声音,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也罢,我等此次也没打算逃过这劫,反正等到上仙归来之时,我等必定会再次重现于世间,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说出今日的狂言。”
说到这里,那声音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还有你刚才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佛祖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是这正德寺里有着比邪祟更可怕,更肮脏的东西,所以临走前,我们给你看点好东西。”
那声音刚一说完,张土德耳边那些模糊不清的诵经声就消失不见了,接着一阵阵哭喊声响起,张土德皱了皱眉头,这些是许多小孩子的哭喊声,他在心里说道
“你们就只剩下这种手段了吗?”
但那声音不再回答张土德,似乎这就是他们的最后手段,虽然这些孩子哭声让张土德想到了在正德寺门口遇到的那个何嫂以及他小时候一段不愿回忆的经历,但他知道这些声音肯定是假的,不可能睁眼的。
不过随着那些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张土德开始变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不是因为哭声,而是他感觉他的后脑勺突然变得很痒。
大师只说不能睁开眼睛,又没说不能做其他动作,要不然去挠一下吧?
一个想法出现了张土德的脑海里,但他还是强忍着这股莫名其妙的瘙痒,没有伸手去碰它,这时候发生的一切异常肯定都是附在自己身上那东西搞的鬼。
啪
突然张土德感觉那股瘙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痛,接着他的后脑勺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一样,并且他发现自己竟然能看到周围的东西了,但他的双眼明明是闭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