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施主,你怎么样了?”
清心大师驾驶着马车从晚上跑到早上,一路都没停歇过,直到马儿实在也受不了,他才停了下来,然后下车去看车厢里面的张土德。
“还好,没啥事了。”
张土德摸了摸脑袋上没被割伤的那部分说道,在他收回了那些丝线后,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那些因为切断丝线而产生的疼痛就消失了。
说来也奇怪,恢复过来后,张土德感觉自己的那些伤口也没那么痛了,或许他已经提前适应这件袍子了吧。
“话说清心大师,你和这位大嫂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被德断寺追杀?”
张土德看着何嫂手里的花瓶女孩说道,虽然他能猜到个大概了,但还是向清心大师问清楚比较好。
清心大师叹了一口气,然后上了马车,双手合十对着张土德说道
“张施主,你想知道的老衲都会告诉你,只是说之前老衲要和你说声抱歉,那天老衲骗了你,老衲向你要那些丹药并不是为了路上防身,而是为了帮这位女施主找回她的孩子。”
“没关系,那些丹药本来就是送给您的,只是您应该告诉我的,我也会帮你的。”
或许是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声,那个花瓶女孩竟然醒了过来,直瞪瞪地看着张土德和清心两人。
“哇。”
看清心大师时候那女孩倒是没什么,但她看到张土德的时候竟被吓哭了,应该是因为张土德穿着这身怪异袍子的缘故。
张土德无奈地摸了摸头,从葫芦里拿出了一块糖饼,向着清心大师和何嫂两人问道
“这孩子能吃这东西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土德便将糖饼递给了何嫂,然后和清心大师到马车外说话了,走时候还把丹药带了下去,这家伙在离开那小树林以后就一直在睡觉,现在醒了就不让它打扰那孩子休息了。
下了马车之后,张土德先带着丹药到周围先看看,确认没追兵过来,这才和清心大师来到离马车稍远的地方说起话来
“花瓶里的就是何嫂邻居说的那个死掉的孩子吗?”
张土德看了一眼马车,确信这里的声音不会被车里的何嫂听到才开口说道,清心大师点了点头
“其实何施主捡到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当时邻居发现她的时候,她手里的那个死孩子其实是假的,是德断寺的人用假孩子换走了真孩子。”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那孩子说出了一些秘密。”清心大师看了看天上,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这孩子的体质有一些特殊,在几个月前的天狗食日影响下,她竟能自己学会说话,将德断寺用孩童炼成法器的事说了出来,德断寺的人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散播出去,这才带走了她,老衲也是那天晚上,再次意外碰到了何施主,这才知道了这些.....”
在清心大师的讲述下,张土德很快就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张土德和清心大师住在德断寺的晚上,清心大师被一阵声音吵醒。
虽然有小和尚的嘱咐,清心大师本不想理会这个声音,但没想到这声音越来越大,而且似乎有女子的声音,于是他忍不住出去一探究竟。
出了房间以后,清心大师发现那些声音来自那个大殿,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那大殿,没想到却看到了不堪的一幕,他看到大殿里有一位女施主,而她身边有好几个和尚。
清心大师没有讲得太详细,不过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大殿里,张土德也能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德断寺求子灵验的传闻不会就是这样来的吧?”
清心大师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定,而是讲起了后面的事
“老衲不忍再看下去,从大殿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老衲就碰到了何施主,那时的何施主竟意外的清醒,跟老衲说了那些事。
那时候的老衲还不信,但跟着何施主去了寺庙里的一个房间,看到那个被做成花瓶的孩子,老衲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就在老衲准备帮何施主带走那孩子时,寺庙里巡逻的人过来了,老衲只好先带着何施主离开,等到第二天再来。”
之后的事张土德也知道了,清心大师为了不连累他就没告诉他这件事,只是向他要了些丹药,第二天晚上清心大师就一个人潜入了德断寺,将那个花瓶女孩带走了。
据清心大师所说,寺庙里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孩子,她们原本都是弃婴,然后被德断寺捡了回来,不过清心大师一个人能力有限,只带走了何嫂的孩子。
等找到何嫂孩子后,清心大师就去和何嫂汇合,两人离开了西京城,而德断寺也派出人来抓他们,靠着张土德给的那些丹药,三人才多次躲过一劫,最后在那片小树林遇到了张土德。
“就是这样了,张施主,没想到最后还是将你牵连在其中。”
清心大师一脸歉意地对着张土德说道,他不想因为自己救人的举动让张土德得罪了四齐的第一大宗。
“没事,反正我本来就打算离开四齐了,到后蜀那边去,那里可没有德断寺,清心大师,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后蜀吧?”
“那就麻烦张施主带上我们三人了。”清心大师双手合十对着张土德说道。
两人决定后便回到了马车上,准备问一下何嫂的意见,此时那花瓶女孩吃了张土德的糖饼后,被何嫂哄睡着了。
清心大师小声地跟何嫂说了他们要去后蜀的事后,何嫂也同意了,于是在休息了一会儿,张土德代替清心大师,驾驶着马车继续赶路。
“终于出关了,这就到后蜀了。”
由于张土德没怎么睡觉,原本两天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就到了后蜀,不过出关以后马车就慢了下来,因为路上都挤满了人和其他马车,看样子大部分都是往四齐那边去的。
“这德断寺应该不会追到后蜀这边吧?”
张土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天多了还没追兵过来,让他多少安心了一些,说着他便让清心大师替他赶会儿马车,自己则走向车厢,想在车厢上躺一会儿。
“张兄,张兄。”
张土德刚上了车厢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他本以为是追兵来了,正要发动丝线的时候,却发现叫他的人竟是徐业术。
“徐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土德看着徐业术说道,此时的徐业术背着个包裹身上的紫衣已变成了青色布衣,腰间那几件奇异物品也不知去哪了。
“张兄,你刚走不久,我就想明白了,反正我啥都没有了,不如就去后蜀闯一闯,不为自己,也为这后蜀百姓争取一片太平之地。
于是我就把那件衣服和身上的一件玉佩卖给了那周财主,换得了一些盘缠,没想到刚一到后蜀就又遇到了张兄你。”
说着,徐业术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银子,然后走上前交给了张土德
“张兄,这是你的酒钱,请你一定要收下,既然要重新开始,我可不想欠人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