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再也看不到疯批景纱了,傅锦霆做梦的时候依然会被惊醒,醒来的时候依然会恐惧看到景纱又疯又欲的脸……
可是当真的看不到景纱了,当景纱甜腻腻的威胁再也没有了,当景纱的拳头再也不落在他身上了,他并没有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空虚寂寞,别墅里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在提醒着他景纱曾经的存在,他像是中了毒,明明痛苦不堪却离不开那毒。
他甚至想换了别墅里的一切,包括保姆、保镖,连同管家一同扫地出门,可是到最后却发现他们都是和景纱密切相关的,他根本换不掉。
傅锦霆觉得自己变成了行尸走肉,每天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一天,保姆从景纱的房里抬出了一箱东西。
傅锦霆冷冷的问;“这是什么?”
“夫人离开的时候说,她房间里的书都不要了,让我收拾了当废品卖。”
傅锦霆勃然大怒,“谁准你动她的东西了?你给我放下!”
保姆吓得立刻把东西放下,傅锦霆喊了一声滚,保姆就麻溜的滚了。
傅锦霆亲自把那堆书又搬回了景纱的房间,一本一本的放了回去,当看见其中一本日记本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
然后才从日记中知道,原来景纱才是在他小时候给予他温暖的人!
傅锦霆疯了,发疯一般的全世界寻找景纱!
他从前认错了人,为了尚淑暖,从身体上伤害了她!
后来他又不理解她的爱,从精神上狠狠的伤害了她!
他真的太混账了!
一想到现在的景纱不知道独自躲在哪里哭泣,傅锦霆的心脏就一缩一缩的疼,真的太疼了!
他一定要把景纱找回来,不管她从从今以后用什么方式爱他,他都甘之如饴,再也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了!
而此时,在傅锦霆心中本该躲在角落里绝望痛苦的景纱,正在某会所观看脱衣舞男秀。
周围音乐震天,景纱叼着烟坐在高脚凳上,看得高兴了,就往台上大把大把的撒钱,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那些脱衣舞男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使尽浑身解数,扭的那叫一个妖娆。
他们越妖娆,景纱撒钱就越快,最后全场气氛靠着她烧钱,燃得比三味真火还旺。
无数自认很有魅力的男人纷纷跑回来搭讪。
可景纱连目光都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一分半秒,她只抽烟、喝酒,看舞男……
直到有人突然就在她耳边不远不近,正好能让她听到的地方喊了一声;
“纱纱。”
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景纱很意外。
她眯着眼,透过缭绕的烟圈和变幻的彩灯看过去,一时没看清对方的脸。
于是嘴唇吐了三个字,“你哪位?”
周围很吵,景纱声音很轻,可对方却好像听到了,“纱纱,你不认识我了?”
他等着景纱下一刻或激动或震惊的喊出他的名字,可景纱却没下文了,好像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再花心思去想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目光再次落在了舞男身上。
旁边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微微提高了些声音,“纱纱!我是宋嘉佑!”
景纱毫无反应,倒是520突然原地满血复活,提醒景纱,“还记得刚穿来那天就被你剁了手指踹下海的那个大冤种吗?你看,他又回来找你了。”
520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
看景纱虐傅锦霆、叶存西他们都看不够,这又来了个大冤种。
哇哇嗷!又有好戏看了!
景纱经520提起,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哦,还以为下线了,没想到福大命大。”
520,“当然,虐文里无论女主还是男主男配,都经搞的很。”
所以往死里搞吧宿主!
520觉得自己也被景纱虐出毛病了,现在一天不看景纱虐人,它就浑身不舒坦。
哎,谁还记得它曾经也是个单纯善良三观正的好统子啊!
这时,景纱终于起身离开了吧台。
宋嘉佑立刻跟在了她身后,到了洗手间,他就在外面等景纱出来。
好一会儿,景纱才出来,宋嘉佑立刻忧郁的说道;“纱纱,你变了好多,傅锦霆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有。”
景纱洗手,很认真的说;“是我一直在欺负他。”
她说的是实话,听在宋嘉佑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景纱什么意思?
难道她已经喜欢上傅锦霆了吗?
宋嘉佑神情一闪而过的阴鸷,突然上前抓住景纱的手,“纱纱,以前的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一定是他欺负你了对不对?我这次一定会带你走,一定会带你走的……”
他十分激动,但景纱只是淡定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继续冲水洗。
宋嘉佑顿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纱纱,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宋嘉佑就是明知故问的。
在原主被人摁在地狱里痛苦挣扎的时候,是宋嘉佑打开了一扇门,放了一束阳光进来。
当她以为那是救赎的时候,宋嘉佑却只是伸手把她往地狱里又推了几分,然后抽走了阳光,关上了门。
他以喜欢之名,肆无忌惮的行着伤害之实,明明虚情假意,却恬不知耻希望别人被他摁在地狱里了,也要始终如一的喜欢着他。
景纱呵呵笑了一声,擦干了手,说;“喜欢啊。”
明明说的那么的随意,就真的像是随口一说,可偏偏说出来的感觉却让人深信不疑,仿佛她真的很喜欢他一般。
宋嘉佑心里都忍不住悸动了一下,然而他很快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呸!差点上了这狗逼女人的当,真喜欢他会剁了他的手指把他踹下海?
全都踏马的虚情假意!
心里唾骂,宋嘉佑却抬起手,故意用断了两根手指的手摩挲景纱的脸,仿佛在提醒他这两个手指是怎么来的。
然后他深情款款的在景纱耳边说;“纱纱,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景纱笑着,拿起洗手台一个装饰用的酒瓶砸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