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森堡的夜里。
一个孤独女孩的墓前。
南枫怎么都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背叛的故事。
怪不得连安辛丑都不清楚整个故事。
怪不得桑胤衡隐瞒了她的死因。
怪不得,她总觉得桑胤衡对他母亲的态度,尽管他孝顺,但总有种疏远在里面。
他们离开了墓园。
回去的路上,南枫没有说话。
她靠在车窗边,冷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刮的她脸疼,她也懒得关上车窗。
上次尚小昂跟她坦白,她骗了自己,私人医院的那个女孩不是桑胤衡的初恋。
后来她也证实了的确不是。
昨天,桑胤衡带她去医院,拐弯抹角地告诉她,当初给她检查身体没有别的意思,反正不是她想的那样。
所以,整件事情都是她想多了。
没有替身,没有供体,没有她猜想的那么狗血的剧情,把她养着给他的初恋提供身体器官。
她真是,狗血看多了。
她整出这么大的局,又是生又是死的,到头来都是她自作聪明。
现在回头看看,她蠢的要笑死人。
桑胤衡把车开回了住处,南枫还有个疑问。
于是她问:“为什么对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念念不忘?”
他把车开进车库。
车库里的白炽灯明亮如白昼。
他下了车,帮她拉开车门,在南枫低头下车的时候,他回答:“如果不是又遇见了那么相似的一张脸,可能早就忘了。”
“所以,新人的身上还是有旧人的影子?”
他扶着车门半天都没有关上。
他们对视着,最终他先挪开了目光,关上了车门,独自向门口走去。
她哪里说错了吗?
如果不是她这张脸和沈珈蓝极为相似,她会留在他身边?
干嘛要如此纠结呢?
可能这是南枫在给自己找理由吧。
找她做了这么大一个局的必要性的理由。
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何况,她这支箭八百年前都射出去了。
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进了屋,成熙在到处找她,她没带手机,成熙打了一万个电话,最后在她房间里找到她开了静音的手机。
成熙本来想跟她吼去哪里了,但一看她脸色不好看,就很识相地话风一转。
“张静桦,你吃饭了吗?”
南枫从他面前走过去,视而不见。
晚上她没下楼吃饭。
桑胤衡的故事太饱了。
把她的心,她的胃,她的五脏六腑都撑的满满的。
她现在就有一个感觉。
比如她是一个背负着杀父或者是整个家族的灭门之仇,卧薪尝胆,千锤百炼,终于练成神功准备去手刃仇人,结果她的剑离对方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时候,她得知一切都是个乌龙。
她恨了几十年的人,并不是她的杀父仇人。
虽然形容的不那么贴切,但是意思是差不多的。
再比如,有个人跋山涉水远赴神秘的东方学习屠龙,学的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
结果,世界上压根没龙。
成熙在外面敲门,说她没有吃晚饭,好像一顿不吃她就会饿死一样。
她躺在床上,成熙的敲门声咚咚咚,就像有个工程队在她脑子里施工。
吵的她脑浆子都要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