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渊

曾经的心血一个个从指缝熘走，蝙蝠侠只能目送一群超级罪犯逃跑，却无法做出有效的阻拦，甚至还因为分心，又挨了泥脸一拳头。

半个小时后。

方宇掏出个哨，用力的吹响！

几个搞笑人物一听哨声，停下了继续战斗的欲望，一步步的退回了方宇的身边。

闪电侠还有心要上，神奇女侠戴安娜立马伸手阻拦，“等等，看看他要做什么。”

方宇对着戴安娜眨巴眼，“就到这里吧。”

就到这里吧？

这什么意思？

大闹一通后，你就想跑了？

戴安娜眼角抽搐，她可是能感知到身后的那只蝙蝠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不远处还在冒烟的阿卡姆疯人院被姗姗来迟的消防人员们扑灭了火，在那里，曾经可是有着上百个精神病人，和若干工作人员，以及二三十个超级罪犯的！

罪犯逃跑，精神病和工作人员被炸死，做出了这些缺德事的人想要熘，怎么可能？

就算蝙蝠侠同意，戴安娜也不会同意。

可蝙蝠侠还真就同意了。

“我们走吧。”

“啊？偶像，这样就走吗？我这次一定可以把那只老鼠甩开的！”闪电侠有些委屈。

“事已至此，够了。”蝙蝠侠神情有些复杂，最主要的并不是犯人的逃跑，而是另一边的普通人们确实因他而死。

再延伸一下，那些越狱的犯人们，如果继续作恶，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人死亡？

他又一次审视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是否最为合理，虽然在法律上，精神病人犯罪和普通人犯罪不能相提并论，但他这个义警也可以亲自出手解决坏蛋，毕竟他都已经当义警了，还在乎什么法律条文。

蝙蝠侠的突然转变，让神奇女侠也有些诧异，但这场事件的发起人就是蝙蝠侠本人，她一个外地的，纠结这些也没用了，最关键的是，她总觉着对方的几个卡通形象帮手有些奇怪，是否保存了实力也都是未知，继续打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双方再次对视，方宇突然爆料：“虽说你害死了他们，但我又把他们救了回来。”说着，他的身后，夏勒弗兹画出了数个传送门，神经病们和医生护士一起走了出来。

神经病们一个比一个兴奋，不断在复述着外星人，三体，流浪地球什么的，甚至还有个家伙在背诵满江红，不过刚背了两句，就被几个人围起来打了一顿，安分了不少。

看到这些人没事，蝙蝠侠恍然大悟。

这不纯纯在恶心他吗？

“你虽然心里不认，可是你做出的结果就是，你舍身冒险前往牢狱，把另一边不太重要的精神病人留给了神奇女侠。”

“因为你的原因，闪电侠去拯救你，忽略了隔壁。”

“结果就是，如果不是我救了这些可爱的脑洞大开的人们，他们恐怕这时候都在投胎的路上了。”

“你。”方宇瞪着蝙蝠侠，“承认吗？！”

你！承认吗？

承认吗？

深夜躺在床上，布鲁斯韦恩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他只要处在安静的环境里，就能“听”到方宇的那句质疑。

他将房间里的音响开到最大，把被子蒙头，强行想让自己睡去。

忽然！音乐声断开！

他掀开被子，床边竟然站了好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神经病，还有几个手拿针筒的护士！

布鲁斯韦恩吓了一跳，在身上摸索着多功能腰带。

可是那些东西早就脱到蝙蝠洞里了，家里备用的也在隔壁放着。

几个病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扑向了蝙蝠侠的大床。

“卡察！”

床裂开了！

布鲁斯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坠，下坠

他看到了魑魅魍魉，看到了无边火海。

他掉落到了地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惨死！

“啊！”

布鲁斯韦恩惊醒，满头热汗的他环顾四周。

房间里的音响这时候放到了阿黛尔·阿德金斯的《rollinginthedeep》这首歌，沉闷的鼓点过后的下一句是：

“youllpaymebadawhatyousow”

（我要你偿还一切并让你自食其果）

他用被子擦了擦脑门的热汗，光脚下床，将音响关掉。

几步走到浴室，用冰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并充满血丝的眼睛，他忽然气急败坏，一拳怼向了镜子！

“哗啦啦~”

镜片碎落一地，布鲁斯韦恩的拳头也被玻璃碎片刺破。

他走出浴室，简单消消毒，用纱布包扎过伤口，乘坐着隐藏在书架后的电梯，前往了蝙蝠洞

夜里的哥谭怪叫声连绵不断。

有人在求饶。

有人在求救。

还有人在求偶。

当黑暗笼罩这座罪恶之都，白天隐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蟑螂愉悦的爬出了巢穴，钻入了白天所不敢去的地方觅食。

一名小贼撬开了一个独居老人的房门，拿着手枪鬼鬼祟祟的进入了家中。

他一顿翻找，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老太已经用一把霰弹枪对准了他。

“小偷先生，别动。”老太哆嗦着说话，“我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你可以离开，我不会伤害你。”

“该死！你报警了？”

虽然白人老太已经网开一面，但是这小黑子贼根本没听老太的后半句话，脑子里全是报警这个字眼。

“该死！该死！”

他着急忙慌的四处观望，想要找一个逃跑路线。

“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老太看着贼那不太激灵的样子，放下了霰弹枪。

“滚开！”

小贼一把推开了已经没了威胁的老太，后者一个踉跄，撞在了桌上！

当场咽气，死的不能再死了！

“该死该死！”小黑子慌了，入室抢劫和入室杀人抢劫那可是两个概念！闹不好可是要被判死刑或是终生监禁的！

他又没有精神病，没有被蝙蝠侠逮捕，想要去阿卡姆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漆黑的身影按着警局的报警位置飘到了窗口，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贼。

“劝你别跑。”

变音器将布鲁斯韦恩的嗓音变得粗犷，吓了房间里的小黑子一个大跳！

他哆嗦着，突然躺倒，口吐白沫，呼吸开始不顺畅，一副癫痫发作的样子。

蝙蝠侠拧着眉头看着房间里那已经死去的独居老人，又看到了她摆在壁炉上的几个献血和捐款的奖状，再次看向癫痫发作的贼，心中突然多出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