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一场暴雨将至。
原本玫瑰色的晚霞被黑云一扫而尽,这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风景区,蒙上了一层厚重又浓重的黑纱。
惊雷响起,叱咤风云。
整个桃花坞小区就像被扔进了一滩墨池中,一瞬之间,整个天幕漆黑了下来。
“这他么的破天儿,怎么跟六月的娃娃似的,说变就变呢。”桃花坞别墅小区大门口的保安室中,百斩堂的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
“我告诉你们,天有异象,必有大事发生。”一个光头文绉绉的说道。
“我去你的。估计是二当家今日暴毙,死不甘心,所以回来了。”
言罢,一声响雷突然响起,众人吓得连忙抱住了脑袋,更有甚者,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自己吓自己,你们他么的可真行……”然而,光头这边还没有骂完,一阵轰隆隆的引擎声在桃花坞小区大门口响起,犹如天边惊雷,滚云腾蛇。
众人本以为又是在打雷,却从眼前的监控屏幕上看到有一辆车子停放在大门口。
腾腾的引擎声下,蠢蠢欲动的车轮将地面摩擦出阵阵白眼,犹如叶辰心中的怒火一般,一触即发。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欧阳若晴,忍不住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说实话,自从和叶辰相识以来,欧阳若晴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过。
犹如激海滔天,又犹如黄沙漫天,吞云蔽日,毁天灭地。
此刻的叶辰,犹如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戾和死亡的气息,透着森然的寒,让人不寒而栗。
“叶辰……”她咬了咬嘴唇,试探地叫了一声。
“这他么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在咱们这儿撒野。”光头撸起袖子,很是嚣张的说道,“我现在就出去把他撕吧了。”
俗话说的好,不作不死。
光头刚刚走出去,剧烈的引擎声突然消亡,一个简短鹤唳的撞击声骤然响起。
咚!
不仅仅是光头自己,就连一直盯着屏幕的众人也没想到,有人竟然可以把车子开到这种逆天的程度。
光头自前车盖撞击,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快速完美的抛物线后,啪叽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口里一口鲜血还未来得及吐出,凭着最后一口气,蹬了一下后脚跟,白眼一翻,便死了过去。
监控屏幕前的众人尚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只听又一声巨响响起。
电光火石间,一直严防死守的小区大门被瞬间撞飞。
或许是因为震惊过度,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脖子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木头一般,嘎吱嘎吱慢动作的转过头,就看到一辆红色法拉利停靠在保安室门口。
淅沥小雨中,车窗缓缓落下,一张醒目又冷峻的面孔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那双嗜血恐怖的冷眸,震慑地他们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
然而,他们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遗言。
随着一颗炸弹的扔出,整个保安室就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轰天震地的爆炸声,震碎了桃花坞平静阴沉的天空。欧家,四合院。
天边惊雷阵阵传来,如白练一般的闪电道道分明的亮起,一下下的照亮了欧阳驰历经沧桑和风雪雕刻的脸庞上。
他一身宽松白衣站在客厅中,负手而立,气势深沉。
“老爷,桃花坞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开始了。”管家迈着湍急又老练的步伐走进来,躬身禀报道。
坐在一旁的温让轻声问道:“欧管家,他要了什么物件儿?”
欧管家抬头道:“他利用金羽令,动用了我们欧阳家在皇冠酒店的地下军火库。”
此言一出,欧阳驰顷刻睁开了双眸。
“是吗?”温让收拢手上的折扇,爆出一抹欣喜的笑声道,“那他拿了多少东西?”
欧管家又答道:“一些重型武器和三箱烈性炸药。”
“太好了!”温让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一旦他动用了欧阳家的军火库,就别想撇清了!”
“金羽令啊金羽令,你总算是派上用场了,真不枉费我们筹谋这么久,老爷子,您听到了吗,成了,成了,我们终于成了。”
和温让的若狂欣喜不同,欧阳驰的喜悦却有些润物无声。
“他的确是动用了金羽令,可是……”说到这里,欧阳驰在椅子上坐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也暴露了一个更大的隐患。”
温让听完,双眸流转,仔细盘算了下道:“是啊,凭借着小子的能力,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百斩堂,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也许……是关心则乱呢。”欧管家插话道。
“的确关心,但却不是乱。”欧阳驰深思熟虑的揣摩道,“我们自认为计划无一丝漏洞,而事实上从他得知若晴抵达酒店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看穿了。”
“您是说……他早知道我们是要逼他动用金羽令?”温让皱眉问道。
欧阳驰没有回答,微微低了下头冷笑道:“看来,这小子始终在防着我们,他宁愿动用金羽令,也不愿泄露一点自己的底细。而且……”
“而且什么?”温让和欧管家同时抬起了头。
欧阳驰放声大笑了两声,略带几分佩服道:“你们真的以为,他为了救白雪才动用了金羽令吗?他一个出身高级雇佣兵,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斩风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中,即使不动用我们的军火库,也一样可以把人救出来。”
“看似顺势而为,其实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细,到目前为止,这小子并没有看透我的意图,而我也没完全看透他,他这是在用金羽令砸我欧阳家这片汪洋大海,看看是不是能够泛出几朵浪花来?”
温让听完,觉得有道理的点了点头:“是啊,叶辰一向处事缜密,之所以一直不动用金羽令,那是因为不知道您因为何故把这东西给他。”
“可是,老爷,一旦桃花坞的事情过了,他会不会过来闹腾啊?”欧管家担忧道。
“不会的。”欧阳驰摇摇头道,“他这么聪明,就算是试探,又怎么可能正面和我对峙。”
“那他会……”
欧阳驰又想了一会儿,沧桑镌刻的脸上,再次卷起一抹笑容:“好小子,好手笔啊。”
“什么意思?”温让和欧管家再次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