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长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么回事,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子弹。”
“怎么可能呢?”白冰觉不相信的摇着头道,“你一定搞错了!”
“搞错了?”老韩一听有些急了,将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到,“白冰,我以自己二十多年的法医生涯做保证,这份尸检报告,没有任何的瑕疵。”
看到老韩动气了,白冰又连忙道歉道:“老韩,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们保安局的镇局之宝,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我就是觉得……这事儿……”
老韩和白冰共事许久,私下关系也是不错,自然晓得她心直口快的脾气。
“我说我的白大组长。”老韩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我知道你信任我,我事实摆在这儿,这体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子弹。”
“消失的子弹?”白冰冷哼了一声道,“怎么着,电影中的情节居然在现实中上演了,这也太扯了吧?”
老韩撇着嘴巴道:“不,这比电影牛逼多了,你想想看,人家电影中至少还能在尸体中发现多出的那块骨头,但是,你再看看这具尸体,二百零六块骨头,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老韩,要不你再查查,说不定遗漏了呢?”白冰坚持不懈道。
“不用查了,我已经上上下下把这具尸体摸遍了。”老韩苦笑了一声道,“我摸我自己老婆都没这么仔仔细。”
“可这明明中的就是枪伤,没道理找不到子弹啊?”白冰摇着头道。
“对,的确没道理,所以我才在报告中写了一句,这种以特殊材料制成的子弹,可能是可溶于身体组织中。”老韩解释道。
白冰又低下头看了看报告的内容,眉头的结越来越大。
老韩还告诉他,这种子弹在进入人体后,很有可能再最短的时间内就消融了,短到不超过一个小时。
他们出警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依旧一无所获。
能够制造这种罕见的子弹,还能够出动军用器械,足以说明对方大有来头,所以才可以如此来无影无无踪。
不但子弹无迹可寻,而且就连好不容易发现的轮胎印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作用。
原本就疑团密布的案子,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
看着白冰大受打击的样子,老韩又不忍心的开口道;“冰冰,我知道你破案心切,但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现在不是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张青山吗?”
“张青山?目击证人?”白冰有气无力的苦笑了下道,“都已经搜到现在了,还是不见张青山的影子。”
“仅仅是你一组的人哪够啊,你必须要找孙局动用更多的警力。这个张青山可是破案的关键,就算是疯了,也可以套出一二的。”
“孙局?”白冰被老韩的话气的哭笑不得道,“老韩,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脸去跟孙局要人吗?什么线索都没有,案子都破不了,我……”
“悲观了吧?谁说破不了案。”老韩突然神秘的说出一句道。
“什么意思?”白冰眼睛一亮,就好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着老韩身上的白大褂道,“老韩同志,有话直说啊,你没看到我愁的都快发霉了吗?赶紧说啊!”老韩放下茶杯,看着白冰狗腿的样子,笑呵呵道:“现在我又是老韩同志,你刚刚不还嫌弃我妈?”
“哎呦,老韩,你赶紧的吧,我这都火烧眉毛了。”白冰急的直跳脚道,“这案子我要是破不了,就算孙局不赶我,我自己也待不下去了。”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老韩放下茶杯了,笑着说道,“跟我来吧。”
揭开女尸上的白布,完全变形的面部发出阵阵恶臭,白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口罩!”老韩看似不争气的眼神儿中,又透着一丝疼惜。
“你……接着说。”白冰戴上口罩后,忍住心里的恶心道。
老韩敛去刚刚的不正经,用一种专业法医的语气介绍道:“你现在所看到的这具女尸,和其他女尸有很大的不同,这具女尸的面部是被人用拳头狠狠皱成这样的。而其他女尸的面部和指纹都是被火烫伤的。”
“看到手指了吗?”老韩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抓起了女尸的手指道,“指纹没了,对方很显然是想要抹掉这个女人的所有身体特征,就算我们警方介入,也查不到。”
“但是呢?”白冰和老韩共事多年,她很清楚这只老狐狸的行事风格,越是这么长篇大论的做铺垫,就越是有大料。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你再看她的背部。”说到这里,老韩翻开了女尸的背部,指着上面的纹身很是得意道。
“这个纹身……”白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纹身道,“这不就是朵花吗?”
“这的确是朵花,但是你再仔细看。”老韩引导道。
“再仔细看……再仔细看……”白冰慢慢凑近,黑色的瞳仁似乎是要把这块纹身看穿一般,就在她认为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突然间……
“眼睛。”白冰瞳孔一亮,抬起头看着老韩惊讶道。
“没错,眼睛纹身。”老韩笑着点了点头道。
“老韩,这纹身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白冰追问道。
老韩没说话,放下尸体,蒙上白布,脱掉了手上的塑胶手套,走到洗水池边洗了洗手道:“跟我来吧。”
办公室中,老韩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花朵道:“这种花叫做金链花,是暹罗的国花。”
“暹罗?”白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对。”老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拨动手上的鼠标,屏幕立刻就跳出又一张照片道,“你再看这张照片。”
“和刚刚的纹身一模一样。”白冰有些激动道,“老韩,这该不会是暹罗某个神秘组织的纹身标志吧?”
“没错。”老韩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去年,我和你嫂子三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就去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暹罗旅行,同时还顺道拜访了我旅居暹罗多年的老同学,我在他家里的书架上翻到了一本书,书里面就提到了这个纹身,以及它所代表的特殊含义。”
“什么含义?”白冰迫不及待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