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美丽的女客竟然不是找自己。
道竟当即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女居士原来是要找秦天师啊,秦真人可贵啊。”
秦宇在院落中听得眉头一皱,心道:这厮又将我卖了……
女婢浑不在意贵还是不贵,只笑盈盈地道:“这是定金,您看够么?”
说话间,从腰间取下一个粉色钱袋,递给了道竟。
道竟拿过来还没掂量重量,当即便嗅到了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
已经五境的老道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心潮涌动,连忙笑道:“够了够了!还请贵客观里请,用些粗茶……”
“不用了,便请秦天师出来与我们走便可。”女婢眉眼都会说话,笑容更是妩媚多姿,说话间还带着一丝央求的表情。
道竟当即道:“好好好,女居士先等等,贫道回去叫秦真人。”
说罢便兴冲冲走进观里,正好和秦宇打了个照面。
“嘿嘿嘿……徒儿啊,你都听到了,他们实在给得太多了……”道竟掂着手中的粉色钱袋,憨憨地说道。
嘶……便宜徒儿好像脱胎换骨了!
随即他就发觉这个便宜徒弟似乎有所不同。
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尤其是那双眸子,竟隐有气息闪耀,视线如神,令人不敢逼视。
道竟心里莫名惊骇,拿着钱袋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住,连同那见钱眼开和色眯眯的表情。
不对不对!
道竟连忙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秦宇之时,却发现他和平常似乎又没有什么两样。
“眼花了眼花了……”道竟轻轻摇头,来到了秦宇近前。
秦宇扫了一眼钱袋,不满地道:“师父,这才区区不到一百两吧,你也不问问人家要驱得是什么邪,厉害不厉害?会不会死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把徒弟我给卖了,你心里都不痛得吗?”
说着故意别过脸,拿起一旁的扫帚,清扫起本就干净的地面,以示对道竟这厮的抗议。
“呵呵呵……徒儿啊,为师我虽然被称为道门之耻,老骗子一个,但眼光还是有的。”
道竟露出老狐狸的神色,上前一把夺过秦宇手中的扫帚,“最近几个月徒儿你修为突飞猛进、斩妖除邪威名显赫,连那清风观玄正都来找你,镇邪司的美娇娘也对你念念不忘……”
“我老鸦观的未来传承和声名,可都得靠徒儿你啊……你以为为师喜欢银子?呸!区区一百两,还买不了为师我的道心!”
秦宇撇撇嘴:“反正我就是不去。”
“徒儿啊,你想不想……”道竟见便宜徒弟竟然撂挑子不干了,连忙继续画大饼。
却不料秦宇翻了个白眼道:“不想。”说罢,故意装作不愿的神色,继续扫地。
暗中却观察着观外的婢女、车夫以及豪华马车。
这车夫显然是有修为在身,起码是三境中期。
婢女看起来人畜无害、人见人爱,但身上隐隐有一股剑气,应是一位三境初期的剑修。
如此人物,却都是伺候人的下人。
那豪华马车里的人,其身份可想而知,并非一般人物。
连这种人都对付不了的邪祟,又是何种位格?
“徒儿……”这时,道竟语气故意压低,眼中流露出狡猾之色,暗戳戳道,“那主人身份不俗,我们师徒提提价,你去了以后也别跟他们客气,如果邪祟厉害,便直接逃命!”
秦宇佯装扫地,也跟着低声道:“师父你是不是人格分裂?”
“什么人格分裂?”道竟白了秦宇一眼,而后故意高声道,“一百两虽然不多,但徒弟你今天必须去!否则为师便将你逐出门墙!”
“我就是不去!给多少银子都不去!”秦宇的声音跟着传出。
声音穿透道观,直上云霄。
那婢女嘴角缓缓溢出一丝不屑,回头看了看豪华马车,当即摇头示意。
那车夫也是眯着眼睛,露出淡淡笑容。
“小绿,再加三百两金子为定金。”
这时,从马车里传出一个淡漠的声音,隐含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是!”女婢连忙收敛笑容,从腰间再度接下一只钱袋,进入观中。
“这位便是秦真人吧?我家主人有要事请秦真人去府上一叙,这是定金。”女婢见到秦宇,顺势走了过来,美美行了个万福,将钱袋递给了身旁的道竟,眼神却始终都没有离开秦宇。
金子!?
道竟听到观外声音,也是脸色一变,打开了第一只钱袋,赫然发现那竟是两锭金光闪闪的金锭。
和这第二只钱袋加起来,一共四百两金子。
兑换成银子那可就是四千余两!
你早说啊!
贫道还以为是银子呢……
“徒弟……”道竟拿着两只沉甸甸的钱袋,咽了口唾沫。
“我去。”秦宇扫了一眼婢女,以及观外的马车,而后淡淡地道。
女婢立刻眉开眼笑,妩媚地道:“秦真人高人大义,果真闻名不如见面,这边请。”
“等等……徒儿,为师的储物袋里还有几道符箓、中品法器,你一并带着……”道竟见状,这才想起了徒弟的安危,连忙解下储物袋。
秦宇回头温和地道:“师父便留着当做老鸦观的未来传承吧,徒儿去了。”
说罢转身走入后院,牵着黑驴走了出来。
那婢女见状,不由笑道:“我家主人已经为秦真人准备了骏马一匹,这驴就不要骑了吧?”
话音落下,那车夫从马车后方牵来一匹黑色健马,果然生的神骏异常,宛如通灵兽。
“不必。”秦宇翻身上了驴背,对健马视而不见。
那车夫见状,却是眼中精芒一闪,微微摇头。
婢女也暗中撇了撇嘴,但却不强求,便道:“那便请秦真人脚程快些,路上我们再说驱邪的事。”
言外之意,你得跟上我们的速度。
“前方带路吧。”秦宇淡淡回应,黑驴看似缓慢,却瞬息来到了马车身侧。
透过车窗的帘子,依稀看到了一个身穿宫服的老者。
而那一边,车夫和婢女同时露出惊异之色,没想到那平平无奇的黑驴,竟不是凡物,灵异之能,骏马哪里能比?
“在下薛贵,有劳秦真人了。”马车里的人坐了起来,沉稳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歉意,“事情紧急,我们边走边说罢。”
秦宇微微颔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