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虎符(一更)
东越都不忍看主子这个样子:“侯爷,还是快些去沐浴吧,别染了风寒。”
大冬天的往人身上泼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就算是温热的水,这风一吹就凉了。
当时东越知道小青鱼她们准备那么多水的时候都震惊了一下,尤其是看他们端着盆出来,两个盆,一个都不落下,其实他还有担心的,应该说是看好戏,她们敢泼穆姑娘,那侯爷呢?他们敢吗?
事实证明,真的敢,小青鱼端着那盆水一下子泼下去,没带怕的。
穆九泡了热水澡,全身都快洗掉一层皮儿了,虽然在天牢里也有擦身,但是可没这么舒服。
洗完澡,整个人就精神了,然后她非常精神的去宠爱她的大床,完全不想起来那种。
萧君夙则是进宫去了,带着楚帝想要的人华晏一起。
身为华家的嫡系,华晏的医术比他这个人看起来要靠谱多了,几百年的医药圣门,其底蕴不可估量,其招牌也不能给人随便砸了。
华晏给楚帝请脉,查看了身体:“此药曰断阳,是药也是毒,顾名思义,就是断绝男子的生育能力,与避子汤同样功效,不过是给男人用的,女人喝了避子汤,加重寒气无法受孕,而男人则是加重阳气,烈阳灼心,急躁,精灼、液黄、体臭,火在脏腑,由下而上,由肾至肝胆,损先天脾土,土生火,烧心,心烈而肺气不宣,遂生咳疾。”
华晏给楚帝扎了两针:“皇上的病情已经很重,但这药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服的,却不敢妄断,若是量少,十几年也不奇怪,就像女人喝避子汤,会伤身,但只要调养得当,身体还是能养起来的,而皇上有太医调养,克服了些许药性也正常。”
华晏看着年轻,但一旦说起医术却一声泰然稳沉,颇有大家风范,便是那些御医面对楚帝都是诚惶诚恐,可华晏却从容自若,这就是医圣华家的嫡系传入吗啊?
这淡定的态度倒是让出楚帝心安了些:“那华大夫,此毒可解?”
华晏摇摇头:“此毒不是用来解的。”
楚帝惊得就要起身,华晏连忙按住他,示意身上还扎针针。
“皇上先听在下说完,所谓是药三分毒,良药用得不对也是毒,而毒药用好了,也可以作为药,皇上这身体是多年累积,毒素进入脏腑,无药可解,只能调养,先去火,然后排毒,将毒素和火气排出来之后皇上的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就需要调养,先养脾土,脾土造血,养心,心宁之后养肾,肾气足之后疏肝宣肺,五脏调和,则通体舒泰,不过这个过程比较缓慢,且不可着急,至少得需要三四年的时间来调养。”
自从咳血之后,楚帝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半只脚去了阎王殿,马上就要归西的感觉,可现在华晏却告诉他,只需要调养三四年,他的身体就能恢复健康,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喜出望外。
“那华大夫立刻为朕拔毒。”楚帝激动不已。
华晏笑了笑,起身一礼,然后退后三步站到了萧君夙的身旁,不用说态度都很明显,他是萧君夙的人,被萧君夙请来,只能听萧君夙的命令行事。
楚帝立刻明白了,他恨萧君夙的嚣张和无所顾忌,但他更恨把自己害到如此境地的人,萧君夙的嚣张从未掩饰,反而是这些暗地里下毒的人,却是想要他的性命。
“朕可以从此不追究穆九身份,也不再继续打压你,但你必须上交一半的虎符。”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救了,楚帝这思想又开始活络了,一半的虎符,这是要掣肘萧君夙的兵权。
调动大军需要虎符合二为一,拿走一半,就算萧君夙再厉害也动不了军队,不但要人救命,还要夺人的权,这就是帝王。
萧君夙仿佛早就预料,从怀中拿出虎符,拆开一半放在楚帝的面前,并无什么留恋。
“皇上担心的无非是臣拥兵自重,你大可放心,微臣并没有那么多想法,也没想参与几位皇子的争夺之中,更没想过对楚国的江山如何。”
这句话,若是别人来说,可能会显得虚假,可萧君夙说出来却莫名让人信服,主要是他眉宇间的从容孤傲,多年的君臣,楚帝对这个年轻的臣子还是有些了解的,本领很大,但也很孤傲,所以满朝文武他几乎都没有结交谁,这么一想,似乎比他可恨的人还有很多啊。
萧君夙留下了华晏为楚帝拔毒,楚帝要封华晏为太医院副院士却被他拒绝了,华家组训第一条:永不入仕。
他们可为任何人治病,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但独独不可为官,若是执意进入仕途,会被华家除名,改掉自己原来的名字不说,且终身不得使用在华家所学的医术。
楚帝当然想留下华晏,但显然不可能,只能先接受治疗,其它的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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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夙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晚,若是以前这个时候,穆九已经吃完晚饭洗澡睡觉了,结果他刚刚进入府门东越就告诉他,穆九请他过去用膳。
还没进门就闻到锅子里辣味飘香,进屋门一看,果然是火锅,中间锅子里里酱料熬得特别香,旁边摆满了各种生的食物,就等下锅。
大概是等得久了有点儿无聊,穆九一边喝酒一边自己涮着火锅,看起来百无聊赖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空洞的眼神瞬间一亮:“回来啦。”
萧君夙的脚步一顿,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一幕画面触动心口,她的等待,她看到他时惊喜的目光,如此美好。
穆九歪头看着他:“怎么了?”一动不动,傻了?
萧君夙走上前坐下:“怎么突然要请本侯吃饭?”
“就回来了,庆祝一下呗。”穆九给萧君夙斟了一杯酒:“华晏呢?还在宫里,皇上怎么说?”
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写满了好奇,萧君夙明白了,请他吃饭是假,想打听才是真,不过也没介意,要是突然有一天她单纯的对他好,那情景,他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