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错误的哥谭

一栋老式的房屋内。

夜枭走上木制的楼梯，身后趴着几个被打倒在地的打手。

粗制滥造的陷阱、瘦弱无力的喽啰，看起来这个人还没能招募到多少人为自己干活，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的话也许哥谭又会出现另外一个无眼帮，但很明显他并不能如愿以偿。

走上楼的夜枭按着一处门把手，门后男人轻颤的呼吸声并没有逃过他的感官。

屋内的落魄男人正用拿着手枪对准着门的方位，只等门外的敌人一冒头便会开枪射击。

夜枭摇了摇头，朝着年久失修的木门抬腿踢了过去。

咚！

只听到一声巨响，本•杰克逊直接朝着门的方向连开几枪，却只打碎了几块木屑。夜枭趁机迅速冲了上去，一把拧开了对方握住枪的手腕，用头盔撞向本的额头，使得对方摔的七晕八素。

夺来的手枪被抛到一旁，夜枭揪住那人渣的衣领，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头上。

“本•杰克逊对吧，你拐走的人在哪？”夜枭揪住了本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

本•杰克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那尖牙利爪的猫头鹰怪物让他不能自已，已经过于恐慌而出现了幻觉。

夜枭见他半天不回话，逐渐失去耐心，把本狠狠惯在地上，扭断了对方一只手臂，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啊…啊啊……！”躺在地上的本发出阵阵惨叫声，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犹豫了一下，这个猫头鹰怪物就要这么折磨他。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将你另一条胳膊也折断。”夜枭晃了晃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胳膊，轻描淡写地阐述着。

“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

“不一定…”他加大了力道。

“好…好吧，你赢了。那些被我骗过去的人都不在我这里，都被我送到了一个叫马丁的那里了！”

“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当初我在街上打劫了他，看到了他的驾驶证。我也是那时候和他做的交易！”

“他在哪？”

“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从外地来的，每次我给他送人的地点都不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夜枭听完话后，扼住了本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给了对方鼻梁一记重拳。本只能用完好的手捂着鼻子，在地上不断挣扎。

如果他说的话属实，即便地点分散也会因为自身的活动范围集中在一个区域内。

“阿福，查找最近出现在奥蒂斯博格附近叫马丁的外地人。”

“听你的，先生。不过，您身边似乎还有人在。”

“我知道…”

夜枭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僵硬地转过头，面向眼前已经无可救药的人渣。

“你！我把手里钱全部都给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搞到更多的钱！放过我吧！…你…你答应过不杀我的！”本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挥舞着他还完好的手臂。

“不…我没有，”夜枭平静地道出了死亡宣言，“下地狱吧”。

蝙蝠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哥谭市…他也无法成为蝙蝠侠，在十几年前，他就打破了“不杀原则”。

砰！

在哥谭的夜晚，枪声从来不会缺席。

夜枭丢掉了这已被清空弹夹的手枪，视线从沾满鲜血的头颅上移开，是时候趁此空挡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黑帮难以根除，但想要削弱对方的势力却比这简单些。

钞票、枪支、尸体，同时堆积在哥谭码头的集装箱旁，画面是如此的和谐，似乎它们本就应该呆在这。

随着最后一名罪犯被用飞镖切断喉咙，他那不断飞跃的身影也终于慢了下来。

刀痕和枪洞附着在披风与战甲上，取得这一场仗的胜利并不简单，即便夜枭多有注意，却还是被子弹擦出了一些伤口，火烧一般的创伤刺痛着他的神经。幸运的是，伤口很浅，止血喷雾就可以应付。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干。

还有一个人……一个孩子。

夜枭看向罪犯的车子，朝它走去。

“那些人都死了？”躲在车后的少年这么想着。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咬咬牙壮着胆子猛地窜了出来，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对准面前打扮酷似猫头鹰的怪人，一把挥了下去。

这一击被夜枭轻松躲过，抓住球棍用力一扯就将其夺了过来，反而少年被扯得一踉跄。

“你为什么在这里？”即便是在哥谭，这里也不是十二岁大的孩子应该来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怕自己，这让夜枭有些困惑。

“你杀了我父亲。”少年答非所问，撇了一眼夜枭身后一地的尸体，“猫头鹰怪物。”

“夜枭。”托马斯纠正少年的称呼，就当他以为这个孩子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时，却听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我还得谢谢你呢，猫头鹰先生，我看他已经不爽很久了，死了正好。”少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仅仅只是失去了一根头发，“我叫佩德罗•克里森，你这身打扮好酷啊，也让我加入怎么样？”

……

“不。”

夜枭愣了一下，神情怪异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他知道这孩子想的加入并不只是因为这身战甲，而是另外一个让常人都会不寒而栗的理由。

“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夜枭看向这个孩子那清明的眼神，说出了他的警告，“如果我发现你和你父亲干同样的勾当，那你也会和他有同样的下场，无论什么时候。”

夜枭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做，他希望不会。

将现场的违禁药品全部中和，他抱着这个孩子，将他送到了附近的安全区域。

“咱们以后还会再见吗？”佩德罗趴在栅栏边，一脸兴奋地望着面前的猫头鹰，他决定要把今晚的经历都说给身边的伙伴们听，他们肯定都会羡慕自己的经历。

夜枭看了那孩子一眼，并没有回话，对方的失落他看在眼里，趁着孩子低下头的那一瞬间隐去身形。

“先生…”

耳边传来了管家的通讯。

“阿福？”

“先生，为什么不答应那个孩子呢？”

“什么？”夜枭停下了滑翔，落在了一栋楼顶，“你是…什么意思？”他神色僵了僵对着管家硬生生地说着。

“一个孩子是很容易受到操控的，您完全可以将他培养成您的得力‘帮手’。”阿尔弗雷德那轻飘飘地语气，好似是在与自家少爷谈论如何安排明天的早餐，而不是将一个孩子变成一名杀手。

……

确实是个好主意…

夜枭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阿福，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单独行动，对吧？”他顿了顿，“后备支援只需要你一个人就足够了，我不需要多余的人来帮我。”

“……你说的没错，托马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沉默了数秒，才对夜枭回了这句话。即使是没有见到自家少爷，但听语气足以感到对方不愿的情绪。

在哥谭市中的夜枭结束了来自巢穴内的通讯。

他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管家的话十分正确，但…

这应该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