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血腥、残忍。
这三个词总是在同一时刻被人提起,用于形容某个邪恶的行径,又或是某个邪恶的人。但他从不专属于邪恶。
在法律的约束下的人类社会,人们不会接纳这三个词,但人类对他们的渴望从未停止,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人们总是喜欢坐在所谓的看台上,看着场中的“勇士们”相互厮杀,当一方被另一方击败,当胜者的头颅上溅射着败者的鲜血,他们欢呼、他们雀跃。
他的形式总是多变的,从不会局限于单一的动物或是人,也不会局限于同一种形式。
而在如今的社会中,他们的举办者则会费尽心思地,将这些改成更有人性化的一面。让人们以他们能接受的方式,来体验他们所想看到的,即便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比如,起源于古罗马斗兽场的马戏表演……
而在新泽西州最受欢迎的马戏团中,就有这么一个人。即使是在白天,他的表演也能为台下的观众带来足够血脉偾张的画面,来满足对于野性的渴求。
只见台上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人形鳄鱼,利着他的尖牙利爪,与水中的巨型鳄鱼进行着激烈的搏斗,引得台下的观众一片叫好。
看着那鳄鱼人逐渐从劣势转变为压倒性的优势,最后取得胜利。观众无一例外开始欢呼,而坐在最前方的托马斯•韦恩,却依旧默默地注视着那单臂高抬、宣誓胜利的鳄鱼人。
托马斯来看这个男人的表演也并不是偶然,在搞定了雨果博士之后,吸取了经验,他开始在哥谭寻找着不同寻常的人。
当初在外修行的十多年里,他也听过坊间有关超能力者的传闻。但也仅仅只是传闻,即使他深入去调查,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在堪萨斯州时,也有人见过一个会在空中飞翔的人,但却也没有实际证据……
托马斯希望没有,就目前而言,世界还算平稳……
在对哥谭市进行的调查中,抛开一些谋杀犯或者精神病患,他确实找到了一位。
就是前不久才来到哥谭市,进行巡回演出的马戏团里作为特型摔跤手的韦伦•琼斯,那个鳄鱼人。
AKA杀手鳄。
他患有罕见的返祖疾病,这个病情在他童年之时就开始显现,之后便开始不停的恶化。
在成长的过程中,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面貌也逐渐朝着鳄鱼靠拢。长出了锋利的利爪与尖牙,鳄鱼的鳞片也遍布了全身。
这让他在成年之后找不到任何的工作,只有这个马戏团接纳了他。
随后琼斯便在马戏团开始了他的摔跤手生涯,为这个马戏团招揽到了不少生意。
在琼斯表演结束后,场内的观众也有序的离场,但托马斯却径直朝着马戏团的后台走了过去。
“您好,韦恩先生,后方是员工休息处,您是不能来这儿的。”一旁的工作人员拦住了托马斯。
“我要找你们的团长,让我进去吧。”
“可是…”
就在这名员工还想要说什么时,托马斯向他手上放了几张钞票。
“去买点吃的,或者买身漂亮的衣服,又或者去一家酒吧放松放松。”托马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原本挡路的员工则两眼放光,识趣地侧开了身子。
好吧。
这种手段在哥谭永远有一席之地,即便托马斯并不是很喜欢。
他走到了后台,寻找着此行的目标。
小丑…驯兽师…有了,杀手鳄……
在帐篷中的琼斯正在为自己包扎着被鳄鱼咬伤的伤口,即便是有着鳞片的保护,也难免会受到伤害。
在后台的工作人员见到托马斯的到来,一开始还是有些疑惑,但在这位韦恩先生想要接近杀手鳄的时候,却不由得劝道:“那个人十分的危险,我怕他伤到你,不如……”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搞定。”托马斯对这名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需要过来。
而刚包扎好伤口的杀手鳄看到不断朝自己靠近的托马斯,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你就是韦伦•琼斯?”
托马斯跟这个大块头打了声招呼,但坐在一旁的杀手鳄也只仅仅只是抬头看了看这位富豪。他不知道这个有钱多金的人来找自己干什么,也许是和其他人一样来看笑话的。
“托马斯•韦恩?我认得你,但我可不认我能帮上你的忙。”为了避免受到挖苦,杀手鳄站起身就想要离开。
“等等…”托马斯阖了阖眼,抬头望着身形高大的琼斯,“我了解过你,听其他人说,你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所以才来马戏团营生的,也赚不到多少钱?对吗?”
听到这句话,杀手鳄双眼一瞪,他就知道这人来找他没安好心,有心来挖苦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愤。随即恶狠狠地看向这位富豪,试图吓唬一下对方,让他停止这个该死的行径。
“你先别急”,看着琼斯的这个样子,托马斯对他笑了笑,“我来到这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韦恩集团工作?”
听到这句话的杀手鳄愣了愣,狐疑地问道:“像我这样的怪胎,你也要?”
“怪胎?你指的是这个?”托马斯指了指琼斯那绿色的鳞片,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你只不过和正常人长得不一样罢了。你的鳞片?你的牙齿?你的指甲?人们喜欢看你的表演是因为他们的猎奇心理。对我而言这都无所谓。”
而杀手鳄听到这番话则沉默了片刻。
“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可以来我的公司当一名保安人员。我想,如果公司里有你在,甚至可以吓退那些不怀好意的不法分子,你意下如何。”
杀手鳄低头看着面前的这名男人,对方只是平静地对着自己说话,眼中没有嘲讽、没有恶意,甚至没有所谓的怜悯。就像是在和一个普通人面对面的交流,他心动了:“你就这么放心?”
杀手鳄是在指他自身的威胁。
“我可不认为一个罪犯会甘愿当一名摔跤手,也不愿意去抢劫。”
至少,在被生活所逼迫之前,眼前这位有遗传病的男人,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我…”
就当杀手鳄想要同意之时,陌生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了过来。
“韦恩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听我的员工说,你是想要找我?”
“我确实想要找你,克里徳团长。我需要你们这里的一位摔跤手,杀手鳄。”
听到韦恩说的话后,原本笑眯眯的克里徳瞬间变了脸色。
“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能让会下金蛋的鸡跟着别人跑了呢?
杀手鳄听到团长的这句话有些气愤,这算什么,当他是这个马戏团的私有财产?就在他刚想要开口反驳时,韦恩伸出的手制止了他。
托马斯看着克里徳递来的合同,扫视着上面的内容。当初来马戏团时,琼斯就签订了这个协议。想要退出这个马戏团是需要一定的钱财的。
克里斯看着皱者眉头的韦恩,得意的笑了笑。他敢肯定,这个富豪肯定不会因为一个人而花费如此多的钱财。
“我知道,钱我来付。”说着,托马斯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支票,将计算出的数字写在了上面。
“什么?”克里斯看着手中的支票傻了眼。
“好了,现在他是我的了。”托马斯冷淡地撇了一眼眼前的奸商,将手中的合同扔到了一旁的火堆。
在托马斯身后的杀手鳄见状,有些傻眼,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托马斯要这么做,问道:“为什么?这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我甚至还没有答应你。”
“嗯哼?为了给你一份工作,或者说,我看你这个大块头不错,你的尖牙利爪和这壮硕的身形也不是毫无用处。”
“但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不答应,我会给你一笔钱,但你必须离开哥谭市!”托马斯神色凛然地说着,“琼斯…我想你也不会拒绝的。”
“我答应了。”
听到这里,托马斯对他笑着说:“那么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韦恩集团的一员了。不过正常的流程还是有必要的。薪资方面我可以给你普通员工的两倍甚至更多。”
“好的,老板。”
“去干你应该做的事情吧。如果可以,过几天你就可以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