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祭出飞剑,当即斩杀一人。
其余五人本以为陈洞幽、弥雅等人会一拥而上,联手将他们一网打尽,却不料在夏泽祭出飞剑之后,那极其难缠的两人竟然就此退下,立在一旁。
「五柄飞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寻常人拥有两柄飞剑,已经是极为不易,此人飞剑之中,一定混杂了些许仿剑。」阮河岳的声音在余下五人心湖之中响彻。
听到这话,他们心中的惊恐随即消散大半,可是很快,另一个恐怖的念头开始在他们心中杂草丛生,什么人能够同时拥有五把仿制飞剑,甚至有可能不止五柄飞剑。
夏泽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一拍养剑葫芦,头顶盘旋的三柄飞剑便再度飞入葫芦内。
只有一青一红,两柄飞剑伴随在他身侧。
那五人不动,夏泽固然是一步也不会动弹,趁机汲取着周遭灵气到引入气府。
弥雅脸色苍白,陈洞幽也在此时尽显疲态,唯独吞天不依不饶,脚下一震杀向阮河岳。
风驰电掣间,一座不动如山的搬山力士,抬起斗车大小的拳头,伴随着金色的雷电,一拳轰向吞天。
金色雷电与拳罡交织,最后猛然炸裂。
吞天再度站定之时,背部被人轻轻抵住,回头一看,出手救下他之人正是董慎言。
「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能打的赢。」吞天撇了撇嘴。
董慎言哈哈大笑道:「乳臭未干的娃娃,口气倒是不小。」
吞天皱眉,然后很快看向夏泽,然后轻声说道:「老爷爷,谢谢你啊。」
董慎言一愣,问道:「你这小娃娃,先前不还是对我出手之事心存不满,怎么这会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吞天笑而不语,看向别处,董慎言一愣,看向远处满脸疲态,疯狂汲取灵气的夏泽,旋即恍然大悟,笑着点头。
半空之中,朦胧雾气夹杂着些许的金色电光,缓缓散去,此时先前打退吞天拳招的搬山力士,这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双眼眸如鲜血般通红,好似高挂于天际的灯笼,整座身躯上霞光摇曳,同时又弥漫着庄严的咒文,只见它缓缓打开抱合的双手,将盘坐在内的阮河岳摊开放在掌心。
此刻的他七窍流血,双眼遍布血丝,显然是在此前的缠斗之中受了伤,现如今又要耗费心神和灵气去驾驭如此庞大的搬山力士,自然是不好受。
「谁能摘下那小子的头颅,那枚养剑葫芦就归谁所有。其余人等,杀的越多,便可根据数量占据此人飞剑。」
阮河岳的声音,再度在无人心中响起。
其中一位黑衣剑修反应极快,率先从那五人背靠着背恶防御状态脱出,一手持剑,同时另一手手掐剑诀操纵飞剑。
阮河岳不禁面露笑意,身为阮家嫡系,自幼便被灌输教育所谓用人之术。
能为好友者谁,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之辈,为上者。对于高处不胜寒的强者而言,朋友便是一步步攀向巅峰的垫脚石,只要有人心存贪念恶念,便可轻易为我所用。
嗖的一声,夏泽一个瞬步跃向左边闪过那一道飞剑封喉,而后便是那黑衣剑修一剑横扫。
叮的一声脆响,夏泽身旁左侧那一柄红色飞剑流霞,一剑刺出,霞光荡漾,霞光之中无处不是剑锋,以至于原本是那位黑衣剑修率先出手,最后反倒变成了他不得不被动防守夏泽的飞剑。
夏泽仍是一步步提,甚至是接着飞剑强悍的势头,开始大步向着身前推进。
那名剑修苦苦支撑之余,心思尚且还算是缜密,夏泽此时脸色煞白,显然也是消耗极大,况且他半步也不退,显然是只要脱离了那几人
的范围,他便会容易卖出破绽。
这位剑修不得不感叹阮河岳眼光和经验之毒辣凶狠,接下来只要当心夏泽养剑葫芦内的飞剑即刻,即便是没能摘下他夏泽的头颅,退而求次其,出其不意斩杀其余几人,那也不会亏的太多。
剑指一晃,原本远远飞驰出去的飞剑,倒转剑头,电光火石间便一闪而至,竟然成功刺破夏泽肩头。
董慎言心下一惊,就要御空而起拳杀几人。
他是忌惮的从不是什么阮家,而是这一艘仙家渡船上所有人的安危。
其实这艘渡船上除了他,还有一人与他境界相差无几,甚至是更胜于他,只不过这人此前刚刚遭遇一场大战,竟然偶然间破开了瓶颈,即将迈入武道止境,因此庇护渡船之事便暂时全权由他董慎言负责。
他是听闻过夏泽的来历的,自然不相信区区几个剑修能够伤到他分毫,但是凡事只怕万一,万一真的迎来了那个万一,可就不是他董慎言一个人的脑袋能担得住的。
老人刚要出手,却忽然驻足停步,只因肩部负伤的夏泽以心声与他言语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心眼子是一个比一个多。」
那黑衣剑修眼见一击得逞,不由得大喜,脚下重重一踏,趁着夏泽负伤心神不定,两柄飞剑晃晃悠悠之际,迅速闯入两柄飞剑中央,一剑刺出。
夏泽脸色微变,仍是一步不退,拧转脚尖身躯撞向那剑修,同时架起臂膀,抵在那长剑靠近剑柄处。
船板之上闷响一声,黑衣剑修脸色微变,因为夏泽这一手几乎是将他的力道卸去超过半数,不过趁着这个间隙,他以手牢牢抓住夏泽手腕,将两人锁死在一起。
那柄飞剑也很快折返回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一剑封喉。
夏泽呼吸急促,两柄环绕在周身的飞剑也晃晃悠悠,似乎是格挡这一剑已然是筋疲力尽,没有余力防备那背后的飞剑。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夏泽并未有多余的举动,面对来势汹汹的飞剑,身形宛如粼粼波光,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黑衣剑修愣在原地,瞠目结舌,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踏实触感,甚至差点一个不留神被自己的飞剑戳死。
夏泽身形重新浮现,满脸的无可奈何,那黑衣剑修终于确认了先前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还是低阶修士最不入流的那一种。
他气笑道:「他娘的,这小子不是武夫,就是个二境修士!」
人群一片唏嘘,二境?他娘的骗鬼呢,二境修士就能有这么多飞剑?
那剩余四人也是将信将疑,不过在纵观夏泽与那黑衣剑修厮杀片刻之后,终于是确定了那个念头,心头那座大山也卸去了。
也有人曾经有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万一此人并非剑修,而是一个武夫,但是一想到那个武夫会如此的畏首畏尾,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四人分别从四个方向杀出,各自手持一张锁剑符,用于应对夏泽剩余的飞剑。
即便到了这个关头,仍有人在一旁观望,原本奋力与他们的厮杀的陈洞幽、弥雅等人,似乎是都感觉有些困乏了,竟然就这么带着等待二人分出胜负。
那黑衣剑修眼见二人拼杀已然到了收尾关头,眼神凶狠,一剑横扫而出,凌厉的剑气席卷而出,被夏泽以飞剑绞碎。
他再度将剑指一晃,一道飞剑斩落。
危机关头,夏泽果真将手往那养剑葫芦上一拍,就要唤出剩余飞剑。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同时将那手中的锁剑符抛出,飘飘荡荡间,夏泽养剑葫芦内的飞剑流光,甚至还未来得及变作飞剑真形,便被那四张飞剑符箓牵引而去。
陡然间,四
人手中多了一个鸟笼式的牢笼,在那其中便是不断挣扎的飞剑。
胜券在握,夏泽最后一丝的机会也丧失了,接下来只要群起而攻之便可。
砰然巨响,四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那黑衣剑满脸错愕,紧接着他的脸上便开始鲜血四溢,整颗头颅如同西瓜破裂一般,轰然炸裂。
漫天血色弥漫,血色退去之后,众人看到的是夏泽一脸茫然,不关我事的欠揍神情。
熟悉夏泽作风的吞天、陈洞幽等人,脸上没有过多的神色,但是憋笑起来,也不容易。
弥雅收起长弓,重新带好幂篱,望向很是无辜的夏泽,不禁感叹道,此人的城府说不定要在那魏饮溪之上。
阮河岳蹭的一下站起身,一脸惊愕,莫非此人当真不是剑修,而是武夫?
夏泽跪倒在地,大口喘气,然后从袖袍内抛出一柄沾血飞剑。
四人交换眼神,下一刻齐齐杀向夏泽,其中一人在半路停下,然后从窍穴之内,祭出两件不断飞驰的本命物,各自掌控火焰和岩石砸向夏泽。
夏泽迅速起身,收起那人畜无害的无辜深情,再度掌控飞剑分别迎向了巨石和熔岩。
两名剑修见夏泽露出巨大破绽,再也顾不上太多,当即御剑而下,分别以各自掌控的凶狠剑法,卷出迅猛剑气。
夏泽嘴角微挑,众目睽睽之下,再度拍向腰间葫芦.五
「难不成?!」阮河岳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确认真假,开始以秘法逐步掌控身后这座搬山力士。
飞剑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又有两把飞剑从养剑葫芦内飞出,身形快如霹雳,对于立功心切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
飞剑有名,落玉盘。那柄白色飞剑瞬间化作无数弹条玉珠,不断碰撞,将那两名剑修一身血肉禅食殆尽,化作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