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清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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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怨不得太子殿下要对世家下死手，前汉之亡，有大半原因倒要算到他们身上了！’

汉军大营外的临时公堂上，听着越聚越多的百姓对这些世家大族的血泪控诉，诸葛大大的脸色也是不禁越来越黑了。

要知道，虽然这些前来告状的百姓是由宣教司的人组织起来的，但他们所状告的内容是真是假，以诸葛大大的智慧自然是能够轻易分辩得出来的。

因此，听到最后，原本对于刘禅如此‘着急’对中原世家下死手并不怎么赞同的诸葛大大，此刻也是彻底理解了起来。

毕竟这中原乃是华夏精华之地，要是依旧凭由那些世家大族所掌控，那日后的‘季汉’可是又要重蹈‘东汉’的覆辙了！

“丞相，只是小人等并没有证据，不知这……”

就在诸葛大大因为这些世家大族所犯下的种种罪孽而改变了原本想法之时，耳边却是又传来了一众百姓那有些胆怯的声音。

“呵呵，诸位父老乡亲放心，本司与中书令都相信诸位所言，太子殿下也会相信汝等，证据之事汝等不必忧心……”

还没等诸葛大大开口呢，不知何时，耿纪也来到了这犹如坐谈会的临时公堂，并拍着胸口向一众上告百姓保证了起来。

开玩笑，刘禅都已经给出了‘风闻言事’亦可作证据的指示，他又哪会担心什么证据不证据的，直接依言定罪就行了。

“呵呵，耿司长说得没错，诸位父老乡亲放心，你们的案子，本相受理了！”

很快，继耿纪之后，诸葛大大也是微笑着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来人，即刻按状去各家拿人。若有抗拒，杀请勿论！”

末了，当着一众告状百姓的面，诸葛大大更是拿起军中书吏们记录下的被告名单，直接干脆利落的下达了抓人的命令！

开玩笑，诸葛大大是文臣不假，但更是杀伐果断的文‘武侯’。既然调整好了心态，那自然不会婆婆妈妈。

……

“祖父，那些多出来的田地房屋都已重新造好了地契、房契……只是真要将其发到那些奴婢、佃户手上？万一他们拿这些地契、地契去找汉军，届时岂非弄假成真？”

就在诸葛大大正受理一众百姓告状之时，许昌城内钟家，之前作为钟家代表出面的钟豫，此刻看着手上那厚厚的一叠地契、房契，却是有些不放心的望向了此刻钟家真正的当家人，钟演。

与陈家一样，为了避免牵连身在洛阳的钟繇父子，投降汉军之事，钟家自然也是由钟演这一房出面的。

“岂非如何？这些地契、房契给了他们，那些田地、房屋便是他们之物了。从此以后，他们亦不再是我钟家之奴婢、佃户！”

没等钟豫把话说完，原本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济的钟演，此刻却是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

“祖父，这可是我钟家历代……再说这不过是刘备父子为彰显权威而……我等哪里就用得着直接把这家产给散了？”

原本还只是有些不放心的钟豫，在听到自家祖父要把族中田地、房屋给‘分’了，这下顿时不由得急了。

“愚蠢！汝怎就知晓此不是汉军欲擒故纵之策？汝以为陈、荀两家之人都比你蠢？赶紧将这田契、房契分发下去。否则，我钟家灭门之祸不远矣！”

看着一脸不甘的钟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钟演顿时不由得大怒。

说起来，因为年龄大了，身体不好的原因，钟演这才把先前代表钟家出面和汉军打交待的任务交给了钟豫。

但他却是没想到，自已这孙子却是如此愚蠢。在贪欲的蒙蔽下，却是没看出来诸葛大大跟耿纪所演的‘双簧’，从而把钟家推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中。

“孙儿遵命，这就立马去办！”

眼见钟演发怒，钟豫不敢再‘犟嘴’，赶紧捧着那叠地契、房契告退而去。

“唉，希望还来得及！”

看着匆匆离去的钏豫，钟演也是不由得暗自长叹了一声。

“启禀家主，大事不好！汉军……汉军来抓人了……”

就在钟演催促着钟豫自散家财之后不久，伴随着阵阵惊呼声传来，被诸葛大大派出前往各家抓人的军士也是到了。

“不知这位将军可否告知，我钟家到底所犯何罪……”

看着冲进府中便开始擒鸡崽一样抓人的一队队汉军将士，心知肚明的钟演赶紧放低身段，冲着一名带队的汉军司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呵呵，老丈无须如此，快快请起！有百姓状告你钟家强占百姓大量民田，人证物证俱全，末将也是奉命拿人……”

对于已经年过六旬的钟演，负责抓人的汉军倒也没有为难，甚至还‘贴心’的为其解释起了抓人的罪名来。

“多谢将军相告，老夫治家不严，以至家中出了如此不肖子孙，真是愧对祖宗、愧对……不过小老儿早已命人将所占民田尽数退还百姓，还望将军明鉴……”

见这些汉军果然是为了这田地之事而来，钟演赶紧将自已‘退还’民田之事报了出来。

“呃，已经退还给百姓了？”

见这钟家竟然已经自已把侵占的田地给退还了，负责带队抓人的军司马也是不由得为为之一愣。

“回将军话，那些不肖子孙侵占而来的田地小老儿确实已经退了。现钟家除刚好够自家耕种之田地外，已无半分多余田地，不知将军能否网开一面……。”

见到这名司马的反应，钟演赶紧再次开口哀求了起来。

“呵呵，末将只负责奉命抓人，这审案查案之事却是管不着。钟家若是真的主动退还了百姓田地，老丈可自去跟中书令禀报便是，相信中书令自会秉公处置……”

摇了摇头，这名奉命带队抓人的军司马最后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继续指控起手下军士按手中名单抓捕起钟家的‘涉案’人员来。

而此时的整个许昌城内，同样的情况又何止是钟家一家？像郭、李、韩、冯等一众颖川各大小世族，此刻却是几乎家家都迎来了奉命抓人的汉军。

说起来，这些世家大族当初为了响应支持司马懿的坚壁清野，从各县迁到了许昌城，倒是为如今的汉军抓人提供了不小的便利。不然单是跑到各县抓人一事，就得多耗费掉不少的功夫。

“唉，从此以后将再无颖川士族之称矣！”

就在汉军于许昌城内各世家挨个抓人之时，因向来‘遵纪守法’、‘为善乡里’而逃过一劫的陈、荀两家之人，庆幸不已的同时，也是不禁有些免死狐悲了起来。

……

“中书令有命，三日后于皇城前公开审理各世家之人欺凌、压榨百姓之事。一应百姓官吏，皆可前往观审。在此期间，若还有状告者，亦可前往中书省行辕上告，无论黎庶！”

章武八年七月中旬，许昌，就在汉军抓捕一应世家大族之人的第二天，一道以诸葛大大名义发布的‘公审’布告，很快便张贴在了许昌城内外各处。

不仅如此，在这道公审布告上，更是明文放出了鼓励百姓告状的消息，特别是最后那句‘无论黎庶’，直接将奴、婢这一‘大牲口’也包括了进去。

很显然，耿纪这位‘钦差大臣’，已是不满足于单是那些‘自由民’的状告力度了。

其实说起来，从理论和法律上来说，‘两汉’的奴、婢不管是官奴还是私奴，其地位比起后世历朝的奴婢来说已经是最高的了。至少律法规定了，即便是主家也不能迫害自家奴婢。

而且国家也不会禁止自由民与奴婢间的婚嫁，只要你有能力，奴婢出身也照样能够出人头地。

像长平侯卫青、冠军侯霍去病这对‘大汉双壁’，以及身为一国之母的卫子夫，那可都是奴婢出身的。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虽然律法规定下的奴婢地位并不算太差，但那是指‘治世’时期。像这种乱世之时，奴婢也就和大牲口差不多，甚至还不如。

所以，已经不满足于当前只是‘自由民’状告力度的耿纪，自然也就瞄向了这些受欺压更重的人群来。

毕竟相比于普通的‘自由民’百姓来说，那些奴、婢所受到的欺压更重，自然也更适合宣教司接下来的安排不是。

“耿老，你这是要累死晚辈啊！已经有了如此多案件，如今又……这得审到何年何月？”

就在布告张贴出去后不久，由原本司马懿的大都督府改成的中书省行辕外，看着周围那大量涌来告状的人群，诸葛大大顿时不由得一阵苦笑。

不用说，耿纪的目的达到了。在得知奴婢也可上告之后，整个许昌城内，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一般官吏人家的奴婢全都激动了起来。

开玩笑，虽然这些人没学问没见识，但赖以生存的小聪明总还是有的。在如今这种情形下，借着‘改朝换代’的机会摆脱奴隶的身份，那可是最好不过的机会了。

“哈哈，中书令放心，这些人所图者不过摆脱奴婢身份而已，此事交予宣教司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