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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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很快，三天日间便一晃而过，伴随着初升的朝阳，许昌城原汉宫正门五凤楼前，两侧共数十面充当着升堂鼓的战鼓也是擂响了起来。

“带原告！”

片刻之后，震天的升堂鼓结束，随着身为主审官的诸葛大大抚尺一拍，数百名充当着衙役的汉军，也是随即扯开喉咙放声大吼了起来。

与后世影视剧中通常被告、原告一同上堂不同，这‘古代’真正的审案，可是原告先上堂陈述案由、案情的。

“嘶~难怪要如此多军卒传唤，这……这原告也太多了吧！”

“这……这么多原告要如何审，单是一人喊一句‘冤枉’一天都喊不完吧……”

很快，看着一众被传唤而来的原告，一众前来观审的官吏百姓，顿时不由得纷纷倒吸起凉气来。

没办法，这多达两千余人的‘原告团’，却是连皇宫前这小广场似的御道所改成的临时公堂，都有些站不下了；

只不过，这些观审的官吏百姓不知道的是，就眼前这两千余人的‘原告团’，那还是经过宣教司‘挑选’之后剩下的呢。不然，就那庞大的原告人群全来了，哪还有观审之人所站的位置。

“耿老，如此大的堂审场面，也算是空前绝后了吧？”

看着眼前庞大的‘原告团’，别说那些观审的官吏百姓了，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诸葛大大，此刻也是不禁有些感慨了起来。

“呵呵，空前倒是真的，这绝后嘛，那倒不一定……”

听到诸葛大大的感慨，注意力同样已经转移到了‘堂下’这庞大‘原告团’身上的耿纪，此刻却是不禁想起了在临行觐见时，刘禅在指点其如何引导百姓控诉时说漏嘴的什么‘斗争大会’来。

“差不多了，让原告上堂开始陈述案情吧！”

时间不长，就在耿纪还在联想着刘禅说漏嘴的那什么斗争大会时，身为主审官的诸葛大大，也是开始了这场庞大公审的正式流程。

……

“都放轻松些，你们可是代表着无数被欺压的父老乡亲呢。把你们所受的冤屈与不平之事，大胆说出来。不要担心害怕，不要有任何顾忌，一切有太子殿下和陛下给咱撑腰做主呢……”

就在诸葛大大宣布让原告上前陈述案情之时，堂下庞大的‘原告团’里，一群宣教司的‘法律顾问’，此刻也是在给十余名精心挑选出来的案情陈述代表做着最后的指导呢。

只不过，说是指导，但这拿刘禅这位太子爷和刘备这个皇帝出来背书的行为，却是怎么看都更像是怂恿，而且还是那种明目张胆的怂恿。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些‘强力人物’作后盾，这些平日里胆小怯懦的百姓或是奴婢，这会儿却是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雄起’了。

“对，小老儿……小老儿不怕！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小老儿怕他个毬！”

“等俺脱了奴籍，俺就去投咱汉军。俺要帮殿下与陛下把这些只会欺负咱老百姓的恶人铲干净……”

很快，在一众宣教司‘法律顾问’的怂恿，不对是鼓励下，十几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原告代表就雄纠纠、气昂昂的上堂了。

……

“小民许寿，拜见诸葛丞相、耿司长……”

很快，十余名上堂的原告代表里，在几名年轻原告的搀扶下，年龄最长一人随即便准备向诸葛大大行礼陈述案情了。

“长者无须多礼，有何冤屈之事尽可直言便是……”

看着眼前这名白发苍苍的原告代表，没等对方行礼，诸葛大大与耿纪这两个主副官倒是先起身行了一礼。

大汉有尊老的好传统，凡年过七十者，即便是平民见官，那也是官员先行礼。而且朝廷还会赐予鸠仗，官员若是被持仗者打了，那也只能是白挨。

所以，面对这位明显已经超过了七十岁的原告，即便是在审案的公堂上，诸葛大大和耿纪那也得先起身行礼。

“小民……小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还能再等到大汉回来，还能等到汉官为小民申冤啊……”

面对诸葛大大和耿纪两名主副官的行礼，作为首告的这名老者还没开口陈述案情呢，却是已经先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起来。

一时之间，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公审现场，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根本就不用军士维持秩序。

开玩笑，一个七十多岁的普通百姓，按理来说就算其年轻时的恒、灵时期，那也不见得过的是什么安逸、富足的日子。但如今再次见到‘汉官’却激动成了这个样子，由此可见这些年来所遭受的苦难。

“长者勿要激动，大汉如今回来了，日后便再也不会抛下我大汉子民‘走’了！”

看着眼前这名激动不已的原告，即便知道这是自已宣教司挑选出来的‘典型’，耿纪依然还是不由得感动不已，搬着自已的蒲团与凭几就从案桌后走了过来。

“这……这如何使……使得！小民，小民还未陈述案情……”

看着被耿纪放下摆好的蒲团凭几，这名叫许寿的原告代表顿时不由得连连摆手起来。

“无妨，长者安心坐下陈述即可！”

说罢，不容老者分说，耿纪却是硬将他扶上了原本属于自已的坐垫凭几。

“小民……小民本是襄城人士，家中原本也有薄田数亩。后来黄巾乱起，李家之人便以结社自保的名义，强占了小人家田地，让小人一家沦为了李家佃农……

被耿纪强扶着坐下后，这名原告代表中最年长的老者，眼见挣脱无望，随即也就开始有些啰嗦的陈述起了自已的案情来。

“原本做佃农也就算了，勉强也还能活下去。但去年李家一名小公子，不知为何看上了小民的小孙女……可怜我那小孙女才十岁啊，却是就这么被那畜牲活活糟蹋死了！”

“小民之子去告官，但那襄城的官吏都和他们李家人不是沾亲就是带故，结果小民一家告官不成，反倒是连儿子儿媳也都被他们害死了。若不是君侯与丞相带着汉军打回来了，小民……小民也早就暴……暴尸荒野了！”

“小民原以为这辈子都申冤无门了，没想老天有眼，我大汉终于又回来了，求丞相为小民作……作主啊!”

说到最后，老泪纵横的许寿却是再一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着诸葛大大跪了下去。

“杀了那畜牲！”

就在许寿跪下之时，突然之间，原本安静的观审人群里，此刻却是有人猛的振臂高呼了起来。

不用说，这首倡的‘托儿’，自然也是宣教司的人。

“对，杀了那畜牲！”

“如此畜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刹那间，一呼百应之下，整个公审现场顿时便群情激愤起来，喊杀之声直冲云宵！

“诸位放心，凡敢戕害我大汉子民者，无论他是何人，本相都会依法严惩。还请诸位暂且忍耐，待本相再听完其它案情之后再一并处置！”

面对这群情激愤的场景，诸葛大大也不得不中途停相下让汉军维持秩序，并郑重表明了自已必将严惩的态度。

随后，在将许寿扶到一边坐下后，诸葛大大这才继续听起了其它原告代表的控诉来。

不得不说，宣教司的人这些年进锻炼出来了。这挑选出来陈述案情的的原告代表，从普通自由民百姓再到奴婢，其所陈述的案情那都是有着各自不同的‘典型性’和普遍性。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不同的典型案情背后，却是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凶手，世家大族！

所以，随着十余名原告代表的案情陈述结束后，那些原本在多数人眼里声名良好的世家大族，此刻却是早已经变得臭不可闻了。

一时之间，整个公审现场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却是咒骂之声不断，喊杀之声亦是不断！

“来人，传被告……传犯人上堂！”

听着整个公审现场那止都止不住的咒骂声与喊杀声，同样也是脸色森寒的诸葛大大，此刻却是直接把原本的‘被告’换成了‘犯人’，由此可见其心中的愤怒。

“带人犯上堂！！！”

听到诸葛大大的命令，转瞬间，数百名汉军将士的传唤声也是再次响彻了整个公审现场。

只不过，与之前传原告上堂时不同的是，这一次，这些汉军将士的传唤声中却是充满了凛冽无比的杀气。

“天杀的畜牲！”

“杀了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牲……”

“族诛！夷灭三族！！！”

很快，当数百名五花大绑的世家之人被汉军押着出现在公审现场之时，整个现场的喊杀声咒骂声，却是瞬间便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就连夷三族这样的重刑，都被现场愤怒无比的观审团和原告团吼了出来！

“扑通~扑通……”

正所谓众口铄金，在满耳的喊杀声与咒骂声中，一众被捆绑的世家之人里，竟然有几人直接被骂得肝胆俱裂、倒地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