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的过程十分简单,全程就是虚渊祖放电,舒甜甜志冷酷询问,电得鸟魂差点魂魄升天,恨不得咬这对狗龙女。
真不愧舒甜甜的被迫害小雷达响了一路,她还真没冤枉这群鸟人,因为他们就是来抢『药』传承的。
这群鸟人自一个叫做三圣门的上界宗门,说是接『药』之女回去,可是语气十分高傲,强调了足足十分钟的血统论,简言之就是:
『药』之女是混血,我们很是瞧不起,但没办法,馋她的传承和她爹的威望,带回去宗门有大用,具体么大用呢,呵呵,你们凡人也不配知道。
然后发表了如此欠揍言论的鸟魂……就被电哭了。
但是,身上有远古血脉这一点,是他们最后的骄傲,他还是非常倔强,非怒吼那个对混血的蔑称……
就听见了姬无恕漫不经心地、凉凉地开口,“就比方说你们,身上流着上古白『毛』野鸡的血?”
鸟魂:……
小医修立马鄙夷,“好好的人不做,非做鸡!”
鸟魂哭了,怒吼明明是上古白羽锦『毛』鸡,但是一,还是鸡啊。
他最后的骄傲摇摇欲坠,而且他发现这虚渊祖几乎是那人『奸』指哪打哪,这就样还对卖惨自己饱受折磨呢,啊呸。
他愤怒之余,开始着挑拨离间,“你可知我们为何突然需千年玉髓?这玉髓是我们三圣门大丹师炼制天阶清心丹的材料,是因为上界也现了瘴气。”
“你可知道龙瘴之说?这虚渊的瘴气,因何而生?你又为何这一次上下两界,不惜代价,将他灭杀?”
舒甜甜发灵魂疑问:“闲的?”
鸟魂:……
太气了,不行,他一定拆散这对狗龙女!
“现如今,除了虚渊之,下界多处现瘴气,甚至开始弥漫到了上界……便是因为这孽龙始终未,现如今,瘴气已经有了演变的趋势,甚至开始蚕食灵气,灵气稀薄便无法进阶,无数修士们可能都活不过千岁,这是多么痛苦,你知道么?”
舒甜甜上辈子努努力最多能活一百岁,这辈子不努力修炼的话,筑基期也就一百八十岁好活。
就,完全不能共情,甚至还觉得被凡到。
终于,鸟魂暴『露』了自己挑拨离间的真实目的,
“只杀了那条孽龙,就断绝了瘴气的源头,你若是还有点良心,不看见瘴气遍布三界,修道灵蕴断绝,就趁早改邪归正,不与这魔头为伍。”
他的话音落下,便被一双睁开的,赤金『色』的眸子锁定了,仿佛被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惧掌控了心,那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杀气,仿佛可以一刀刀,将他的魂切割掉。
长发的青年突然间朝着那鸟魂『露』了个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本就一心求的鸟魂,却突然间感到了一股子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是么?”小医修开口疑『惑』地问道。
长发的青年的手捏紧了扶手。
“你们真以为杀了龙就可以解决瘴气了么?”
舒甜甜只觉得他们在说梦话,作为拥有枯木逢春的人,她恐怕是唯一一个猜到了真相的人,可是,她始终相信,谓瘴气不过是一个借口,就算是她和这群人理论赢了,他们就不对付龙和姬无恕了么?
“鸟人,你有没有过一个问题?”舒甜甜叹息了一声,“我是个医修啊,炼丹很强的那种,瘴气弥漫,最大得益人是谁?”
鸟人迟疑了,“谁?”
她阴恻恻道,“然是卖丹『药』的呀!你看,届时上下三界都现瘴气,人人都需丹『药』,倒时候嘿嘿嘿……”
鸟人:……
他抖着魂魄,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绝世大恶人!
龙骨剑也抖了抖,瑟瑟发抖地缩回了人袖子里。
但是它感觉到了人本来阴郁的情绪如冰消雪融,肃杀的杀气收敛了起来,仿佛是数九寒冬到了春日融融。
那叫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龙骨剑心,啊,人你,终于在千年的折磨里逐渐变态了是么?
鸟人万万没有到舒甜甜竟然也是个反社的大恶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露』了极大的恶意,“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问丹大上的奖品是么?”
“是……龙筋。”
话来,他的语气就带上了扭曲的快感,
“问丹大就在千年之劫之后,到时候孽龙还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个问题,说不定届时,奖品还多来么,龙角、龙鳞……他活不活得过下个月,还是个问题呢。”
看得来,这鸟人是一心求了,是激怒姬无恕换一个痛快,可是姬无恕很平静,甚至平静得有点吓人。
他垂眸看着手上的经络,仿佛还是能感受到残留的,被抽筋去丹的痛苦。
千年之劫是事实。
活不活得过下个月……也是事实。
可是那又如何呢?
长发青年『露』了一个嘲讽至极,又阴冷至极的冷笑。
舒甜甜拍案而起,怒道,“笑够了么?”
长发青年的冷笑一僵:……?
一贯好脾气的小医修,在来到虚渊之后脾气暴躁了许多,此时此刻她盯着那个灯笼里的魂魄,斩钉截铁道,
“你们不得逞的,你们拿不到『药』传承,也绝无可能杀掉那条龙。”
“你知道为么?”
她撑着桌面,气场瞬间一米八,对着那个灯笼一字一顿道——
“因为那条龙,是、我、的!”
世界安静了。
龙骨剑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鸟魂也安静了片刻,然后爆发来了惊天大笑。
他也不嘲笑舒甜甜的不自量力了,抓住了“是我的”这一点开始大肆嘲讽,“呵,你真以为那孽龙听你的?你的修为又低,凭么认为这条孽龙认你为?”
舒甜甜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么他认我为?”
鸟魂一噎,“你知不知道这条孽龙养不熟,永远无法认?永远不对你俯首称臣?若是无法认你为,你又如何用他?”
长发的青年捏紧了茶杯。
舒甜甜纳闷了,“我他对我俯首称臣做么?”
“你可是丹修,你难道不知道从龙身上取一星半点的东,就能助你炼成丹,得证大道?别告诉我你清心寡欲别无求,呵……”
但是他看到了舒甜甜的表情,冷笑就哑火了,她那是么表情?
舒甜甜:那可是龙欸,我都有龙了,我还虐待他,我还是人么?
一啊,十八岁喜提人生第一条龙,她简直开心得原地转圈圈了好么?是能治好了龙,偶尔让他带她上天转一圈……
“也不是没有求……”
在场的龙、剑、魂都心中一跳。
她不留就说了真心话,“我就是偶尔『摸』『摸』蹭蹭……”
亲亲抱抱,睡个觉觉么的……呜呜呜人生圆满啊!
魂:!!!
剑:!!!
龙:……
龙骨剑发誓,他看见这条龙刚刚龙角都冒来了!
鸟人怒了,“呵,原来是贪图美『色』,也不知道你消受还是消受不起。”
舒甜甜觉得这人说话忒不实在,理直气壮,但是她现在还是非常生气,突然间『露』了一个阴恻恻的笑,“我听说你们上界特别缺丹『药』,也特别缺能够阻挡瘴气、激发生机的丹『药』是吧?”
舒甜甜从储物袋里面掏来了有的东,摆成了一片,清心丹、净煞丹……
那股子来自枯木逢春的,洁净的、澎湃的生机,让整个房间为『荡』漾强烈的丹香,那鸟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生机!是生机!这些丹『药』里面,都有澎湃的生机!
那明明是『药』才能……
他又惊又疑,目光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然后舒甜甜脸『色』一变,全部的瓶子抱回怀里,一挑眉,
“看见了么,这都是我炼我家龙龙的——小零食。我全他,一粒都不你们!”
鸟人:啊啊啊狗龙女!狗龙女!
很快,鸟人卒。
整个小院恢复了安静。
今夜,注定是个只有舒甜甜能睡着的世界。
医馆里,灯火通明。
上界来中只剩下为首的楚姓修士一个活口,他艰难地汇报了自己的宗门,知道自己的差事没办好,便只能抓住了凌若水这个机。
也幸好,凌若水本也是医修,动提了照顾这个唯一的上界来,自然就是一夜辛苦。
但是月光下,粉衣少女自己的明日的拍卖上自己的谋算,便是展颜一笑,她相信,只来看见她的丹方,『药』之女的位置,她自然是坐稳了的。
天机宗院落里,灯火通明。
修士大部分利用睡觉的时间来修炼,可是这一天夜里,天机宗的有人都无心修炼。
赤霄仙君坐在了房梁上,反复摩挲着一个小荷包,终于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而方圆百米无人的那个大院子里。
在舒甜甜梦中呓语时,突然『摸』到了熟悉的龙角。她满心喜悦地抱住蹭蹭,于是这本该是凶兽的存在,就顺势圈住她。
明明是危险至极的绞杀姿态,占有欲十足,却也小心翼翼地,龙角往她手心里蹭。
舒甜甜梦中觉得十分开心,却也有点『迷』茫,龙龙不是在花田沉眠么?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龙的魂自然是可以化成人,也可以化成龙魂的。
可狡猾的龙,无比凶悍的龙……却只是圈住了她,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陷入了睡眠。
舒甜甜大概也不知道——
这是一条非常孤独的龙。
曾踽踽独行的,自言自语的千年,甚至不惜抽了自己的骨头与自己相伴。
只因为天地孤寂、形单影只。
他是最后一个明,也是世界的弃子,是早该消亡的种族,遗留人间的最后一抹孤魂。
可曾经被弃如敝履的,如今被妥帖珍藏;曾无人问津的,如今被满心爱意覆盖。
娇弱的花本嫌弃它的贫瘠,可她开了枝繁叶茂,抖着花瓣对她赤贫的土地的回馈了,它于是欣喜的,小心翼翼的,贡献着自己的养分,因为那是它的花。
它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