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塔罗震惊地抬头.,见面前黑衣少女脸上笑意盈盈,不由得心底生寒。
“你......如何得知?”
宗月歌看着他的脸色,道:“诈一诈大帅罢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萧承翼给了你什么好处,光是让父亲重伤,怕是不够。”
那塔罗哪里会相信宗月歌说的什么诈一诈,只是暗自心惊于宗月歌的缜密。
“大帅不说话,那就让我猜一猜,”宗月歌歪着头看向他。“难道,萧承翼承诺给大帅城池土地,还是金银珠宝?”
随着宗月歌的不断猜测,那塔罗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今天偷偷来,不是想说这个的吧,我看着地上的守卫也马上就要醒了,要问什么就快问吧。”那塔罗的声线明显虚弱,看来这些天他也没少受苦。
“家父所受的伤,到底是不是与魔界有关?”
这话一出,那塔罗又震惊地抬头:“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宗月歌收敛笑意,面上冷淡的问,“是,或者不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面前这个虚弱异常的人,却笑了起来:“小丫头,萧承翼将我关押在此,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告不告诉你,对我来说,有何区别?”
这就是要宗月歌救他出去了。
“大帅,我不可能让你出了邢狱司。”宗月歌眼睛眯了眯,“不过,既然大帅都是要死的,就不想过得舒服些?”
“舒服?”那塔罗冷笑,“你们南梁人最为奸诈,我不会相信你。”
话题陷入僵局,宗月歌暗自咬了咬牙。那塔罗也合上眼不再看她,端的一个无话可说。
宗月歌心一横,直接抬手排断了门上的锁链,迈进了监牢内,伸手掐住了那塔罗的脖子。
“大帅,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家父的事,若是您不说,我保证,斩鸿将军的铁骑不出三个月就踏平西晋国土。这点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踏平西晋?”那塔罗艰难地开了口,“我不相信萧承翼回同意。”
他的语气这么笃定,倒是引起了宗月歌的怀疑。
她面上没有表露出来:“萧承翼算什么?父亲若是出了事,我将军府第一个反。”
“你这样说,就不害怕,被萧承翼知道?”
“他知道又怎么样,光凭你的一面之词,他没有证据去加罪一个刚刚得胜归来的功臣。”
那塔罗听到这里,已经心生退意,宗月歌看着他的脸色,也不再步步紧逼。
“不防这样,大帅只需告诉我,父亲的伤,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这件事与南梁西晋两国的关系相连不大,那塔罗明显松了口气。
“将魔气掺与自己本身的灵气之内,趁对手不注意将其灌入伤口处,魔气便会随着灵力扩散至全身。”
宗月歌了然,后又问道:“那么大帅的魔气,是从何处而来?”
那塔罗闻声,眼中带着狰狞之色苦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如何才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的?你的确有几分能耐,可若不是我被你们南梁所害,早已魔气入体,又怎会输给你!”
原来竟是这样,宗月歌沉思片刻,道:“你是说,萧承翼让你身染魔气,好控制你加害父亲?”
“你既然都已经知晓了,为何今日又要前来问我一次?”那塔罗道。
“萧承翼如何能与魔界人相勾结?”宗月歌还是不解。
“小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许不是萧承翼主动勾结得到魔界?”那塔罗说了这老些话,好似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谁在那!”
来不及等到宗月歌将此事细想清楚,转角处的一声高喊便一下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氛围。
宗月歌没有心思再管那塔罗,伸手召出罪空,刀身再漆黑的监牢内划过一道黑色的线,随后那人便被沉重的刀身砸到在地。
“你这刀耍得倒是漂亮。”那塔罗看着,赞道。
宗月歌回头看向他:“今日不能与大帅详谈了,来日再叙。”说罢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中。
“来日......”那塔罗轻声说道,“我哪里还有来日......”
出了地牢,已经接近清晨,天光微亮,只怕再耽误下去,她便不好脱身,宗月歌只得一路飞驰,终于是在天完全亮之前回到了将军府。
褪下一身还冒着寒气的黑衣,宗月歌立马来到了宗凛的卧房,果不其然看见宗知溪还在桌前点灯查阅书籍。
“还没睡?”宗知溪闻声看向她,手中翻书页的动作未停。
“刚去见了那塔罗,”宗月歌说着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已经确定了,父亲的伤,乃魔气入体作为。”
即便宗知溪先前已经得知,此刻还是忍不住地睁大了双眼:“那塔罗怎么能取得魔气——”她忽然想到,她们二人总凌玄学院赶往沙场之时,遇见的那几个魔界人。
“难道......”宗知溪想着,语气中满是惊恐,“魔界已经开始入侵玄真大陆了?”
宗月歌站在桌前,垂眸看向她:“恐怕是真的。”
二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还是宗月歌率先打破了沉默:“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父亲救起来。”
“嗯。”宗知溪点点头,从桌上那处一本十分破旧的书,“这是我从父亲的书房找到的,里面有一些关于魔界的记载。”
宗月歌凑近看了看,道:“父亲的屋内,为何会有医书?”
“我也不知,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二人说着,天色已经大亮,宗知溪也是一夜没睡,沉重地打了个哈欠。
见她疲惫,宗月歌也不好催促,只得先出了门,想回自己院中仔细思量时,却被一小厮拦住了去路。
“小姐,宫里边来人了。”
宗月歌顿时浑身困意全无,跟着来到大堂,果然见一个身穿蟒袍的太监,正背对着她站着。
宗月歌不知这是何意,只好开口试探:“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那人转身,竟是一张熟面孔。
“宗月歌接旨!”
见面前的人弯腰,公公皱了皱眉头,还是继续念着。
“宗家小姐,宗月歌,英勇无畏,鞍甲之劳甚大,为表嘉奖,特此封为定安王,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