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市。
市内最豪华的私人医院内,一个手捧鲜花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哒哒的朝前台走去,里面的护士看到她过来后很是高兴的打了一声招呼。
「早上好!陆小姐,你又来了!」
「嗯!早上好!」
陆安然淡笑着和小护士打了招呼,然后反问道:「今天我三哥的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
「你放心,今日陆少爷好多了,听医生说早上已经醒过来了,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那就好!」
陆安然点点头,然后道:「那我先去看他了,等有机会咱们再聊!」
「嗯嗯,你快去吧!」
护士催促她赶紧过去,在陆安然走后还是没忍住跟旁边的同事嘀咕了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
「这陆小姐好平易近人啊,一点都没有豪门千金的骄纵之气!而且人也长得漂亮,你看她的皮肤好好哦!见到我们都知道打招呼!好有气质哦!」
「嗯,陆小姐现在看起来是不错!」另一个护士年长一些,她是见过最初的陆小姐,那时候她的性子可没这么平顺嘛,不过人长大了,懂事了,也正常。
对此,就没必要跟现在的小年轻说了。
「还有哦,上次陆小姐演的那个公主,真的是美翻了,当公主死掉的时候,我都哭了」
「行了,电视都是假的,你收收心吧!」说完,年长的护士吩咐她赶紧工作,可别八卦了。
「唉,知道了啦!」
「」
身后发生了什么,陆安然并不在意,她朝曾经熟悉现在却又觉得陌生的病房走去,在临近房门口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没了,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复杂。
她左手抱着鲜花,右手放在门把上,试了几次都没有有把门拧开,直至里面的高级护工看到了门外的影子过来开门。
「陆小姐,您来了!」高级护工看到她站在门外,连忙让开让她进来。
「早上三少醒来过一次,不过吃过早膳后他又睡过去了!这话可能」没法起来跟她聊天。
高级护工简单说明了一下患者情况。
陆安然心不在焉的跟他说了两句,然后把手中的鲜花递给他,后者把花瓶中原本枯枝抽出来,再把新鲜的花插上,还顺便整理了一下桌面。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由我看着就行!」
「好!」
病人家属来了,他自然要避开。
「三哥?」
站在距离床铺还有五米远的地方,陆安然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没有等到回答后就慢慢的凑近了一些。
本来不想发出声音,奈何高跟鞋走起路来,声音根本小不了,她懊恼的看了鞋子一眼,决心下次穿运动鞋过来才行。
不过——
「三哥?」
陆安然又叫了一声,确定他没什么反应后,才放心的坐到了床边,凑过去坐到了病床便的椅子上,眼光不受控制的放到了床上的少年身上。
是的!
她也没办控制。
谁让三哥长了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因为常年生病,他的皮肤极为白皙,一丁点瑕疵都没有,加上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一层阴影,只是躺着,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般。
因为这个,她小时候可羡慕了!
明明两人是双胞胎,为何自己长得不像哥哥呢?长得不像三哥就罢了,甚至和大哥、二哥也没有相似的地方。
小时候想不通的问题,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她是领养的,自然跟哥哥不一样。
甚至——
她之所以被领养,也不过是爸爸妈妈为了以防万一捐献心脏的时候有备用器官。说到底,她不过是三哥的活体移动器官库罢了!
前世濒死之际被人活生生取出心脏的记忆太痛苦了,陆安然的脑子一阵混沌。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放在了旁边的氧气管上。三哥的存在,始终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利刃,她不知何时就会掉下来!重生以来,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若是三哥今日就这么死去了,那后面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自己也能因此活下来?
这个念头一出,陆安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对呀!
只要三哥现在死去了,快速的死去,他不会有什么痛苦!自己也不用整日担心被人觊觎心脏了,所以——
她拔掉了氧气管
病床上。
因为无法正常吸氧,原本安静沉睡的少年开始变得呼吸困难起来,供血不足让他脸色难看。
嘟嘟嘟!
病房内检测仪器突然发出剧烈的警报声,瞬间把陆安然的理智拉了回来,她一惊,赶紧把氧气管插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有监控,不知道这间房有没有?
思及此,陆安然脑子都懵了一下,赶紧抬头看向四周,在没有看到摄像头的情况下,她悄悄松了口气,赶紧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等待医生和护士的到来。
恰在此时。
听到响动的医生和护士跑了过来。
「陆小姐,刚才怎么回事?病人不是睡得好好的吗?怎么警报器突然叫了?」检查的医生随口问道,自己则专心的检查各种仪器。
「呃?我不知道!」
陆安然不动声色的往后推了几步,把空间让给医生和护士。在量过血压,听过心跳,还有翻开了眼皮之后,医生并未得出什么结论,难道是仪器老化了?
「刚才怎么了?」
陆安然一脸担忧又紧张的问道:「我三哥他没事吧?是他醒了吗?」
「没有!」
医生摇头,从仪器检测的结果看,病人并没有醒过来,这就奇怪了。
「陆小姐不用担心,他没什么事,可能是其他原因,我们到时候再检查一下就好了!」
「啊,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们了!」
「没事,若是有什么事,尽快按床头铃!」
「我知道了!」。
陆安然松了口气的拍了拍胸口,做足了一副担忧兄长的表情,直至医生和护士均离开病房,她才转眼看向床上的少年,神色间复杂至极。
不过,却是再也不敢做其他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