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这句话好像来的有点晚。
路明非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真皮长椅上，还盖着一个毯子，毯子不知是什么毛，热出了他一身汗。
这是一间古典欧式的书房，四周全是有年头的书柜，书柜上倒是没有很多书，反而有不少疑似装着福尔马林的标本罐子。
旁边的长桌上古德里安正在打盹，芬格尔像是喝多了，躺在另一张长椅上呼噜打的震天响。
“你醒啦。”古德里安看到路明非坐起来，抬起头。
路明非看到有一块很大的头皮屑从他乱糟糟的头发里飘落。
“这是哪？”路明非知道遇见路鸣泽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睡着，并没有多问。
“我们到卡塞尔学院了。”古德里安说：“真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差，才喝了半杯就睡着了。”
“啊，我从没喝过酒。”路明非心说我能喝八个你，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好并不想计较这些。
“看来以后你要注意学生组织中的酒会，你可是S级，如果因为喝酒影响到你的名誉那可太糟糕了。”古德里安很不放心的说。
“那你放心，我已经准备戒酒了。”路明非点头：“所以现在呢？是不是该分配宿舍了？说起来校内有超市吗，我还有不少东西得买。”
“不要着急，因为你的入学辅导还没完成，我们得向你证明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龙的存在，你还有入学协议要签。”
“那就直接签吧。”路明非很确定的点点头，在国内异人界他并没有听说过龙族的事，但是现在卡塞尔学院和路鸣泽却又很确定的告诉他龙族的存在，也许卡塞尔学院在某些信息上有着不一样的优势。
这是一件好事，俗话说得好师夷长技以制夷。
卡塞尔就是夷，路明非觉得自己肩负着祖国的期望，把国外的技术全都偷，不，叫学习回去。
“我觉得你还是看看比较好。”古德里安听说上一位S级因为自我怀疑吞枪自杀了，生怕路明非步他前辈的后尘：“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负责。”
路明非说：“好吧，那我就见识一下。”
古德里安闻言拍了拍手。
书房的门打开，一个满脸写着“我是个泥轰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走进来，左右手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他走的又急又快，路明非眯了眯眼，他的手底下染得最多的就是泥轰人的血。
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
“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的‘s’级新生，已经四十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是么？我能问问四十多年前那个‘s’级新生是一个什么人。”路明非眯着眼。
富山雅史退后了一步，他一进屋感觉到彻骨的寒风在敲击着他的骨头，他第一次见到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那位S级在大二下学期吞枪自杀，没有下文。”富山雅史非常坦白。
“吞枪自杀？”
“因为成绩太优秀，思维很敏锐，钻研龙类事典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后来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富山雅史说。
“活着不好嘛，他们那会儿没有奖学金这么一说？钱没花完没什么要死？”路明非不理解。
“应该是没有。”古德里安格外紧张，心想三万六千美元会不会有点少，万一路明非觉得钱不够花真自杀了怎么办。
“我带了两件东西证明。”富山雅史打开箱子。
“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
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片，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鳞片上有生机流转，它像是还活着。
没有任何蛇或是鱼能长出如此巨大的鳞片。
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他的手心，一把沉甸甸的手枪。
“伯莱塔92F手枪，口径9毫米，装备部做了改造，它的性能和原版差距很大，介于你的血统等级而且已经有过灵视，我找来了装备部目前威力最大的手枪，你可以试着朝鳞片开枪。”富山雅史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
“装备部部改造过的枪么？就不能拿一把普通一点的过来？弹夹不会能爆炸吧？”古德里安很不放心的说。
“原本设计中是有爆炸部的，但是他们发现无论是枪身还是弹夹空间都有限，装药量太小威力不够，就取消了爆炸部。”富山雅史点头说。
“是一把好枪。”路明非嘴上说着，已经将手里的92F拆成了一堆零件，仔细观察着每一个零件。
他一边观察一边自言自语：“枪管上有加速向的炼金刻印，哦，还有聚能，动能没有一丝浪费，竟然完美的配合了膛线的纹理刻印炼金回路。”
“击针的材料非常昂贵，竟然还刻印了坚固。”
“机簧倒是没什么普通的，只是材料方面做了加强，这么多功夫为什么不再多刻印一个整体的坚固回路？刻印稳定也可以减少后坐力。”
“是个高手，但是思想出了问题，就只在乎威力不在乎其他方面？这玩意最多射两匣子弹就得散架吧？”
路明非说着把枪组装回去，看向此刻呆若木鸡的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
“我说的有问题吗？”
“你竟然懂炼金术？”古德里安震惊中带着惊喜，不愧是他的S级！
路明非点头说：“略懂。”
路鸣泽说他的炼金术还差得远呢，路明非时刻不敢自傲。
“你懂拉丁文和古诺尔斯语吗？”
“这不是学炼金术的前提嘛？”
古德里安激动得握了握拳说：“太好了，那样你只需要参加外语课程的考试而不用上课！我推荐你选的课除了《言灵学》还有《魔动机械设计》和《炼金化学》，现在来看外语课程的时间你可以多选一门《炼金回路入门》！再加上校长的《龙族家族谱系》和一门体育课，你可以修15个学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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