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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忙活应酬了一天的祝彪,终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此间也是红烛大明,张灯结彩,到处贴着红艳艳喜字,一派喜庆。
进了房间,便瞧见扈青娥此时正一身凤冠霞帔,头上顶着红盖头,姿态端庄的坐在床榻上。
祝彪神色激动,虽两人青梅竹马十余年,但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不可同日而语,祝彪正要上前,脑海中一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沉声道。
“出来吧,如果你不想这辈子都吃不着糖葫芦。”
果不其然,那床榻之下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响后,漏出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小桃夭畏畏缩缩的爬了出来,扬起一个天真的笑脸,俏生生的跑到祝彪面前,伸出粉嫩的小手,蹦跳着道。
“公子,喜钱。”
祝彪假意把手伸进怀里,忽然间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门,笑道:“喜钱明天给你,现在你麻溜的从我眼前消失。”
小桃夭揉了揉光洁的脑门,伸出三个手指,委屈巴巴道:“三根糖葫芦。”
见祝彪点头,瞬间喜笑颜开,一溜烟跑出了房间。祝彪一脸的无奈,直朝着扈青娥感叹道:“这丫头怕是糖葫芦吃多了,直把糖葫芦当喜钱了。”
红盖头下的扈青娥展颜一笑,道:“桃夭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叫人看着她便觉得欢喜。”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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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温柔的唤了声,走到扈青娥身边坐下,没有依规矩去用那桌上的如意挑起心上人的红盖头,而是温柔地用手指拈住盖头的两边,缓缓地掀了起来。
只见那盖头缓缓上移,先是露出那女儿家低头含羞的白玉下颌,再上是那软软嫩嫩的点绛唇,接着便是那高挑立体的琼鼻,欲说还羞的清澈眼眸,长长的睫毛娇羞的轻微颤动着。
红烛渐暗,祝彪将盖头掀开,伸手捧着扈青娥白玉光洁的脸蛋,拇指轻轻的抚摸着那细嫩的柔软,忽然笑道:“曹子建诚不欺我也。”
扈青娥一脸的娇羞,平日里的端庄从容,此刻却是尽数化为乌有,只糯糯的说道:“净瞎说,妾身哪比得上那洛神。”
祝彪手上的动作停住,只捧着扈青娥的脸庞,注视着对方的双眼,温柔道:“只你便是我的洛神。”
只身为女子,哪抵得住这般话,扈青娥刹那间芳心如蜜,款款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祝彪微微一笑,起身从桌上拿来两杯酒,夫妻二人双臂交缠,喝下合欢酒。
祝彪接过扈青娥手中的酒杯,将两只酒杯朝着房中的红烛掷去,只见酒杯恰好打在烛芯上,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娘子,安歇吧。”
“请官人怜惜。”
第二日清晨,便有喜鹊歇脚于院中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冬去春来,枝头吐出嫩芽,泥土下有蓬勃的生机,旭日东升,绽放万道霞光,照进院内,刹那间便是金玉满堂。
此时院中安安静静,吕方、郭盛二人早几日便搬出去了,院中如今居住的,除了祝彪与扈青娥夫妻二人,便只有小桃夭和扈青娥带来的贴身丫鬟。
祝彪推开窗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望着天边那轮红日,渐渐的沉醉。
那红日中似有万般景象,有钢筋混泥土浇灌而成的摩天大楼,有翱翔天际的钢铁雄鹰,有川流不息的街道,有一个正读着《宋史》的青年
祝彪朝着那轮红日挥了挥手,心中默念了一声:永别了!
一双藕臂环住祝彪的腰,后背传来令人愉悦的体温,扈青娥贴着祝彪的后背,轻声道:“三郎,有心事么?”
祝彪回过身,将眼前的丽人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三千青丝,柔声道:“只是想到了些往事,过往种种如梦如幻,走到今日只觉得还身在梦中一般。”
扈青娥闻言紧紧地环住祝彪,抬头凝望着双眼,深情款款的说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祝彪轻轻的刮了下扈青娥的琼鼻,拉着她微凉的手,沉默不语。两人正在温存之际,却见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红衣丫鬟,俏生生的出现在窗前。
丫鬟着红衣,亦名红衣,红衣手臂上搭着两条锦帕,手中端着铜盆,知道自己打扰到了新婚的夫妻,面容有些局促的说道:“少爷、娘子,该洗漱了,稍后还得去太公那里见礼。”
过了一时,红衣进屋服侍新婚夫妻洗漱完毕,祝彪与扈青娥穿戴整齐,便携手出了自己的小院,朝着祝朝奉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的遇着的人,都是微笑的拱手祝福,所有人都知道,独龙岗今日正式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祝朝奉的院中,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满脸笑容的接过媳妇茶,嘴里直说着三郎要是欺负了你,只管来找爹爹之类的话,一旁的祝龙、祝虎、张贞娘等人亦是喜笑颜开。
二人回到自己小院,便又闻得院外一片嘈杂,红衣打开院门,却是一大帮子女眷联袂而来。
有昨日拦路的潘金莲和程婉儿,也有卢俊义的夫人,邬梨的夫人和妹妹邬清儿,还有个英气十足的少女,邬梨的义女琼英。
祝彪望着这一大群莺莺燕燕,只感觉头皮发麻,朝着众女告罪一声,便逃出门去。
一路到了庄内校场旁,只见得此时校场上围得人山人海,欢呼声此起彼伏,见祝彪来此,围观的庄丁让出一个缺口,内圈里柴进、邬梨、林冲、鲁智深、武松、孙安等人皆在此处。
柴进见着祝彪,让开一个身位,指着场中央,祝彪定睛一看,便见得场中左右两边各有一员大汉。
一边骑白马,持金纂提炉枪;一人骑黑马,执丈八蛇矛。
玉麒麟——卢俊义,赛桓侯——杜壆,巅峰较量,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