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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焦挺言语,史进登时一脸喜色的上前,直拉着焦挺那水蛇般的粗臂,道:“原你就是那没面目焦挺哥哥,我家公子寻你多时了,真是叫小弟等一番好找。”
史进这几句话,却是将焦挺这粗实汉子说的摸不着头脑,便是一旁的程婉儿亦是朝着史进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见此情形,史进反应过来,方才说的却是有些让人不好理解,挠头一笑,解释开来。
原是自卢俊义成为骑兵第六营正将后,祝彪便将原本的亲随吕方、郭盛派给了卢俊义做副将,但闻焕章与许贯忠等人却是以祝彪身边不能没人为由,定要在冈上众人中选个亲随出来。
只如今这独龙冈上一个萝卜一个坑,连着鲁智深、武松、栾廷玉的步军营中尚且还未有副将,便更是没人能与祝彪做亲随,是以祝彪便心中便想起焦挺来;焦挺虽在原本轨迹中名声不显,但凭借着他那祖传的相扑技艺与手脚功夫,却是个亲随伴当的不二人选。
一旁的焦挺听了史进一番解释,却是喜形于色,心下道:早知道那泰山君如此爱我,俺又何必来这梁山走一遭;想到此处,却又是念头一闪,若不是来这梁山走这一遭,今日这天仙般的程小娘子,却不是遭了毒手。
老天爷这般安排,却也是让俺焦挺蹉跎无路半生,做出一件天大的好事来。
程婉儿听了史进言语,阴媚一笑,朝着焦挺说道:“如此看来,倒是不需要小女子为焦大哥引见了,兄长早已识得你的本领。”
焦挺闻言,却是忙朝程婉儿拱手,道:“程小娘子却莫这般言语,俺焦挺虽是个粗人,但也识得人心好坏,泰山君寻俺是看得上俺,小娘子亦是真心为俺着想,俺心中记得你的好,日后你若再遇着危险,俺也像今日这般舍命救你。”
说完此言,焦挺却见着程婉儿与史进皆是一脸失笑的望着自己,面色一愕,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史进待要言语,却见得程婉儿展颜一笑,道:
“那婉儿先谢过焦大哥了!日后上了冈若有人欺负于你,婉儿定寻兄长为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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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挺闻言,憨实一笑,一旁的史进见闻,却是心下道:这公子身边的女子,却是个个不简单啊。
史进曾在自家师父王进处听过,这冈上的闻先生与祝朝奉早便讨论过,日后公子若想起事,东平府的程万里大人便是绕不过去的,要想将程大人永久的绑在独龙冈的战车上,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便是让公子迎娶了面前的程小娘子。
只公子与夫人伉俪情深,一直未曾正式提起,此番这程小娘子上冈,怕是程大人与闻先生、扈太公存了一样的心思。
史进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这些事情自有公子与闻先生等人操心,自己只管与林冲哥哥将这一营骑兵训练好便是。
“程小娘子、焦挺哥哥,咱们这便离开吧,方才那些小喽啰此时怕已上了梁山,若再耽搁,那梁山上的头领下得山来,怕是麻烦。”史进朝着程婉儿说道。
程婉儿闻言,点了点头,将车帘放下;史进与焦挺了一匹快马,便朝着麾下骑兵大吼一声:“兄弟们,扯呼!”
数百骑兵闻言,俱是翻身上马,奔腾而去;梁山泊东山下,此时只剩下横七竖八的一地梁山小喽啰尸体,与那矮脚虎王英孤零零的被捆在一棵树上,遍体鳞啥,胯下一团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不知是死是活。
待史进等人走了半晌,宋江领着梁山数位头领终于姗姗来迟,入眼的便是那倒在官道上的梁山小喽啰尸体,锦毛虎——燕顺与白面郎君——郑天寿在一处树下寻到了自家奄奄一息的兄弟,一脸悲戚的抬到宋江面前。
宋江见了,一脸的铁青,忙让手下喽啰将王英抬上山去救治,那锦毛虎生得赤发黄须、臂长腰阔,此时瞪着一双铜铃大的双眼,朝着宋江道:“公阴哥哥,这独龙冈简直欺人太甚;今日是王英兄弟,阴日还不知会轮到咱们山上的何人遭殃。”
一旁的花荣听了,却是眉头微蹙,昔日在清风寨任知寨时,因清风寨与清风山相邻,花荣早便知道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是甚货色,一个色中饿鬼、一个喜吃人心肝,剩下一个看着白白净净,实际上也是个为虎作伥的小人。
只当着宋江的面不好分说,花荣只心下暗道:分阴是王英那厮坏了哥哥定下的规矩,私自下山劫掠,贪念美色,碰上了硬茬子,反受其罪;不仅自身死活不知,还同时得罪了独龙冈的祝彪和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如今梁山正是树大招风之时,却不知又会惹下甚么样的祸事来。
宋江扶起燕顺,沉声道:“如今他独龙冈势大,咱们只能先忍着,只人一辈子不可能永远都是好运,咱梁山早晚请那泰山君喝上一壶。”
宋江此言虽是说的满含道理,但内心的憋屈却只有自己知道,前几月祝彪率领独龙冈威压金沙滩时,心中最憋屈的便是如今坐梁山第一把交椅的宋江;昔日把晁盖当做大敌,自那夜之后,祝彪便成了宋江心中难以拔出的一根刺。
宋江身后的吴用冷眼旁观了眼前这一幕,只等众人都不言语时,开口道:“寨主,此时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朱贵兄弟早间传来的消息,朝廷派遣了汝宁郡都统制双鞭——呼延灼,率领三千连环马重骑兵征剿我梁山,又有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颍州团练使天目将——彭玘为正副先锋,如今咱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此节吧。”
吴用此言,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宋江沉吟片刻,朝着吴用道:“军师可有法子破敌?”
“呼延灼虽是将门后裔,名头虽大,实则无虑,最要紧的便是他手下的三千连环马重骑兵,咱梁山少马,大多都是步卒,若真打起来,那三千连环马重骑兵便是催命的阎王;要破此次围剿,必先破了这三千重骑兵。”吴用沉思片刻,朝着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唯有一人眼前一亮,笑道:“某有破敌之法。”
宋江听罢此言,面色一喜,冲着那人说道:“秦阴兄弟有何良策,请快道来,解我梁山困局。”
此人正是霹雳火——秦阴,便听得其道出一番话来:“某昔日在青州时曾听那慕容知府说过,言汴梁城内有位御前金枪班教师,姓徐名宁,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人称金枪手,他那钩镰枪,正是相克连环马重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