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带纪思然和林清浅去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了,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吃甜,上了许多甜点,他看到都觉得甜腻。
这两个却眼睛都发亮了,纪思然还因为家里定了规矩不能多吃,时刻想着自己是美丽公主,公主不能长蛀牙。
虽然喜欢,但也知道克制。林清浅就不一样了,那一堆甜点大半都是被她吃了,一个大人跟个孩子似的,不,还不如孩子知道节制。
不过,看她吃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他想,她就是要全世界的甜点,他也愿意帮她找来。
纪谨言推了门进去,玻璃门撞上门廊上的风铃,叮咚作响。有些女子回过头,看了纪谨言进来也不低头就冲着他嗤嗤的笑。西方的女子总比东方的女子奔放些。
“纪总?”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纪谨言还来不及转身,肩膀就被轻轻的拍了一下,那人已经绕到了他面前。
纪谨言蹙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人赶紧笑着道,“您贵人事忙不认识了?我是冯文轩啊。”
冯文轩?纪谨言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才勉强记起来这么一号人,冯家那个夺权失败,被亲弟弟上位逼退至国外的大少爷?
纪谨言点头,算是礼貌回应。
冯文轩笑着,“我说谁的魅力这么大,一进门就惹得这些女人侧目。”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纪总,你过来买甜点?”
“嗯。”纪谨言点头,略微有些不耐地移开了目光,转向那簇蛋糕上装点的红樱桃,不知道怎么的,他想到了林清浅嫣\/红的唇色。
“文轩。”这时候,陆清绾走了过来,冯文轩接过她手里打包好的蛋糕。
揽着她的肩,笑着跟她介绍,“这是纪谨言纪总,没想到在巴黎能碰到他,真是缘分啊!”
纪谨言三个字,说出来,宁城谁人不知?陆清绾当然也不例外。
但不像冯文轩那样热情,陆清绾抬头,冲纪谨言浅浅笑了笑,点头致意。“纪先生。”
纪谨言看着面前的女子,清清淡淡,柔柔弱弱的样子,面色看起来有抹不正常的白,像是长年生病的样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就是陆家大小姐陆清绾了?
“陆清绾?陆家大小姐?”纪谨言喃喃道。
冯文轩笑着点头,“是,没想到纪先生竟然还记得内子。”
陆清绾,林清浅……纪谨言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关于林清浅和陆家的纠葛,他没有刻意去查,但也了解一些。
这个大姐,又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纪谨言审视的目光,让陆清绾略感局促,悄悄拽了拽冯文轩的衣袖,冯文轩赶紧笑着道,“纪先生,我和太太过段时间应该也会回国,到时候可能还得纪先生多多关照。”
他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那……就不不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纪谨言冲他们点点头,他们出门,风铃又响了,冯文轩还回过头来冲他挥手。
店里的师傅正往饼皮铺热融的黄油。
他抬起腕子看了看表,Alexande可别等急了……
……
“你们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这么快!”
在林清浅说出来意之后,Elsa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整个人忽然就空落落的。林清浅走过去,轻轻的握住Elsa的双手。
“孩子们忙,能过来一趟就不容易。”
Alexande淡淡地说,林清浅却见他的眉心微蹙,那是一种比不舍更深邃的情感,林清浅想都不敢去想……
“再忙,也太匆忙了。”Elsa的眸子深深的锁着林清浅,像是在请她再留几天。
虽然残忍,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即便她再舍不得他们,可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她还有工作,她还有两个宝贝在宁城,她想回去,想去抱抱她的两个儿子。
“谨言也跟你一起回去吗?”
“嗯。”林清浅点头。
“那也好,你们互相照顾着。”Elsa虽然不舍,却也释怀了一些。
林清浅正说着抱歉,门突然被推开,纪谨言拎着东西进来了。
“每个口味都有,自己挑。”
Alexande笑,一打开袋子就满屋子的香味飘出来。
Alexande招呼Elsa和林清浅也过来尝尝。
林清浅接过Alexande递过来的可丽饼,一口咬下去,又薄又脆。是糖渍苹果味的,苹果的清香瞬间充斥了口腔,她发出了一声赞叹。
纪谨言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她扭过头的时候他正看他,目光又深又沉,像是呛管黑黑的呛口。
“嗯?”林清浅挑了挑眉,握着饼的手停滞在那里。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看着她。
“怎么了吗?”林清浅被他盯得心慌,忍不住问。
他的手慢慢的伸过来,大拇指的指腹往她的嘴角轻轻的一抹,有细碎的饼屑掉下来。
指腹上正有一个粗糙茧,被他碰触的那寸皮肤麻麻的,紧接着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定是又不自觉的脸红了。
一半因为自己丢人的吃相,一半因为纪谨言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充满暧\/昧意味的动作。
她觉得又羞又恼!简直要抓狂了!
干什么干什么!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能当着Alexande夫妇的面,这样旁若无人地做出那样的动作?
那是情侣和特别亲密的闺蜜朋友之间才能有的!他们这是算什么呢?
林清浅十分恼怒,忍不住就抬头瞪向纪谨言。
纪谨言却淡淡的别过了脸,好似刚才伸手的人不是他。
林清浅不知道,她这样恼怒瞪向他的样子,这又气又恼的模样,却更加像是羞怯恼怒害羞不好意思闹别扭的小姑娘!
Alexande和Elsa哈哈大笑起来。
林清浅知道他们绝对是误会自己和纪谨言的关系了,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难道要她说纪谨言有病?这样,别人只会觉得她有病吧?
好像怎么说,都是越描越黑,越解释越像是在欲盖弥彰。
这样想着,她更加恼怒罪魁祸首纪谨言!谁让他做出那样惊人的举动,偏偏还淡定自若得像个无事人一样。
倒只留她一个人生闷气,尴尬都是她自己的!她这会儿是想骂也骂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