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流言

想了好一会，才抓着陆姝瑶的把柄：“她成亲时，连吉服都没换！当晚又把三郎给赶出门！一早上，那嬷嬷说接走就接走！把咱们谢家当什么？一点也不尊重我们！”

谢老爷整个人都不好了：“早上……他们来接时，你不是笑吟吟的很爽快就答应了吗？当时她也没说不回来呀，唉……能回来就好了，凑合着过吧！有什么好闹的！”

“老爷！”花姨娘冲过来，哭了：“不公平！凭啥三郎能娶陆家嫡千金，而我家二郎不能？”

“我的天！”谢老爷懵住了，“二郎不是早就订亲了！这是早就订了的呀！还说啥能不能娶什么嫡千金！你饶了我吧！”

“是啊！订亲了，但那个订亲对像是个小商户之女，哪比得上陆家的嫡千金！”花姨娘快哭死了。

“我不管！以前那个陆珍儿，就算陆家家势好些，但她到底是庶房之女。但这个陆姝瑶，是嫡房嫡女！就是不准娶她！都是兄弟，一样的庶子，怎能厚此薄彼！”

“那你想怎样！”

“要不，把这个陆姝瑶休了！让三郎娶个村姑得了！要不，你也给二郎找个高门大户的嫡房千金！”

谢老爷被闹得恨不得去死。

“吵吵什么！”这时，一个怒喝声响起。

谢老爷和尹氏等人身子一抖，回头，只见一名年近七十，须发皆白、长相严厉的老爷子坐在滑杆上，正被两个下人抬进来。

谢老爷脸色一变，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尹氏吓得脸色发白。

正在耍泼的花姨娘蹦了起来，便是连谢文新都抖着身子，躲到了花姨娘身后。

来人正是谢老爷的生父——谢老太爷。

“父亲……”谢老爷垂着头。

“废物！”谢老太爷冷冷扫了他一眼。

“被两个女人骑到头上压着打，真有你的！”

谢老爷一瞬间受伤了，满脸委屈。

谢老太爷目光落在尹氏脸上，冷冷道：“早上陆家接人时，你倒乐意得很，说家里败落，斗不过陆家，还讲个啥气节，只能给他们行方便。现在，陆家小姐不走了，你又把谢家气节捡起来了，说要休了！你当谁不知道你的心病？”

不过是见不得庶子好，娶了陆家千金而已！

此话谢老太爷没说出口，给尹氏留了几分薄面。

尹氏死死地咬着牙，敢恼不敢言。

谢老太爷的目光又落到花姨娘身上：“还有你个贱婢，再闹腾，就发卖了！”

花姨娘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陆二小姐既然入了门，那就是谢家媳，谁敢再生事作妖，别怪老夫不客气。走！”说着，那俩名下人便抬起滑杆，出了书房。

尹氏和花姨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在惊怕中回不过神来。

谢老爷干脆跑了出去，溜了。

花姨娘见此，气得嗷嗷哭着，与谢文新一边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随着谢老爷等人陆续离开，尹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满满都是不甘心，指着门口：

“这个老不死，当年要不是他那牛脾气，就不会被罢官，也不会连累得家里败落！祸祸了咱们整个谢家就算了，还这么偏心！自从三郎这贱种回到咱们谢家，他就一直偏着！”

“可不是。”丫鬟菊香也是一脸不愤，“就算三爷是他带回来的，也用不着这样偏着！几个孙子孙女，独独只向着他！不过是个贱丫鬟生的贱种而已。”

尹氏眸子冷厉，对，谢青章就是丫鬟生的贱种！

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好像巧儿还是芳儿，反正是个贱货！

长了几分姿色，就勾引老爷，最后成功怀上了！

原本想躲起来偷偷生产，再母凭子贵。

可惜最后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立刻就灌了那丫鬟一碗去胎药，赶出了谢家。

这么多年过去，原以为这丫鬟已经死在外面了，肚子里的孽种更不可能保住。

哪想，就在八年前，老太爷回乡祭祖，回来时就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说这是那丫鬟在外面生下来的。

还说那丫鬟已经出家了，但孩子是谢老爷的血脉，怎么也得认回来。

自此，他们谢家便多了一个庶子。

“自从三郎回家后，那老不死总有意无意地偏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的种呢！”尹氏冷哼一声。

“说不定就是！”菊香连声附和，又安慰她：“太太不要生气，那不过是个庶子，如何也翻不起风浪！若为他气坏了身子便不值了。至于陆二小姐，她出身再好又如何！太太怎么不听听外面的流言！”

“外面都在说，那陆珍儿和何子惟没有通奸，也没有怀孕。是陆姝瑶不孝，不想嫁谢家，所以才污蔑陆珍儿。”

“全京都在骂陆珍儿二人时，谁会花这个力气放流言？明摆着不是荣国侯就是陆家！这都是为了挽回陆珍儿和何子惟的声誉，而不惜抹黑陆姝瑶。”

“可见，陆姝瑶在她嫁入谢家之时，已经被放弃了！现在她就是一个空头嫡女，挂名千金！唬谁呢！瞧瞧昨天跟她一起入门的嫁妆，就那么几个破箱子，不知值不值五十两！”

“不对，今天你不是说，看到她拉了几大马车嫁妆回来吗？”尹氏说着，脸就黑了。

“那一定是唬人的！”菊香道，“太太想想，一个被家族放弃了的女子，家里会给她丰厚的陪嫁？我知道了，她一大早回娘家，原本是想娘家捞她出来的，结果，她娘家不愿意花钱捞人，打发她回来。但她回去了一趟，又回来，觉得没脸。所以，便雇了几辆大马车，装上一些破烂货，对外说是丰厚嫁妆，好撑门面。”

尹氏想着，心里这才好受些。

“太太，咱们快回去吧，地上凉。”菊香扶着尹氏起来。

……

却说谢老太爷出了书房后，便由两个下人抬着前往西跨院。

路过九方轩，只见那里院门紧闭，便轻哼了一声，他知道，陆姝瑶已经把这个院子霸占了，把谢青章赶了出来。

来到了旁边的一个院子，谢老太爷柱着拐仗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