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的。
“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女人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声比一声刺耳,“我知道你在家里边,你别躲在里边不出声。”
岑晚抱着被子坐起来,有种宿醉的头痛感,脑子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场景,标准的90年代复古风格,床头还放着岑晚只在电视上见到的收音机。
“岑晚,你给我出来!”门外的叫嚣声还是不断,似乎换了一个人。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翻脸不认人!是谁介绍你进厂的,你爬了床你能耐了你。”
这场景,要是换了岑晚见到了肯定搬着板凳磕着瓜子看戏,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玩意?
门外的的叫喊声仍然不断,颇有点破门而入的气势。
她愣了两秒,突然发现这个场景可不就是自己昨晚熬夜看小说的里边那个场景吗?
竟然真的穿了?
还穿成了书里的那个空有脸蛋的恋爱脑的炮灰女配。
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却上赶着倒贴男主,男主的哥哥和嫂子意外过世,留下了三个孩子,男主记在自己名下,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养。
原主嫁过去后,也竭尽所能对几个孩子好。
她性子软弱,又怕惹怒男主,干什么都是忍气吞声的。
可三个小崽子一个个是魔王脾气,想着法的折磨她,让她不得安生,以至于没几年就英年早逝成了男女主爱情的牺牲品。
看了那么多小说,她的适应能力也是有的,立马正襟危坐,试探的喊了一声,“系统?”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寂和楼下的喧闹声。
有没有搞错啊!
她一个连打波都没有过的大学生,竟然成了三个孩子的妈。
连个buff都不给自己加。
岑晚刚站起来想想对策,门就开了。
门外的人蜂拥而至,立在岑晚的床边,看到房间的装饰,纷纷眼红起来。
都是同一批进厂的,凭什么自己还挤在狭小又破旧的老旧宿舍里,她就能住上这么好的高档小区。
为首的一个烫着当下最流行的头发,穿着喇叭裤的女人开口,语气里是说不尽的尖酸刻薄。
“岑晚,当初你爸爸住院,你刚毕业拿不出一分钱,那可是我拿着钱去给你爸爸交的医药费介绍你进厂工作,你现在倒好了,勾搭上了厂长,转头就告我的不好。”
岑晚眼睛像是长在了面前那个女人身上一样,一脸震惊。
草!!!
这瞎话真的说的不打草稿的。
在岑晚的眼里,她说每一句都在她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不仅有关于她的介绍,还有真实话在对话框里晃眼,密密麻麻的字宣明可面前这个女人到底说了多少假话。
曾宁宁,24岁,进厂三年,一直仰慕厂长陆琛,没有见过陆琛的妻子,一直想着取而代之。三个月前帮岑晚去取钱,克扣了大部分岑晚亲戚救命的钱,抽出一小部分装作是帮她,嫉妒岑晚的大学生身份,阻挠她去找工作,撺掇她进厂。
岑晚冷笑一声。
这是有多恶毒啊。
拿人救命钱,断人青云路。
见岑晚没有反应,曾宁宁以为她是觉得内疚了,双手环胸,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爬了厂长的床你就厉害了,就算你住在这里,厂长也是不可能娶你的,你不过就是一个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身旁有人跟着附和。
“好好的大学生,不走正道,争着给人当小三!”
“这条路我告诉你走不通,厂长三个孩子都有了,只不过我们都没见过他老婆,要是见到了,你以为你能好过。”
“我劝你还是早日滚蛋的好,别到时候弄得都不好看。”
“你说说你才多大,想不开给人当后妈,真是读书读傻了。”
岑晚没理会她们的话,只是拨开了垂在脸旁的头发,凭着记忆,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二格。
果然。
岑晚笑了一下。
书里多次描写岑晚特别在意两个人的结婚证,睡前醒来都要看看,所以就放在了床头柜上。
岑晚拿起了那本被包装好看的本本,拿了起来,甩在床上,结婚证被打开,上边有着两个人的合照。
岑晚环胸站在旁边,一副王者姿态,“骂完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我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小三吗?我是你们老板娘!”
她最后一句话是扫视众人说出来的,她长的漂亮,明明是温柔似水的性子,说出这话的时候竟然也不怒自威。
众人顺着视线朝床上看过去。
结婚证上可不就是他们厂长。
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好像也有一点笑意。
这下原本嚣张跋扈的几人顿时噤了声,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岑晚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她拿起被甩在床上的小本本,放在手里颠了颠,坐在床上长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嘴角留出一丝冷笑。
“你是为了没见过面的厂长夫人出头打抱不平,还是为了你自己啊?”
曾宁宁从来没见过岑晚这样,许是被人戳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脸一会青一会紫,心虚的陡然拔高了声音。
“你胡说什么!我那么帮你,你就这么对我,你别忘了,是谁”
岑晚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全然是冷意,“我怎么会忘呢?”
“我可是一直会记得你是如何吧我的救命钱骗走,又是怎么样阻挠我去大地方找工作上班。”
旁边的人都愣了,像是对岑晚说出的话的不可置信,即使她们都知道曾宁宁对岑晚不是什么好心眼,可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
谁对她不好她都不曾撕破脸皮,岑晚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只有一个在医院急需要用钱老爸,自然不想得罪人。
可现在,岑晚颇有一副要把那些欺负都讨回来的狠劲。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你吃了我多少钱都给我吐出来,一个子都不能少,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你还能在这个厂里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