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赴死

乞山族长心疼的召回十八层暗黄高塔，不顾自身伤势的他以体内祖血祭炼塔尖的族灵，暗黄之血加持，总算是保住了族灵的灵性不失。

前方虚空中，还有一缕缕残留的紫红火焰在燃烧，雾气又一次弥漫开来，剑光长河重新奔涌。

乞山族的将领们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一尊四臂握着石矛的将领，更是向乞山族长请示，“族长，族灵碎裂，族运受损，是否要撤退？”

“嘭。”

乞山族长右臂猛力拍下，如一座山岳镇压，当场就将前来请示的将领拍碎。

这一幕，可把乞山族的其他将领吓坏了。

乞山族长杀气腾腾的扫视族中众多将领，身后一座座高山虚影震动，怒吼着道，“从现在起，谁敢再提撤退，死。”

“族长息怒，吾等不敢。”数十个乞山族的将领三足下跪，四臂也一一垂下，以示臣服。

乞山族长傲立在战船的甲板上，高山虚影环绕，语重心长的道，“诸位，我们乞山族传承一万六千五百七十三年，为了让我族能够晋升上位种族，族中无数的先辈都牺牲在战场上。”

四只闪烁寒光的眼眸看着众多将领，“历代先贤可以为了乞山族去死，难道轮到你们就不能了？”

“吾等愿为族群赴死。”跪着的众多将领不敢迟疑，纷纷表态宣誓。

乞山族的洞天巨擘斩钉截铁的怒喝，“杀，不惜一切代价，毁了那座剑阵。”

另一尊四臂分别握着巨剑，战斧，石塔，古矛的洞天巨擘做好了参战的准备。

巨剑直指前方虚空长河，“为了乞山族的荣耀，也为了我族的未来，向前向前，杀敌杀敌。”

“向前向前！”

“杀敌杀敌！！”

数十万的乞山族战士齐声怒吼，炽热的气血仿佛要将无尽虚空都点燃。

一艘艘雷电战船无所畏惧的向着前方虚空突进，乞山族的战士们疯狂舞动四臂，一只只眼眸在闪烁怒火。

“哧哧。”

雾气涌动，长河倒卷，阵纹显化，一缕缕凌厉剑气切割洞穿，让一个个乞山族战士身躯碎裂。

“进。”

可更多的乞山族战士前仆后继的冲击剑阵，从数百，到数千，之后是上万的精锐战士一起突击。

“轰隆隆…”

成千上万的乞山族战士源源不断的涌入雾海，一条条手臂或是挥动巨剑，战斧等杀伐武器，或是握拳如战锤怒砸，又或是张开手掌，让掌心眼眸迸射大地法则之光。

一时间，高山虚影不断衍生，疯狂撞击雾海，震碎长河，磨灭一道道阵纹。

当然了，乞山族也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倒下去的战士都是数百数百的计算。

“继续前进。”

可是死亡并没有让乞山族的战士们后退，更别说什么恐惧了，他们视死如归的接二连三的杀入阵中，有的战士甚至直接就撞入剑气长河之中。

在后方，还有数十万的乞山族战士驾驭着雷电战船推进，迎着死亡，他们毫无畏惧。

“他们…他们这是在…”看着一个又一个乞山族战士冲进长河落日剑阵，接着被剑阵绞杀成碎片，赵冰云震惊了。

一幕幕惨烈的景象，让她难以置信，她是怎么也想不通，乞山族的战士们，难道就真的不怕死？

“他们这是在赴死！”张无忌神情严肃，作为布阵者，也作为东玄人族的领袖，他感触很深，“慷慨悲歌，英勇赴死，他们是真正的战士。”

“为什么？”赵冰云不能接受这样的一幕，她激动不已，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明知必死无疑，为什么不撤退呢？”

“此路不通，另外找一条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就一定要拿命去闯呢？”

张无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冰云，顿时有些意外了，“你…”

“我怎么了。”赵冰云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张无忌，可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张无忌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在战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泪水。”

原来，赵冰云此时绝美的俏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泪水，可见乞山族战士们英勇无畏的赴死举动，让她感动不已。

只是，在战场上，为敌人的死亡而感动，这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啊…我…”赵冰云愣了愣，这才有所察觉，她一边有些慌乱的抹去泪水，一边为自己辩解，“我没流泪，没有。”

张无忌没有过分责怪她，而是感叹着说道，“赵姑娘，以后你会明白，任何一个智慧种族想要崛起于残酷的万族之林，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和牺牲，都将会比眼前的要多的多。”

激动的紧握右拳，张无忌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为了我东玄人族的崛起，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族先贤倒下，我族历代先贤的鲜血，都足以染红一方星域。”

“没有他们的牺牲，就不会有现在的东玄人族，所以我张无忌，有责任，也有义务，让这样一个英勇的人族永远兴盛下去。”

陈羽老宗主轻叹了口气，“唉…我们帝星人族刚崛起的时候，也是有无数的族人倒在了战场之上，没有他们的牺牲，不会有今天的帝星联邦。”

“我…对不起。”赵冰云羞愧难当，低着头说道，“我不该为界海异族流泪的，他们是敌人，死亡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冰云女娃毕竟还是太年轻，又一直在飞云剑宗的庇护下成长，至今都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陈羽老宗主适时转移了话题，“对了，张客卿你的…”

张无忌不等陈羽把话说透，自己就主动接下了话题，“是的，一座长河落日剑阵挡不住他们，当一个拥有文明的智慧种族真正拼尽全力的时候，一座大阵是根本就阻拦不了他们的。”

看着众多乞山族战士如潮水一般冲击剑阵，张无忌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乞山族…是一个了不起的种族。”

沉吟了一会，张无忌深吸口气，斩钉截铁的表示，“不过，在残酷的战场之上，从来就不讲什么仁慈和善良，杀普通战士算不得本事，要杀，就杀洞天巨擘。”

“老宗主不是想知道长河落日剑阵是否有第三重变化吗，本座现在告诉你，有的。”

“轰！”

心中有了决定的张无忌双手变换法印，将长河落日剑阵的真正奥秘尽数激发。

“百川归海，日落归墟，杀。”剑印凭空衍生，穿过虚空，印入剑阵之中。

刹那间，长河腾空，扭曲向前。

雾气散尽，一轮紫红大日坠落。

剑气长河如太古真龙在扭动身躯，坠落的紫红大日化为龙珠，带着可怕的毁灭之力，向乞山族的一尊洞天巨擘杀去。

剑阵突然发生变化，在战场上的乞山族战士顿时紧张了起来，“不好，人族的剑阵又变了。”

“小心，剑阵是冲着我们来的。”乞山族长也是心中震惊，第一时间就祭起了乞山族的族灵，十八层暗黄高塔垂落一缕缕大地法则之光，形成群山环绕在他四周。

“嘭嘭嘭。”

紫红大日撞在乞山族另一尊洞天巨擘的战船上，当场就让那艘雷电战船粉碎。

“啊！”

炽热的紫红火焰蔓延，剑光长河纵横绞杀，呼啸着把乞山族的洞天巨擘绞成了碎片，紧接着，落日之火燃烧，让他连重聚身躯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陨落了。

乞山族一尊洞天巨擘就这么被剑阵抹杀，简直比十数万大军被歼灭的损失还要大。

乞山族长悲愤欲绝，十八层暗黄高塔迸发耀眼光芒，“不…该死的人族，你们有种就出来光明正大的一战，躲在暗中算什么本事。”

“好剑阵。”陈羽老宗主看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他不由得的称赞道，“剑阵一开，竟是能够抹杀一尊洞天巨擘，张客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