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西装革履的后勤好汉,顺着走廊就往小报告厅这边走过来。
声势浩大,个个都走出了黑帮大佬出场的气势。
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呼拉拉地走过去,自然惊动了同层其他几家公司的员工们,不少人都走出公司看热闹。
“哎,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要去哪里干仗吗?”
“有人惹事?好家伙,这怕不是得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弱弱地问一句,需要打110吗?”
“看这架势,我觉得应该先打120。”
“错了错了,最应该打的是119,心头火太旺,得灭火。”
“都胡猜什么,是旁边那家广告公司要拍公益广告,缺人,后勤这是去帮忙。”
“公益广告?有趣,还缺人吗?我也去蹭个镜头,为公益做一份贡献。”
“你确定不是不想工作?”
“哪能呢?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工作比我命长。”
了解情况后,陆续有其他公司的员工也加入到队伍中来。
……
一群人呼呼啦啦进了小报告厅,彻底解决了剧组的后顾之忧。
杨一斌充当了副导演的角儿,把看着像成功人士的往前排安置,其他的坐后面。
主角旁边需要安插女性,充当母亲的角色,都是男家长显得不太合理。
这个重责当仁不让地落到了菀梦和么瑶头上。
毕竟公司就她俩长得漂亮。
杨一斌是这么跟她菀梦说的:
“大家都对你翘首以盼,都知道你漂亮嘛,你若不出,奈天下苍生何。”
于是,菀梦被恭维地很开心,高高兴兴地让化妆师给她画了个妈妈妆。
杨一斌是这么跟么瑶说的:
“公司就你最漂亮,你要是不出现,这镜头十分颜色去了九分九。”
么瑶笑的花枝乱颤,问道:
“为什么不是失了十分颜色?”
杨一斌笑嘻嘻道:
“不还是有个小姑娘吗?虽然只有七岁,可也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总得有一点点颜色吧!”
么瑶嗯嗯点着头答应了,也化了一幅妈妈妆。
等各就各位,杨一斌便戴上了一幅无度数的平光镜,坐在前排充当一名父亲的角色。
可能是因为他太“像”成功人士了,所以导演特意把他安排到第二排的中间位置,旁边坐的是同层另一个公司的高管,觉得好玩也过来蹭个画面。
另一侧则是么瑶,端庄贤淑地坐在那里。
而田义扮演的父亲则坐在第三排的中间位置。
他旁边坐着菀梦,化了妆之后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像一个居家生活的富家太太。
底下坐了一群业余选手,导演江童不得不一遍遍地叮嘱:
“待会拍的时候不要看镜头,不要低头,注意表情管理,不要晃动身体……”
这场戏难拍,虽然成片只用几秒钟的镜头,但中间总是出错。
不是有人看了镜头,就是表情管理不到位,笑的牙花子都看见了。
这不像是来颁奖典礼现场,倒像是去了德云社听相声。
没办法,杨一斌只好好言好语“请”出去几位,然后叮嘱导演,镜头集中在田义身上,其他地方尽量少拍到。
这么安排下来拍摄就很顺利了,镜头中的田义看到女儿在作文大赛中拿到了大奖,激动地叫了一声,人开心地差点跳起来,不过他记起场合,赶紧坐下。
坐在他身边的家长,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没人愿意为一个寒酸落魄的父亲的成功与开心而送上祝福,除了他身边的几人礼貌地鼓掌,其他人都无动无衷。
阶级的差异在这里被隐微地呈露出来。
人情冷暖,原本就是如此。
他身边的菀梦带着矜持的微笑,微微侧身拍手表达祝贺。
而杨一斌扮演的成功人士则紧绷着脸向后看去,眼神中有明显的不满与嫌弃,这种不满一半来自自己孩子没有拿奖的不舒服心理,一半来自对田义扮演的父亲在这种严肃场合过分表达喜悦的不满。
这个眼神贡献了杨一斌的银屏处女秀。
基本无难度,有眼的都能做出来。
……
这场拍完,剧组转移到一个位于沪上边郊的老式工厂中拍摄。
为了不耽误工厂的生产工作,他们也只能这样见缝插针地去生产线边取景。
这场戏拍完,已经是晚上8点多,剧组还要转移到繁华街边拍摄。
要使用到的场景不复杂,只需要取几个镜头就行。
晚上9点多的时候,杨一斌宣布今天的拍摄结束,让大家回家好好休息。
盯完一天的拍摄,杨一斌也觉得有些累了。
心里感慨,就拍个广告片而已,结果就挺累,可以想象那些拍影视剧的,一干就是几个月,那有多辛苦。
回到家后,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跟伍月儿打了个电话:
“月儿,你今天签约了吗?感觉如何?”
伍月儿那边应该是在洗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恩……,签了,昨天下午就签了。感觉挺好的,公司的领导、同事都挺和气,我和小莲都很开心……”
伍月儿打开了话匣子,一边洗衣服,一边跟他聊昨天签约的情景:
“……公司给我们的待遇可不低,我一个月都有两万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今后要好好在公司工作,争取对公司发展尽一份力。”
杨一斌笑道:
“给的不多,你以后肯定能成红模,这是公司赚到了,还有,工作随便做做就行,别累到自己……”
“不行的,工作要认真做,不过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累到……”
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意愿,不好说服。
两人又聊了一会,杨一斌觉得挺累,便挂了电话休息。
第二天上午,杨一斌又贡献了一次表演,这次他演一名成功父亲,带着黑边眼镜,穿着西装,打着暗格领带,自信地打着手机,手里牵着儿子穿过马路。
当然,他这是充当了田义与孙佳月父女俩的背景板,形成对照。
他本人没有台词,也不需要演技,自信而自然地行走,然后跟“儿子”相视而笑,表现出幸福感就可以,摄像机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
这次演完以后,他的“演艺生涯”便到此结束。
之后的拍摄比较快,取景地也很少,总共用时3天时间便拍完了。
广告拍完后,便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因为不需要特效,也没有复杂的叙事线索,导演江童便在租来的剪辑室里开始了后期制作。
他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便把广告粗剪出来,又耗时一天多弄出了精剪版,之后找来杨一斌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