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学能闲着绝不闲着,周知涵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在上班,没接电话。
过年期间超市在招人,他自然就去了,时薪高、又轻松,初一上到初八有一千多拿,他干嘛不去。
他盯着货架上尽然有序的商品,并不忙,大多时候游走货架之间,偶尔被几个大妈叫去帮忙搬东西。假期超市里做兼职的年轻人很常见,他遇上一个高中同学,女孩子,第一眼见到他便认了出来,捂住嘴巴小声惊呼了一下。
后来加了微信。
那个女孩子一边扫码一边觉得不可置信:“哇。”
她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们高中有名的帅哥,没什么变化。长得帅是真的,高冷也是真的,以前在班里当体育委员,隔三岔五翘课。高三备战最后几天,班主任带着班长去操场抓个正着,人是抓回来了,挨骂没意见,检讨也没意见,但他下次还敢。翘课太多被全校通报批评后,他们吴同学抽烟被抓到了。寝室阳台上明目张胆的一颗猩红火光,巡查到他们寝室楼下的宿管老师一眼便能瞥到。
当场抓获,人证物证都齐,本人相当淡定,走出寝室楼说到外面说,会影响室友。
学校领导可一点都不顾及同学间的友谊情,在走廊上破口大骂,一楼睡觉的值周老师被吵醒穿着睡衣出来看热闹,老师很年轻,和吴擎认识,一见到他就挤眉弄眼,幸灾乐祸对口型:
被 抓 了 ?哈 哈。
这件事险些让他退学,家长过来谈了一次,据说从此痛改前非,系主任常常拿他说道,说没有学不好的孩子,比如说两班那个谁谁谁,都认识吧,大帅哥,一模理综满分,知道不?
他原本和他的哥们一起,大课间的时候躲在男厕所抽烟,或者是站在教学楼之前连接的露天长廊上,底下的桂花树蹿的特别高,一群男孩躲那儿夹着烟聊生活,聊女孩。
后来吴擎改邪归正,一群人叫他,手臂夹着篮球,捏着一个烟盒暗示地向他挥了一下,问他去不去。他没答应,说戒了。
吴擎在她们女生堆中非常受欢迎,谁不喜欢是校霸又是学霸的一米八帅哥呢。他不翘课不抽烟了,开始谈恋爱,谈的不多,花边新闻却满天飞。
晚上她偷偷打开他的微信看了几眼朋友圈,空白,头像是一只耳廓狐,戴着白色项圈,飞机耳。她返回资料卡研究了一遍他微信昵称的含义,结果对方碰巧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她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他来询问可不可以和他换一下班。明天他请假一天。
老同学连忙答应了。
回了一句“谢谢”。
老同学:不客气哈哈哈哈哈。
对方就再也没回过。
女孩看着闪烁的光标,突然隐隐猜测到多年未见,兼职偶遇的同班酷哥主动添加她的微信,只是因为他们是同学。向同学提出请求,比较好说话。
她开始怀疑他请假干嘛去了。但她又不能问,他们也仅仅只是同学,现在勉强多了一层同事关系而已。
吴擎找他的小朋友过生日。
这人三番五次说他生日快到了。和他说去年没过,今年必须过一下。
他们那没有很冷,下车时摘掉了围巾,空气中若有若无飘荡着一股甜味。走出地铁站,立马就能看到一个人,穿的很厚,看到他,笑了笑,向他走了过来。
看到周知涵的第一眼,他都是一副笑脸,让你觉得你注视着他,他会很高兴。
他说,“挺准时的嘛。”
生日简单地过完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大街上逛了逛,大晚上还去走了湖边,把小周冻得瑟瑟发抖,抵挡不住夜晚冬季刺
骨的寒冷,于是倒着走路,羽绒服的帽子吹到盖在他的头上。他一边前行,一边冷得龇牙咧嘴,视线却从未在他身上离开,问:
“穿棉毛衫没?”
吴擎点了点头。
周知涵可记得他里面穿短袖的壮举,缩回脖子原地跳了几步,碎碎念,“冷冷冷......”
吴擎:“谁说要散步?”
周知涵:“散步助于消化......”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原路返回,一走进温暖的室内,小周的镜片就迅速结上了水汽。他正低头擦着镜片,吴擎已经买完咖啡走过来了。男孩拿着咖啡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他抬起头,视野中撞进一双沉沉的、专注的眼睛。
慢慢靠近,两人便站在门口短暂地接了一个吻,嘴唇温暖接触。
冬天都似乎停格在这一刻。
寒假马上就结束了,一眨眼的功夫,又是崭新的一个学期。周知涵顺利辞去学生会以及社团的工作,他便意外变得十分空闲,甚至被他室友拉去打游戏,玩FPS玩得头晕目眩。他一个室友玩得很厉害,嘲笑他,其他都行游戏不行。另一个室友立马帮周知涵说话,说XXX你懂什么,射击游戏玩得好的人都阳痿。
室友:“菜还有理由?”
周知涵:“真的假的?”
然后他就把链接贴到群里了,周知涵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玩手机,顺手将链接转发给吴擎,不出几分钟便得到对方的回复:
“欠?”
周知涵:发错人了,不好意思。
吴擎知道他无聊,他不无聊也喜欢发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手一拍的风景有,一大段心灵鸡汤有,**的视频发,偷拍他的背影的照片也发。吴擎有时候会觉得周知涵是他身边最无聊的人了,而且不止一次刷新他对无聊的下限,一个经管专业的跑到农学院的实验室看他们洗试管。
吴擎:“你转专业得了。”
周知涵:“不行,不可以。”
吴擎:“什么不可以,你就是想去。”
周知涵皱起眉毛自我否定:“不行,没达到条件。”
吴擎信他的鬼话。
倒是他身边有人真的萌生出换专业的想法,在寝室询问过。
这个人便是徐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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