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自然以利为主,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不狠狠赚一笔,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可听说,郁小姐的项目竟然是关于儿童,呵,我从不知道,我们这群人中还能有人会有一颗童心呢。”
见自己被针对的厉害,邢肆便将矛头指向郁可心,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其余股东在听到关于‘儿童’时,直接皱了眉,他们CBI可是正儿八经的商圈,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怎能由一个女人胡来!
郁可心还未说话,便已经大体打量了一眼周围人的眼神,质疑,轻讽,不屑,等等。
她慢条斯理的拿出文件,随后双手在电脑上操作着,比起邢肆的谈天大论,只知道空谈理想却没点实际行动和想法,郁可心这份导入大屏幕的资料便几乎将所有该顾虑的问题都做好了解决。
“雪瑞里的商圈大厦不少,甚至,这里还有安先生投资的一个外国企业,雪瑞里包容性强,不似其他国家一定要有一个自己最强的大厦名号,现在SY的外国企业大厦已经驻扎在每个雪瑞里人们的心,你想要轻易撬动,没那么简单,甚至,还会导致安先生与SY的关系僵化,既然考虑到在座的每一个人,为何你将安先生忽略了呢。”
郁可心并未露出锋芒,一字一句,淡漠缓慢,这种最平静的反击在这种高级会议上却是最一针见血的!
邢肆脸色变了变,暗中握紧拳头:“难道我们要因为一个人就不创立属于自己的名号了吗?”
“呵。”
郁可心淡淡笑了声,她目光轻扫在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座的除了安先生,陈股,江股是雪瑞里本地人,其他人都不是吧,我们来自各个地方,能在雪瑞里创建出这么大的CBI,就足以看出雪瑞里对我们的包容性,不妨你问问安先生,雪瑞里更重发展和接纳各国文化呢,还是不顾一切花重金去与SY竞争,争一个傀儡无感的商业大厦呢。”
邢肆瞳孔一缩,气的差点跳起来,“经济才是发展的资本,钱都让SY赚去了,有多少能流到雪瑞里本土里!那你关于儿童,你又想搞出来什么名堂。”
一旁的祁哲,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邢肆的浮躁,冲动是商业中的大忌。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要扶持这样的人上位,难道单单只是邢肆会拍马屁吗?
听到这话,郁可心美眸微眯,目光从祁哲身上掠过去一眼,便移开。
“雪瑞里儿童比例在周围四个国家是最多的,这里幸福感指数也比其他国家要高,地理,环境,气候,文化都是人们赞赏的,但雪瑞里唯一的大型游乐场是七年前的老牌游乐场,之后再无人愿意去建,全都投资在所谓的商业大厦,以为建一个高耸入云的高楼就能飞黄腾达,但如果仔细观察,雪瑞里近年来福利院的孩子也变多了许多,是来自雪瑞里本土的吗?不,只有这里,能收纳周边小国的孤儿,弃婴!创造一个属于儿童的童话乐园,一方面,在关注儿童这方面,至少是CBI率先做出的一个表率,至少,当这个项目一旦经营起来,我敢保证,其他企业都会想要效仿,因为,这是被社会忽略的一个点。”
邢肆仍旧冷峭一声,“儿童的门票能赚多少钱,维修设备的钱你想过没有!说我花大钱,难道你不是?!”
“我有底气能赚回来。”
“你怕是背后有靠山才敢这么大胆妄为吧,不过,抱歉了,郁可心,你还是我们零岛的人,做出的一切决定都该经过我们老大的同意才对,很显然,你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而,老大通过的正是我手中的这个项目,刚刚我与郁可心的争执让在座各位见笑了,大家别介意,但有一点,我要声明,零岛的最终决定权还在我们老大路穹身上,所以,今天只推出这一个项目,创建超越SY的商业大厦!”
郁可心眼底的戾气一敛,她并未发作,也没表现出来,只平静的转着手中的笔!
但有人,却被郁可心的一番言论震惊到。
安望摩擦着下巴,眼底情绪不明,一直以来,他们CBI总部股东圈里没有女性的加入,男权主义至上,同样,缺点毕露!
现在郁可心的加入,从他们从不会考虑的角度出发,安望竟真觉得,若真想打造雪瑞里的幸福感,儿童才是他们最该先出发的点!
甚至,好多时候连安诺都会拉着他的手,软糯糯的撒娇:“爷爷,你给诺诺建个游乐场好不好,诺诺想带朋友们来玩。”
如果他们大人只顾一味的盈利,忽略身边的小朋友,那这座城市,迟早都会变成傀儡商圈。
安望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倒是觉得,可心的想法不错,至少,她投到屏幕上的建造游乐场计划与方案,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甚至,她提及的福利院孩子的福利项目,将慈善与推广都做了起来,我们有这个能力去建造,为什么不能给孩子们一个童话世界,这一年来,CBI一味的扩展商业,很多重复的项目,当我都看不出来呢?只想着捞钱为主,你们现在敢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吗?”
话音一落,不少股东纷纷低下了头,生怕被拎出来当活靶子戳,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经查。
一旦查了……
邢肆见状,暗自咬牙,牙龈都快变得红肿,又是这个死老头!
他眸中精光一闪,“那我们不妨就投票!公平公正,如果我票数多,我想,安先生,您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拒绝吧。”
在邢肆的煽动下,会议加快了进度。
自始至终,墨厉崤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让邢肆震惊的,惊喜他没有出声阻拦,打乱他的节奏,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甚至,邢肆全程说话时都不敢去看墨厉崤的眼睛一下,生怕一对上目光,他就原形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