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心底掠过一抹惊疑。
“放我下车。”
她嘶声喊着,拍拍车门,可霍南厌已经先她一步,将车子反锁。
他慢慢地转身,将她禁锢在他和车子之间。
冷香味在她的鼻尖唇齿上缭绕,让她像是身处在梦幻中般。
“是我太放纵你了。”
霍南厌慢慢说着,视线从她的眼睛,一点点的往下滑落。
是他的错。
他以为让她做她想做的事,她就会懂他。
“放纵?”
宋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嘲讽盯着他的眼睛。
“霍总,你可曾真的给我放纵过。”
从他们结婚开始,她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禁锢束缚之下。
他将条条框框规定好,像是无形的规矩,约束着她的一举一动。
若她听话,他就会给她点金钱奖赏。
宋喜的心一阵阵的痛着。
这样的婚姻,就像是被关起来的玩偶,和玩偶之家又有什么区别。
呵。
霍南厌不再多说,只是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你是我的人。”
宋喜陡然挑起眉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我们离婚了。”
“唔。”
剩余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
霍南厌重重的吻上了她,霸道的汲取着她的氧气,吸取着她的甜蜜。
她的身体都跟着变得柔软,无力的抱着他的肩膀。
为什么又是这样?
在最后的迷醉之前,宋喜陡然重重的咬住了牙。
“嘶。”
霍南厌倒吸了口冷气,松开了她,满脸不悦。
他的嘴唇刚才被她重重的咬了一下,虽然没有破皮,但也红了起来。
“牙尖嘴利。”
宋喜抹了抹嘴,冷冽盯着他。
“这算什么,让人看到我们两个在车里再续前缘?”
她眼底仿若有实质般燃烧的火焰,汹涌奔腾,要将她彻底烧毁。
她不甘心。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连恋爱都没有,难道对他来说,她就是他的发泄欲望的花瓶?
顾晚晚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你若是想,我会注意隐私的。”
霍南厌低笑了声,将她的手拉过去,就往小腹下面放。
宋喜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
“霍南厌。”
她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不情愿。”
车里的气氛陡然僵硬凝固,霍南厌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宋喜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们离婚了,如果你有生理需求,就去找其他女人。”
“不爱,就别招惹。”
说完后,她转身再次去拧车门。
车门还是打不开,宋喜陡然转身看了眼他。
啪嗒。
车门开了。
宋喜下了车,闻着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心胸也跟着开阔起来。
刚才在那狭窄的车里,几乎要将她给逼疯了。
在她离开之前,她最后回头看了眼。
霍南厌还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她有些暗淡的别开眼睛。
刚才她跟他说过的,如果不爱,就别招惹她,不过是想听他说个爱字。
哪怕没有爱,只有一点点喜欢,她也满足。
可都没有。
他只固执霸道的让她做他的女人,他给她钱,她给他陪伴和发泄欲望的便利。
那和卖,或者被包养的有什么区别?
或许在他心底,她就是被包养的,可以用钱来打发的女人吧!
“哈哈。”
宋喜苦涩一笑,仰起头,默默地看了眼天空。
为什么让她遇到霍南厌?
她后悔了!
直到宋喜上了辆的士,朝着洛水阁方向开去,霍南厌才收回视线。
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宋喜刚才说过的话。
她说,她不情愿。
她还说,让他想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去找别的女人。
这是几乎明示般的拒绝了。
霍南厌的手,再次摸上车前挂着的一个小小的吊饰。
他记得,那是他和宋喜刚结婚的时候,宋喜亲手给他编制的。
当时她满心欢喜,他却不耐的扔到了一边,后来她就不再给他编制了。
“宋喜,你,真的不爱了吧。”
霍南厌陡然捂住了胸口。
难言的酸涩,混合着揉碎了的痛,在他的心腔中慢慢散开。
很疼。
从未体验过的疼。
这个晚上,霍南厌没有回洛水阁。
宋喜推门进来的时候,霍母已经睡了,只有晓晓等着她。
“喜姐,我扶着你。”
晓晓见她脸色苍白,连忙过来扶着她的胳膊。
“不碍事。”
她茫然说着,拖拉着鞋子,一步步跟着晓晓上了二楼。
“吃饭了吗?”
晓晓殷勤的问着,就要转身去端放在厨房的饭菜,却被宋喜拉住。
她有些不明就里,被宋喜按在了床边坐下。
“我有事要问你。”
宋喜凝视着晓晓的眼睛。
“一个男人,若是只为了欲望,会不会占有另外一个女人。”
“当然会了。”
晓晓直接道:“你没看人家说过吗,男人对女人最高境界是爱,但下一层境界就是占有。”
最后两个字,像是闪电般划过宋喜的心房。
占有。
对。
霍南厌对她,或许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占有。
她不想再爱了,想离开,他不允许她叛逃。
可他对她,没有爱。
“是我傻了啊。”
宋喜苦涩的一笑,仰面倒在了床上。
只有占有,发泄,哪儿来的爱?
难怪他会让她远离洛书白,甚至不要接触陆北。
是她误会了,错把占有当做爱,当做他对她的一点点感情。
宋喜面白如纸,晓晓被她的模样吓到了,连忙摇晃着她的胳膊。
“喜姐,你没事吧?”
“没事。”
宋喜慢慢回过神来,强撑着坐起来,看向晓晓。
“我饿了。”
“我去给你端饭。”
晓晓答应了声,将饭菜端到了床头,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宋喜敷衍吃了两口,就让她出去了。
等晓晓满怀担忧的关上房门后,宋喜陡然扔掉了筷子。
她根本吃不下。
刚才让晓晓端饭菜过来,也只是借机让晓晓放心去睡而已。
宋喜拿出手机,指尖停顿在“霍南厌”三个字上。
删除?
她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锁屏,将手机扔到一边。
既然说开了,以后就不必再纠缠。
关上灯后,漆黑的卧室里,宋喜慢慢的缩成一团,手死死地捂着肚子。
剧烈的痛中,她低声呢喃着。
“霍南厌,这次,我是真的放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