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心中犹豫了片刻,然后对蒋思怡问道。
七百块钱,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多了,蒋思怡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这钱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还从来没人给我借钱过,问她要这么多钱干嘛,完全是出于我自己下意识的询问。
“青衣,我真的很需要这钱,你能借我吗?”蒋思怡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再次问我借钱。
我犹豫了起来,这钱是我打算还给扬叔的,但看到蒋思怡的样子,确实是很需要这笔钱,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给你借,下个月我有生活费就还你,好不好?”蒋思怡焦急了起来,连忙再次向我保证道。
“好吧,只有到时候你还我再还给扬叔了。”我还是把钱递给了蒋思怡。
高兴的蒋思怡一下子抱住我,说道:“青衣,你真好,谢谢你。”
除开亲人之外,还没有人这样抱过我,温暖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我没有寻根问底的问蒋思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也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我回到了学校里面,又继续了平静的生活。
扬叔倒是来找过我两次,一次是看望我好些没,另外一次是来告诉我那个叫做强子的混混,确实是死于食物中毒,胃里面还带有砒霜食物的残留物,确认了和我没关系。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街边的烧烤摊和小吃摊可遭殃了,一口气全都被赶走了不少,以至于我捡瓶子的收入直线下降。
我倒是没什么事了,不过同桌蒋思怡自从那天开始之后,一直都变现得闷闷不乐,明亮的眼睛也渐渐暗淡,本来漂亮爱收拾打扮的她,这几天连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束了个马尾。
有些时候,看起来脸都没洗。
蒋思怡已经被我当做朋友了,但可能是很少与人交流的原因。我并没有办法去安慰她,甚至于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去问她。
终于,在一天正常上课的时候,直到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我旁边的座位也都是空着的。
我总感觉蒋思怡不对劲,这下子连人都不见了,心中有些焦虑。
张志健不知道从谁那儿知道了蒋思怡没来上课,很快就来到了教室里询问我,知不知道蒋思怡去什么地方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蒋思怡是住在学校的寝室的,同学在寝室中也没看到她,所以她这一不见,张志健立马着急了起来。
我连手机都没有,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有干着急。
一整天都没见到蒋思怡之后,下午我拽着口袋捡瓶子的时候,也是没有多少精神。
直到我在路边随手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子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杨青衣……”
我回过头去,面容憔悴头发凌乱的蒋思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连忙丢掉手里的口袋,跑过去拉住蒋思怡问道:“你去哪儿了?张老师早上就问你了呢。”
蒋思怡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任何话。我连忙把她拉坐在一边的花坛上,跑到附近的小卖部去买了一盒我从来都没买过的牛奶。
蒋思怡喝下牛奶,润了嘴巴之后,依旧瘪着嘴不肯说话。
我无奈,只得把蒋思怡带回我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杨青帝租下来的,据老板说好几年前就是杨青帝在住了,虽然不算宽敞,但房东一家都和蔼,而且有着正式工作,也算安全。
我让蒋思怡在我的床上坐着之后,准备去做些吃的。看她的模样,像极了一整天滴水未进的人。
我只是简单的把中午剩下的米饭加热了一下,想了想,又割下了一块腊肉,煮了片刻之后,用几个红彤彤的辣椒直接切成几截,炒上煮过的腊肉。
当我把饭菜弄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蒋思怡正在我的床上看着一本线装的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正是奶奶给我那本小册子,上面的东西都像极了小说中描写的东西,我也只是在睡觉之前随手翻一下,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起初以为能找到小红蛇还有我眉心出来那小东西的出身,但我翻遍了小册子,都没有发现关于这些的,也就放弃了。
“青衣,你这书在哪儿买的?比一般的小说好看多了。”蒋思怡终于肯对我开口了,只不过开口之后居然是这个问题。
我有点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转移话题说道:“快吃饭吧,我给你做了辣椒炒腊肉。”
蒋思怡果然不再问,开始端起我给她盛的米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到蒋思怡开始吃东西,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遇到什么事,只要能吃下东西,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良好的体力,那才能更好的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青衣,你说,那书上写的都是真的吗?就是那个可以根据胎练成蛊毒的。”就在我的吃完的时候,蒋思怡一边和我收拾着碗筷,一边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口立即回到:“思怡,你没发烧吧?那种事情你也信?”
蒋思怡说的,是奶奶给我小册子上的一种特殊蛊的炼制方法。
蛊虫的炼制,大多诡秘歹毒,这个也不例外,这种练蛊的方式,必须要是怀孕了的女子才能练,原因就是要用到自己怀着的胎儿。
说起来这种蛊是情蛊的一种,情蛊的炼制方式根据男女、年龄等原因都会不同。
蒋思怡看到的这种炼制方式,就是一开始男女并没有感情基础,然而女方被迫与男方发生关系,无奈怀上孩子。
然而女的不甘心,可以用这种方法报仇的。
奶奶的册子上还记载着一个相关的故事,就是大约二十世纪初的年代,一个居住在离我老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户穿青人。
那时候战乱年代,到处都是土匪,被我们这边人称为老二的土匪凶残无比,经常一下子就从山里闯下来,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那户人家就在一次土匪的抢劫中没有躲开,一家六口人,除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被凌辱晕了过去,侥幸不死之外,其他的都被土匪杀害了。
第二天乡亲们把赤裸的少女找到之后,以为少女会想不开要寻短见。没想到少女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还给大家磕头,说请乡亲们把自己的父母和兄嫂弟弟给安葬了。
乡亲们看她可怜,也就帮了忙。
让人没想到的是,两月之后,少女却消失不见了。
没有过多久,就从隔壁的山里传来有十六个土匪招惹了神仙,全部死相凄惨的消息。
而那个少女的尸体也同样是在那些土匪居住的山洞外面发现,她虽然是站在山洞外面,但小腹的地方有着一个大洞,这个洞好像是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造成的一样。
奶奶的记载中,这个故事被当做传说记了下来,但在故事的注解处,确实有这么一个以胎成蛊的办法。
奶奶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么一个以胎成蛊的办法。
我当初看到这里,看到了奶奶的写字的力道似乎加重了许多,还叮嘱过这个法子太过于歹毒,只能做一个参考来看,千万别用。
我看接下来的以胎成蛊的办法,只是几句就已经感觉到脊背发凉了。
“以身怀一甲母为引,取心血养辅蛊每日从脐眼出进处混养三次……”
奶奶的记载半白半古,但这句话我是看得懂的。
一甲一个半月,就是要用怀孕一个半月的准妈妈为引子,然后用心口的血液养出辅蛊,让辅蛊每天三次从肚脐眼进入肚子里面,然后和胎儿结合起来混养。
这里的辅蛊,奶奶并没有说是什么,但是怀孕了一个半月的人,谁敢让一条虫子从自己的肚脐眼里钻进去,和胎儿一起喂养?
除非像之前那个穿青族的少女全家被杀害,自己还被凌辱的情况,才会有人愿意这么做吧?
后面的记载我甚至没有看下去,没想到这个时候被蒋思怡看到了。
我把碗筷收拾好,笑嘻嘻的给蒋思怡说道:“你学过生物课嘛,肚脐眼连接的又不是怀宝宝的地方,怎么进出呢?骗人的而已。”
我很少这样笑的,蒋思怡似乎有些不习惯,但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提及这个事情了。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我眉心里面都可以钻出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那从肚脐眼钻个蛊虫去坏宝宝的地方,那还真是有可能的。
“好啦,吃完饭我们要回去上晚自习了,你再不出现的话,张老师他们可就着急怀了。”我准备把碗筷洗了就领蒋思怡去上课。
“青衣,这书可不可以借我去看看?”蒋思怡对在另外一间屋子洗碗的我说道。
“那可不行,我还要看呢。”我连忙拒绝,这书还真不能让她带走。
“小气,七百块钱都舍得借我,一本书都舍不得借?”蒋思怡嘟囔了一句,我并没有在意。
我在洗碗收拾厨具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蒋思怡的声音:“青衣,我走了,晚自习我就不去了,本来难受得想找个地方痛哭的,没想到遇到你,你还给我做好吃的,你给张志健说一声,我明天就了去上课。”
听到蒋思怡这么说,我连忙走了出来,我做作业的桌子上,奶奶给我的那本小册子还在,这才放心下来,于是抬头看了看蒋思怡的背影。
“你做的辣椒炒肉真好吃!”蒋思怡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
我微笑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桌子,这才发现不对,我用来算题的草稿本被撕掉了一页,而奶奶给我的小册子正打开在以胎成蛊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