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薇的眼神有点可怕,像是想杀人一般。
王卷有些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姚薇了。
是,他是从姚薇过往的表现里,能看出姚薇并不喜欢自己接触王寡妇。可是自己刚刚在牢房里面,也没怎么样,姚薇看自己时,也不像现在这样啊。
难不成自己在外面等着的时候,王寡妇和姚薇在里面交流了什么?
可是自己明明没见王寡妇跟姚薇说话。而且就算她们两个说话了,自己没有听到,王寡妇能说什么?王寡妇与自己接触的时候,也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啊。
王寡妇又不像是乱说假话的人。
这算怎么回事?!
王卷想不通,只是目前气氛尴尬,他也不好沉默不动,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前了。
“怎么样了?”
王卷走到姚薇和王寡妇身前,问道。
姚薇瞥了王卷一眼,不想说话。
倒是王寡妇精神好了一点,说:“多谢这位司卫,民妇现在好多了。王司卫,你们怎么跑来这里了呢?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她说话时有点焦急,之前就想赶紧提醒王卷了,只是那时苦受折磨,身体疲累,说话也没有力气,却没能提醒出来。
后来王卷走出了牢房,她每每想要出言,通过姚薇提醒,姚薇都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时总算提醒出来,她的精神竟然也跟着越发紧张了。
然而她的眼前,王卷和姚薇却都不见半分紧张。
王卷还笑了笑,说:“没事的,都解决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朝出地牢的方向走去。
“啊?”
王寡妇张了张小嘴,没有理解。
姚薇扶着王寡妇跟着王卷,不由看向了王寡妇。
虚弱总依旧能保持媚态的王寡妇总是吸引人的目光,哪怕是姚薇,也不由觉得王寡妇现在真是楚楚动人。
如今微微张开没什么血色的唇,竟略带了些许娇憨,更是吸引人的目光。
“怎么我都被她吸引了?!”
姚薇心中警惕,有些恼羞成怒,又斜了王卷一样。幸好这时他们走进了漆黑的甬道,王寡妇的容颜浸入了黑暗之中,她暂时看不见了。这让她稍稍舒服了一点。
王卷莫名其妙,转移矛盾说:“请姚缉魔给你解释吧。这位是京城来的缉魔,事情能够解决,还多亏了她。”
“不敢,你的功劳别推给我。”姚薇说话有点赌气,但赌气之后,还是给王寡妇解释道,“王司卫目光如炬,发现了晖城县衙的猫腻,特地叫了我来,又到应州府镇武司去请了罗指挥相助。
“之后他先回来,重创了李县令,而后罗指挥带着镇武司全军赶到,一锅端了晖城县衙。李县令也被罗指挥斩杀了。”
王寡妇听到姚薇这么解释,才放下心来,又满目钦佩地看了王卷一眼,道:“王司卫很厉害,民妇一直都知道的。那寄生影魔还没从民妇体内脱离时,还一直说害怕王司卫。”
王卷感觉身旁的寒意越发的重了。他连忙转移话题:“牛王氏,李县令的家眷呢?我们杀进县衙,把县衙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但是我却没有发现李县令的家眷。”
王寡妇道:“李县令在之前就把家眷都送走了。就是那些妖魔跑进县衙之后,王司卫你是知道那个时候的,客栈时你跟民妇提起过。”
说着说着,她面露惭色,道:“王司卫抱歉,那时你问民妇问题,民妇却没有回答。实在是民妇身上留有寄生影魔的痕迹,不敢详说,也怕王司卫被李县令察觉。
“王司卫,你身上也有寄生影魔的痕迹。不知那寄生影魔是否被彻底斩杀,如果没有的话,那影魔九变,司卫还是不要练了。太危险了。”
王卷道:“多谢提醒,不要紧的,李县令已被彻底斩杀了。”
王寡妇松了口气。
王卷又问:“不知李县令的家眷,被李县令送到了何处?”
王寡妇道:“王司卫,能否饶那李县令妻女一命?李县令虽然与寄生影魔合二为一,成了妖魔,但他妻女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民妇与她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能够确定,她们都是好人的。”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了甬道边缘,地牢的门近在眼前。
那门从王卷和姚薇进去时就大开着,这时有阳光照进,耀眼得很。
王卷和姚薇都有神通傍身,身体经过强化,眼睛从黑暗里直视阳光,并没有什么影响。但王寡妇在地牢里呆了这么久,乍一接触到如此明亮,却有些受不了,闭上眼睛,抬手遮上眼帘。
姚薇在一旁又不忿了,怎么这女人抬手遮眼帘的动作都这么让人心动?!
王卷还没有回答王寡妇的问题,罗指挥的声音就从地牢外面传了进来:“是不是好人、是不是人,总得看过再说。寄生影魔是什么样的,牛王氏你也见过。我镇武司办案,不能如此儿戏。”
王寡妇愣了一愣,点头道:“司卫说的是。”
罗指挥说的郑重,也极有道理,她反驳不来。她不知道罗指挥身份,于是也只好叫了一句“司卫”。
三人走出了地牢。王寡妇还是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始终手打莲蓬,遮着眼帘。
罗指挥问:“那么现在你能说了吧,那寄生影魔……也就是李县令,送他家眷去了哪里?”
王寡妇摇头道:“民妇不知道。”
罗指挥严肃道:“牛王氏,你可想好了。李县令既然已成寄生影魔,就不再是人。不能以人去理解他。
“以寄生影魔的生存方式,把卵投在他妻女身上,借以成狡兔之三窟,这里假死,那里活命,他再犯的罪孽,可就都得记载你身上了。”
王寡妇脸色愈发的白了。她急急道:“可是司卫,民妇实在是不知道啊。民妇只是因缘际会,被李县令聘来,每天下午照顾照顾他女儿,这样的事,李县令怎么可能告诉民妇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似有点纠结。
纠结片刻后,道:“不过司卫若想追查,民妇还有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