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不过在房间里,没起来。”陆浩从老丈人和丈母娘手中接过鸡蛋和老母鸡。
3只老母鸡还是活的,羽毛非常鲜亮。
“进屋坐着。”陆浩将两人迎进屋。
他自己则将鸡蛋和老母鸡放到厨房。
3只老母鸡的脚被绳子绑了起来,也不用担心会跑。
拿过热水壶,捏了些茶叶,泡了两杯茶水。
老丈人苏兴民坐在沙发上,丈母娘王贵枝进了房间。
里面传来王贵枝和苏敏小声的嘀咕声,母女两人在说悄悄话,陆浩则在外面陪着苏兴民。
女儿成家,嫁了人,苏兴民很懂分寸,没进房间,就在客厅坐着。
“爸,喝茶。”陆浩将茶杯递到苏兴民手上。
“嗯,你也坐。”苏兴民双手捧着茶杯,“有过一个娃,再生娃会轻松不少,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小敏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该注意的地方肯定还是得要注意。”陆浩点头。
听到陆浩这么说,苏兴民非常欣慰。
作为老丈人,虽说女婿是半个儿,但终究不是亲生的,很多话不能说的太过,也不能太直,得要顾及着陆浩的脸面和心情。
前面那句话那么说,并不是他不关心苏敏,而是因为不能一上来就叮嘱让陆浩多注意,要如何照顾苏敏,护着孕妇,那么说,像是在教陆浩做事。
不仅起不到作用,反而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相反的,主动关心陆浩,让陆浩不要担心,暖了陆浩的心,反而能让他更关心自己女儿,绕一圈才合适。
“江城钢铁公司和第一棉纺织厂,他们到厂里来,与他们谈的合作没有成功,这个事情严不严重?”苏兴民问道。
翁婿两人开始谈起了正事。
万佳饮料厂虽然只有500多名员工,放在江城不是最大的饮料厂,可对苏兴民来说,万佳饮料厂却是他第二个家。
不仅是工作的地方,同时也是生活的地方。
感情很深,非常关心饮料厂的存亡和兴衰。
“没有关系,这两家单位职工不少,实力也很强,但如果提出无礼的要求,不符合饮料厂的长远利益,也不一定非得要跟他们合作。”陆浩说道,“该有的诚意,我们给足了,能合作自然最好,不能合作就找其他人合作。”
“画一条红线,越过了这条红线,不利于饮料厂自己的利益,就不能再退。”
“这倒也是,这些大厂,很多时候都会仗着自己背景大,实力强,就一直提过分的条件。”苏兴民点头,“真要答应了他们这一次,后面肯定还有很多次。”
他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现在万佳饮料厂也有一些销售渠道,特别是市供销社和市商委下属的商业单位,总的来说,其实是不愁销路,但得要考虑着今后的发展,要考虑饮料二厂等单位对咱们采取的应对措施,这次跟江城钢铁厂和第一棉纺织厂的合作没有谈成,饮料二厂说不定在后面搞了鬼。”
陆浩看了一眼自己老丈人。
自己老丈人还是有本事的,分析的情况跟实际的情况差距不大。
“慢慢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用手段对付我们,就说明将我们当成了潜在的对手,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畏惧我们,怕我们对他们造成影响,实际上也是对我们实力的肯定。”陆浩道。
翁婿两人聊了一会儿,王贵枝叮嘱完苏敏,也出了房间。
冲苏兴民招了招手,“走吧,回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朝一个房间看去,“妮妮在这个屋里睡觉?”
“嗯。”陆浩点头,“她这个点睡的很沉,动静大点也不一定会醒。”
这个判断,出于经验之谈。
“那就看一眼。”王贵枝道。
轻声推开门,苏兴民和王贵枝两人瞧了眼妮妮,这丫头真如陆浩说的,睡的很香。
带上房间的门,两人出了屋子。
“你就别跟着下来了,就在屋里待着。”苏兴民小声道,“饮料厂那边,我和老刘会时时刻刻盯着,有什么情况就跟你打电话说,你不一定非得每天都过去。”
“行。”陆浩道。
饮料厂那边有老丈人和刘昌平两个人盯着,他的确能省下不少时间。
老两口下楼,离开了。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天,陆浩在为民生鲜超市办公室,查看各种票据和报表。
这些东西,时不时的他都会抽查一下。
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
电话那边是黄明华,“浩哥,朱亮的底细我都调查清楚了,有个人跟他有些过节,是他们村的,对他的情况非常清楚,我带这个人过去见你?另外,各个区县合作的人员和单位名单,我重新又拟了一份,也送过去给你过过目。”
他办事非常快,才几天的功夫,就将朱亮的情况调查清楚了,而且还重新拟了一份江城各个区县适合合作的经销人员和单位名单。
事关自己的利益,饮料厂发展的好,他才能赚更多的钱,这事很上心,办的很快。
“行,把人领过来吧,我就在为民生鲜超市办公室。”陆浩说道。
电话挂了。
陆浩接着看票据和报表,半个多小时后,黄明华领着一个人进了办公室。
“浩哥,这位是朱克庆,跟朱亮一样,都住在徐家棚,是一个村的。”黄明华给陆浩介绍身边的人。
徐家棚是街道的名称,是武昌区众多街道中的一个,这个名字由来已久,相传长江干堤武昌月亮湾堤段,由于江水直击干堤,曾多次溃口成灾,致使周边地区成为水乡泽国,逐渐形成湖塘和沙滩地。
后来有一位徐姓者到此地居住耕种,并将所种地分“东菜园”、“西菜园”,随着粤汉铁路兴建,铁路、码头工人渐增,且大都是用杉树皮搭棚居住,因此得名。
叫徐家棚,但实际上并非都姓徐。
这地方周边与洪山区和平乡3个行政村相互交错,属于典型的城乡结合部。
“坐,别客气,抽烟吗?”陆浩起身,摸出烟,给朱克庆散了一根,又给黄明华丢了一根。
朱克庆五十来岁,皮肤黝黑,脸上皱纹不少,手上也都是茧,一看就是老实巴交,长久跟土地打交道的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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