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郭明磊和徐军明先回去了。
他们在不同的学校,路上需要一点时间,还想顺便买些生活必须品。
夏臻送他们到楼下,同时邀请他们周末有空过来玩。
又说了新小说的事,让徐军明得到老爷子的消息后,尽快通知自已。
至于后面的《神都龙王》和《四大天王》,他也会抓紧时间写出来,争取在五一节前出版。
暑假前他还要出版《包青天》后面三本,时间上很紧凑,不能浪费时间。
徐军明自然答应了。
夏臻回到屋里,看到延敬飞在厨房帮自已洗碗,就过去一起动手。
“怎么过了个年,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两人站在一起时,身高的差距就很明显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秘笈?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长高十公分吧!”
刚进屋时,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早就想问原因,只是人太多,才忍了下来。
倒不是他对身高有多重视,主要是去年刚上学时,两人的身高还差不多,现在差距一下子拉大了。
何况自已会被袁傲欺侮,就是因为看起来太弱了,。
如果自已长得像张跃进一样,有一米八高,再练一身肌肉的话,想来谁也不敢打自已的主意。
“能有什么秘笈?就是注意营养,多加锻炼,保持充足的睡眠。”夏臻望了他一眼,认真地回答。“以你的年纪,如果还想长高,得增加运动量才行。”
年后延敬飞已经二十二岁了,虽然说男人二十五都有可能长个子。
关键是长不长个,要看骨龄,所以他的希望并不大。
吃得好一点,再多加运动,只是相比较而言,长个的希望更大一点而已。
他也不敢保证延敬飞一定能长到一米八。
“那我试试。”延敬飞从小就不喜欢运动,所以身材比较单薄。“不管行不行,现在不努力一下,以后就更没希望了。”
春节回家这段时间,他想的很多。
因为袁傲的原因,他明白没有人能帮自已,所以不想再听从家里人的安排,毕业后回到那边。
他现在只想强大自已,毕业后在沪市工作。
对于工作的事,他倒不是太担心。
有夏臻这个兄弟在,只要自已不是太挑剔,分配个工作应该没问题。
但是想在这样的大都市活得自在,必须提高自已的能力才行。
其它事情可以慢慢来,长高的事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会照夏臻说的去做。
就算夏臻再好,也不能一辈子靠他庇护。
何况他毕业后,选择很多,未必会留在沪市这里。
“可以试试气功。”于永攀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走到厨房门口,把背靠在门框上,“比起跑步打球,它的效果应该更好。”
前几天他去探望姐姐,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原以为是姐姐新找的男人,没想到她否定了,说两人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对方只是她的气功老师。
私下问姐姐,她说自已最近在跟他练一门气功,所以走得比较近。
他对气功半信半疑,在那个男人的鼓动下,也试着练了练,发现真的有好处。
其它暂时看不出来,倒是睡眠真的比以前好了许多。
“气功?”夏臻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愕然之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忽然反应过来,今年是一九八零年,好像气功热已经开始了。
想到那场荒唐可笑的闹剧,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相信?”见夏臻突然这样一付表情,于永攀有些不乐意了。“下次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就知道气功大师有多厉害了——”
姐姐请的那个帅哥,只是某个大师的弟子。
听说他的师傅,已经能隔空发功,给人治疗疑难杂症,治好了无数人。
弟子更是多达上千人,信徒无数。
“我不是不相信。”见于永攀一付深信不疑的样子,夏臻知道现在社会风气如此,自已没必要跟他争论。“只不过气功太玄幻了,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学会的,还是以后再说。”
当一样东西成为潮流后,就会裹挟所有人相信它。
自已没必要当出头椽子,当众否定它。
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任它发展,反正气球吹得再大,总有戳破的一天,自已用不着当这个恶人。
“你不想练,延敬飞可以试一试。”于永攀不好勉强夏臻,就把目标对准延敬飞。
倒不是想帮别人拉人头,让气功师傅赚钱。
主要是自已已经参与进去了,如果身边的朋友没有人跟着,就显得自已另类了。
想自已显得没那么怪异,自然是越多人参与越好。
“我暂时没想练这个。”延敬飞还是更相信夏臻,见他这样的态度,也婉言谢绝。
他从小敏感多疑,夏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语气表情都告诉自已,他根本不相信气功。
既然这样,自已何必凑这个热闹。
“说到气功,我们老家也有人在练。”张跃进也过来插嘴。“各种说法的都有,我都搞不懂那些话是真是假了——”
他跟其它人不同,更相信自已的眼睛。
气功吹得太厉害了,反而让人感觉都不靠谱。
他的想法很直接。
如果真有这么厉害,那只要气功大师出手,还会有人生病去世吗?
那以后不是个个长命百岁,健健康康活下去?
“不知道真假没关系,只要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治好绝症病人?”夏臻原本不想说这个,见张跃进也参与进来了,就提醒了一句。
你能隔空伤人,那就让他打一下试试。
如果真的能做到,说不定是真的。
否则吹牛又不犯法,你当他们胡说八道就是。
“这话有理。”延敬飞表示支持。“我们社团服务的那些老人里,不是有人身体不行吗?让他们去一趟,就能见分晓了——”
如果真的能治好,那大家再练也不晚。
于永攀听后没有再说话。
他不是傻瓜,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能听出夏臻并不相信气功。
作为好友,他肯定站在夏臻这边,不会傻傻地相信那个所谓的大师。
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那就找一个病情严重一点的老人,跟那个帅哥提一下,让他安排大师过来治病。
如果真有这样的能力,只要自已好处给得足,他肯定不会拒绝。
否则的话,只怕里面有猫腻。
因为各人都有了打算,大家避开这个话题,聊别的事情。
夏臻收拾好厨房,和他们喝了一杯茶,然后一起回学校报到,同时办开学手续领新书。
于永攀没有去学校,直接回家找姐姐。
夏臻对气功的态度,对他多少有些影响,所以想跟她聊一聊。
“我看你白比人家大三岁,竟然信以为真了。”见弟弟问出这件事,于永芳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对自已没有彻底搞清楚的事,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弟弟认识自已的朋友后,最近在跟他学气功。
她原本以为弟弟觉得好玩,才跟着胡闹,就没有阻止。
现在才发现,他居然被人成功洗脑,把气功当成科学相信了。
“难道你没有眼他学气功?”见姐姐这样说,于永攀不服气了。“既然你可以学,我为什么不能学?”
总不能说你跟他关系亲密,才有这个资格。
自已是个外人,不应该跟他学?
“你以为我让他在身边,就是为了学气功?”于永芳没好气地骂道。“没见识!”
自从跟老公离婚后,她原本打算先清静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再婚。
只是她的身份放在那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于家结亲,注定无法安生过日子。
短短一个月时间,无数人用各种借口上门,要给她介绍对象。
普通人还好,她可以直接拒绝。
有的人跟于家沾亲带故,还有一定的身份背景,就不好用这样的态度了。
正好此时认识了那名气功师,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自已有妇科病的事,主动找上门来,说能治好自已的病。
她吃了夏臻的药后,早已经恢复了。
见他长得不错,年纪和自已也差不多,是个合格的挡箭牌,就没有明说,任他帮自已治疗。
这样一来,耳边总算清静了一阵子。
“原来如此。”听了姐姐的解释,于永攀才知道自已被骗了。“那他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想到自已这段时间对他几乎言听计从,他感觉非常羞耻。
“为什么要提醒?”于永芳没好气地回答。“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都没法分辨,那以后到社会后怎么办?”
说是这样说,她其实非常关心弟弟。
内心未尝没有锻炼他的想法。
让她没想到的是,弟弟居然这么天真,轻易就相信了对方。
“那他知道你在应付他吗?”于永攀又问。
自已比不上姐姐,不知道那个气功师能不能看穿姐姐的心思?
“这个重要吗?”见弟弟这样问,于永芳就知道他还是不懂这里面的关窍。“他接近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利用于家的声望,让他可以忽悠更多的人——”
说的直接一点,他应该知道自已在忽悠人。
他同样知道,自已知道他在忽悠人。
问题是双方各取所需,能不能治病,反而不是重点。
“你们的心思太复杂了。”于永攀听后垂头丧气地嚷道。“看来我真的不如夏臻,至少他有自已的主见,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不会上当。”
他说的很对,一个人有没有本事,不是听他怎么吹?
而是看他吹的那些能力,是不是真实的,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所以我们才让你多跟夏臻来往,他的能力,比你想像的还要厉害。”见弟弟失去信心,于永芳又鼓励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处时间长了,肯定会影响到你。”
到了那时候,弟弟说不定才能精明起来。
因为是家里的老幺,又是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对他的保护难免重了些。
不像其它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因为从小帮家里干活,接触社会,相对更早熟和明事理。
“这个不用你说。”听姐姐提到夏臻,于永攀又有了信心。“那你告诉我,到底气功是不是真的?”
他现在非常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气功是不是真的存在?
如果不存在,为什么这么多人相信?
如果真的存在,那如何才能证明?
“那你说神仙鬼怪存在吗?”于永芳没有回答弟弟的话,反而问了一句。
她不相信这个,并不表示她否则气功的存在。
只是没法证实而已。
“你是说气功跟神仙鬼怪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于永攀听后精神一振,感觉自已已经弄清楚了姐姐的心态。
“可以这样理解。”于永芳回答。“也可以理解为,它跟鬼怪一样,因为谁也没见过,所以谁也无法证实它是不是存在?”
中国有句老话,叫作心病要用心药医。
所以有人求神拜佛,找人看相算命,无非是求个心安。
确实有人通过这样的方法,让原本严重的心病,慢慢变轻甚至恢复。
用科学的说法,是精神负担放下了,身体的免疫功能恢复能力变强了,于是大病变得小病,一点点好转。
如果有人硬要用迷信来解释,你又怎么证明不是神仙在起作用?
就像西方人,他一定会认为是上帝治好了自已,总不能说这些人全是傻瓜吧!
要知道很多上层人士,都是虔诚的基督徒。
“我明白了。”姐姐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如果他再不理解,就真的成傻瓜了。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感觉自已被人欺骗了。
他们姐弟这边在谈气功的事,夏臻和同学办好报到手续后,领了新课本,回到学校的宿舍。
其它舍友已经全部到了,只有黄和平的铺位空空如也。
夏臻当然不会去关心他的命运。
当一个人选择走上犯罪道路的时候,他的人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了。
“听说黄和平要坐二十年牢。”见夏臻盯着黄和平的空床位,马万喜以为他在思考这件事,就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他也是听人这样说,到底是真是假,还无法确定。
“活该。”夏臻在这种事情上,态度一直很鲜明。“想赚钱就得走正道,伙同外人骗同学的钱,死不足惜。”
他最看不起这种人。
如果黄和平自已骗钱还好一些,问题是他自已没这个胆量,却充当外面人的内奸,性质更加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