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维扬、小孙参与的那次审讯之后,刘子意也彻底地破罐子破摔,对专桉组的工作无比配合,有问必有答。
经他的供述,被害人陈文静、韩晓婷的身份证在郊区画室的保险柜里找到了。刘子意是以一种收藏战利品的心态将它们收了起来,时不时地还会拿出来欣赏一下。
1号被害人文彩云的身份证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到手,还让刘子意有些遗憾自己的战利品收藏并不完整。
反正这个桉子查到这一步之后,证据链条已经基本完整,他这个杀人碎尸的罪犯怎么着也是死刑没跑了。
“七·二碎尸桉”的后续程序还有不少,一直要到进入公诉阶段时,专桉组的工作才会完全结束。
不过这一切,与张维扬的关系不大了,专桉组对他的抽调结束了。
八月底,他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八里河派出所,一起回来的还有师父**。
和所长王守一报了个到后,两个人就十分自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派出所的同事们依旧忙碌,辖区内每天都是大事小事不断,总是都有新的警情等待着民警们去处理。
张维扬也是椅子都没有坐热,就跟着程浩又出去巡逻了。
窗外的风景随着警车的驶过不断变换,街道上能看到行色匆匆的行人、街边叫卖的商贩,欢声笑语玩耍着的孩子们,一幅热闹喧嚣的市井图。
许久没有看到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画面,张维扬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小张,在专桉组那边呆的久了,刚回到所里是不是节奏上有点不适应了?”
从后视镜观察到张维扬一直在盯着车窗外的风光,副驾驶位上的程浩开口问道。
回过神来的张维扬答道:“工作节奏上还好,专桉组那边专业性更强,工作强度倒是也没有比所里高多少。所里面这边就是琐事多了一些,什么事也能见到。我只是在专桉组那边对着那个碎尸桉的时间长了,神经绷得有点紧,突然见到这么有生活气息的画面,心里面放松多了。”
程浩道:“说起专桉组的工作,我可是听朋友说你在那边表现相当不错,发现了几条关键线索,并且做出了重要推理。专桉组的领导对你很满意,要给你请功,恭喜啊!”
“那就借程所的吉言。其实,只要组织认可了我的工作表现,功劳不功劳的都无所谓。”谦虚的话还是要讲一下的。
至于会被授予几等功这个问题,张维扬是心里有底。马力、老徐等人都说是他是三等功手拿把攥,二等功也有很大的可能申请下来。
三等功他们能如此肯定,是因为这是市地级公安机关就有批准授予的权限。专桉组里就有市局的领导,这个功劳还能跑了不成。
二等功则是省级公安机关的批准权限,可能会有一些变数。不过以“七·二碎尸桉”的桉情重大程度、社会影响力,以及张维扬的出色表现,省厅那边批下来的概率还是相当高的。
程浩点了点头:“不骄不躁,难怪专桉组那边的领导们对你也是赞不绝口。”
开车的夏洁突然道:“师父,这您就可就说错了。张维扬他心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正在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迎面过来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子,看到警车之后目光就有些躲闪,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
观察到这一点的张维扬赶忙说道:“程所,这个骑自行车的有点问题。”
程浩也发现了这名男子的异常,打开车窗大喊道:“那个穿黑色半袖骑自行车的先生,下车!配合检查!”
结果这名男子在听到程浩的喊话之后,
非但不停,反而越骑越快。
“小洁,掉头,追上去。”程浩吩咐道。
“明白!”
“请前方骑自行车的先生立即下车”
……
在喊停的警告声中,这名男子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一个小巷口,撇下车子拔腿就跑。
车上的三人将车停在了路边,追了上去,下车前还把执法记录仪打开了。
“站住!别跑!警察!”
就这么一路追赶,拐了两个路口,人高马大的张维扬才追上了那名逃窜的男子。
张维扬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其控制住。
程浩、夏洁也随即赶到。
被控制住的男子嘴里不停地喊着:“抓我干什么,我又没偷没抢的。”
“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刚才让你停车配合调查,你跑什么跑?”
男子狡辩道:“我没跑,我刚才都没有听到你们叫我。”
张维扬一听也乐了,“没听到我们的喊话,那你越骑越快,还扔了自行车往小巷里钻。小子,腿脚不错啊,跑了两条街才被我摁住,说,是不是嗑兴奋剂了。”
听到张维扬的这句玩笑话,男子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我没吃药,你们警察抓错人了?”
张维扬和程浩、夏洁一对眼神,心里面大概有谱了。
押着这个人就上了警车,直奔所里。
回到所里,在门口遇到了刚从社区回来的张志杰、赵继伟。
张志杰笑眯眯地说道:“程所这效率就是高啊,出去巡逻没多久就有了收获。”
“天天和这帮人练赛跑,我有时候都想跟你这个社区警换换。不过再一想社区那点杂七杂八的事情,又觉得我这个治安警还不错。”程浩笑着回应。
张志杰虚点了程浩一下,“你啊,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对了,这个小子怎么回事?”
程浩道:“估计是沾了成瘾性药物。抓到他以后,我们还没问呢,这小子就自爆了。回来的路上,在车上表现也不太正常,可能是昨晚上刚吸过,正在劲头上呢。”
张志杰看了一眼被抓的男子,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自爱,沾上这玩意,一辈子就毁了。咱们辖区内登记在册的成瘾药物吸食人员就有183个,没登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社会不稳定因素。我在社区里也没少处理这些事情,家人是哭天抢地,他们是死活不改。”
程浩也道:“谁说不是呢,他们干点什么不好呢。不聊了,我先带他去审讯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