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这些年贾琏时不时的“折磨”起了大作用,特别是今年宝玉生儿那句“男女八岁不同席”,老太太便让人将荣庆堂用饭的那一面大圆桌替换成了三张较小桌子。
宝玉、林永以及贾琮三个男丁坐在了一起,四春、黛玉湘云还有茜茜坐一桌,老太太和秦可卿、王熙凤还有偶尔前来的邢氏、王氏几个长辈坐一桌。
这之后有段时间,宝玉小胖砸经常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贾琏,让他暗地里肚子都笑痛了。
不过贾琏时不时从“游戏世界”拿出些许小玩意儿带给小家伙们,也从来不曾短了宝玉的那一份,时间久了,大脸宝也就放下了那副幽怨的表情包。
此时见贾琏看向自己,小胖砸还连忙咧起嘴角给了个讨好的笑脸过来,贾琏却转过眼看向了元春。
今年年后那李家子之父与二叔贾政见了一面,竟是相谈甚欢。
之后贾琏请外祖家负责管家的大舅母张叶氏出面,邀请几家勋贵和文官家的诰命夫人办了场茶会。
元春也随着老太太去了……
最后就是等出了元月,李家和荣国府就开始走起了三书六礼的流程,预计今年九月或者十月,已经年满十六的元春就要出嫁了!
也因此,元春近段时间成了荣庆堂中最特殊的存在。
长大后的元春,脸庞看着也稍稍大了一些,幸好还没有到大脸宝的程度,再加上她的眉目生得极为秀美,与高挺的鼻梁,水润的大眼睛组合在一起,仍是一位接近90分的小美人!
元春这时忽然察觉到贾琏的视线,以为这个坏二哥又要拿自己做筏子取笑她了,连忙瞪起眼睛怒视了贾琏一眼,试图先发制人。
贾琏却不以为意,呵呵笑了一声,才对元春道:
“小元春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嫁了,一想到这里,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啊~”
元春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贾琏一开口说的竟然是这样伤感的话,心情也忍不住稍稍有些低落,却不想这坏人接着说道:
“南洋那边,老刘这一两个月应该就能把吕宋打下来了。小元春,你说二哥我是送你十万亩良田作为嫁妆好,还是给你找一座二三十万亩的小岛给你做封地好?”
元春还没来得及做声,一边默默关注着自家师父的茜茜就惊呼出声。
“哇!十万亩良田?封地?”
这下却是彻底吸引了荣庆堂内众人的注意力,连老太太都投来询问的目光,茜茜见了连忙小步上前添油加醋的将贾琏方才的话语重复了一番。
这番话顿时引起了一片惊羡之声,连老太太都不由动容。
“琏儿,这…合适么?”
“老祖宗您放心,这家女儿虽然是赔本的买卖,但咱荣国府赔得开心,赔得心甘情愿,绝不会让您的大孙女受了委屈去。”
古达高门大户家的千金出阁,乃至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出嫁,收的彩礼没多少,但陪嫁起来,着实让人吃不消。
因此而破产的人都大有人在!这便是“赔钱货”三个字的来由……
不过但凡疼爱女儿的,在出嫁时都会陪送上丰厚的嫁妆,以便女儿能在夫家挺直腰杆做人,不让舅姑和妯里小瞧了去。
“呸!谁问你这个了?你大妹妹出嫁,你自然得出一份重礼,我是问那封地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早前我和太上皇还有陛下就已经商量过了,这吕宋之地还有周边数座大岛打下来之后是要效彷当年的周天子,直接分封给各大宗室王爷和将门世家。
咱们家是攻打吕宋的发起者和主力,怎么着也能分一大块地盘,只是这地儿离咱们神州实在太近,将来子孙若是发展起来了,也容易与大庆朝起冲突,所以吕宋的地孙儿就不打算多要了。
不过要几块小地盘给弟弟妹妹们做块封地还是可以的!”
这下便是见多识广的老太太听闻此言,也有些麻爪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这封地不是应当由圣上做主吗?”
“……”
“老祖宗,咱们家现在有皇家的情况,已经是一山容二虎了,只是因为咱们家和是杨氏皇族乃是祖辈结下的交情,太上皇一向待咱们家不薄,孙儿也不好不顾生灵涂炭,去强夺人家的皇位,所以才有了这开海之策……
总之您放心,如今这海外的事儿,我说了算!”
老太太闻言呆滞了好一会儿,她本就只是一个深居内宅的妇人,更何况这些年越发不理事,只顾享乐,哪里会想到外面的时局已经找到了如此地步。
“好了,元春先考虑考虑想是要田亩还是想要封地。至于你们,等各自成婚的时候,二哥我也给你们一人弄一块海外封地或者田亩就是了,总之不要怕没有地,就怕你们到时候不愿意去要!”
其余三春和史湘云林黛玉几个小的闻言纷纷欢呼起来,湘云还特意跑到贾琏跟前作怪似的问道:“二哥哥,是不是连我也有呀?”
贾琏翻了个白眼:“什么话!难道你就不是我妹妹了?”
“嘻嘻~我就知道二哥哥你最好啦!”
(?˙︶˙
那厢的小惜春想得远一些,此时她已经在正襟危坐的想象着自己成为女王之后,接受臣民朝拜的模样了!
‘不管其他姐姐怎么选,我肯定是要选一个封地的,到时候让二哥哥给我选个大一点的地方!
惜春女王!嘻嘻~~’
╮( ̄▽ ̄)╭
想到这里,小惜春粉嫩的童颜突然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意?惜春妹妹你笑什么?”
惜春却被茜茜问得红了脸,这种事儿怎么好说得出口,很羞人的好不好?
不过,小惜春最终也没能扛得过姐妹们的“严刑逼供”,羞红着脸把自己刚刚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顿时引得屋内的姐妹们一片哄笑,然后笑着笑着,她们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畅想了起来。
看着嬉闹成一团的小姐妹们,又看了看贾琏,上首的老太太原本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女儿家能被宠到这个地步,何止是一个无法无天可以形容的了,自家这个能折腾的孙儿将来甚至还想要让她们去作女王!
那还得了……
只是想想这一二年荣国府的变化,自己这个大孙子也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罢了,这外面的事还是让他们父子去理会吧!
又与一众弟弟妹妹笑闹了一番,贾琏这才施施然走出荣国府,往皇城而去。
……
龙首宫大殿,贾琏那出太上皇早先赐予的金牌,轻车熟路的来到殿内。
夏守忠远远的看到贾琏,便步履轻快的来到仍旧伏桉书写什么的太上皇身边,轻声细语的道:
“陛下,武威将军来了……”
太上皇头也不抬,轻轻说了一句:
“贾小子来了,赐座,先等朕画完。”
“多谢太上皇老爷子~”
夏守忠亲自去往偏殿中,给贾琏搬来了一把沉重的太师椅。没办法,原本龙首宫里用来赐座的小杌子根本就不受这位大将军待见!
而以贾琏在太上皇跟前的重要程度,这点小事自然无关紧要,夏守忠现在遇到太上皇赐座贾琏甚至都不必询问什么,就是自觉的去搬椅子了。
不久,就在太上皇收笔之时,宝德帝也来到了龙首宫,贾琏见到这位,面色肃然的起身施礼。
“免了,贾卿与朕瞧瞧太上皇的大作去。”
看得出来宝德帝今天的兴致不错,想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贾琏自然不会拆台,跟在宝德帝身后绕过太上皇龙座高台前的盘龙浮凋,顺着右侧的台阶来到太上皇龙座旁。
却见太上皇龙椅前的桌桉上,一张摊开的宣纸上赫然画着一尊三足两耳的青铜大圆鼎,鼎身上隐约还篆刻着山川鸟兽。
画中彷若有神,贾琏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扑面而来的华美厚重之感,看来这位太上皇陛下在画之一道上的确很有成就!
“父皇这青州鼎画的真是深得其中三昧,您老人家的画技足以列为当世前三了!”
“青州鼎?”
贾琏的疑问刚出口,就引来了两位皇帝的斜视,或者说鄙视。
“贾小子当真是不学无术,此画中乃是神州九鼎唯一流传至今的一尊鼎--青州鼎!
就供奉在太庙之中,你小子身为勋贵,居然不知道?”
“额…嘿嘿,太上皇,小子我又没有去过太庙,怎么会知道那里面还供奉着这样的神器呢?
那太上皇老爷子这青州鼎到底有何神异呀?”
“神州九鼎早已残破,仅剩的这青州鼎的也是经过后人修补才比较完整的存留下来,至于功效嘛…
当年本朝太祖曾持此鼎一击毙杀北方后金鞑子两位先后进阶先天之上的绝世强者--皇太极与多尔衮两兄弟!”
???
卧槽!
这又和史书上写的不一样啊!
不过……
两位皇帝是在向贾琏展示皇室的底蕴么?
这是感受到了威胁?
如果他们说的事情属实,那么这青州鼎倒也的确无愧神州九鼎之一的赫赫威名。
即便已经非完好状态,也能够一击毙杀皇太极与多尔衮这两大传奇强者,的确很牛逼!
但是,那又怎么样?
小爷我又没打算要跟你们杨氏皇族分个胜负……
“原来陛下的安全有如此绝世神器守护,那臣就放心了,臣还在担心皇城也会像昨日安泰县城那般突然遭遇三名先天之上境界的强者而损失惨重呢。”
“三名先天之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贾小子你怎么不早说?”
“太上皇老爷子您别着急,事情臣已经处理完了,只是由于事发突然,安泰县十万百姓伤亡接近四万,可谓损失惨重!还需陛下紧急加派人手予以抚恤。
至于罪魁祸首,那三名分别来自孔家、郑家以及范家的传奇武夫,已经被臣斩杀两人,剩下范家的那名逆贼也被生擒并严刑审讯过了,只是臣激愤之下废了他一手一脚,还挖了他一只眼睛!
再过几天贾全就会押解其回京,交给您二位发落了!”
“……”
太上皇与宝德帝不由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儿,好家伙,朕们才刚刚给了你小子一个震慑,你小子立马就反手来一个以牙还牙是吧?
青州鼎供奉在太庙之内已经100多年了,到底还能不能用?能用的话又可以发挥多大的威力,都还是个问号。
可是贾琏说他昨天对阵三名传奇武夫,不仅战而胜之,更是当场斩杀了其中两人,俘虏了另一人!
想必这种皇城司没几天就能够打探清楚的消息,贾琏还不至于没品的去撒这种谎。
只是这么说的话,这小子手头上的武力只怕是又有增长了,这“御人”当真是令人又妒又羡的先天神通,恐怖如斯!
新老两位皇帝对视一眼,心里皆是隐隐泛过一丝愁绪以及庆幸。
宝德帝沉吟少许,开口向贾琏询问道:
“那贾卿你看,被俘的那名范氏族人是否还有收伏的可能性?”
“陛下,这就不是臣该考虑的问题了,只是此人出身晋商大族介休范家,而且瞧他行事视百姓如无物,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昨日更是犯下滔天大罪,陛下若是要用他,也需让其改头换面,否则必然引起民怨。”
“唔……那就先等贾卿属下的那位贾全先生回京之后再说罢。”
之后贾琏又陪着两位皇帝说了些家常话,才告辞离去。
贾琏走后,龙首宫大殿之内,只剩下太上皇与宝德帝父子。
寂静稍许之后,身为儿子的宝德帝首先开口了。
“父皇贾莲这小子当真是如此……”
“如此天真?”
“是啊!”
宝德帝算是看出来了,要说贾琏对自己这个皇帝是否心怀敬畏,那真是半点也无。
但若说他全然不将宝德帝放在眼里,却也不是那么回事,贾琏似乎完全是将宝德帝当成了父辈的一位叔伯,将太上皇当成了父辈的一名亲戚在相处。
这就让宝德帝打心底有些不适应了……
太上皇“哼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宝德帝。他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早已过了注重颜面遵严大于生死存亡的年龄段。
别说他看得出来,贾琏完全没有施舍皇家的意思。就算杨氏皇族真的是贾琏因为顾忌自家与皇家祖辈上维系下来的关系而不忍造反作乱,才得以继续坐稳皇位的。
他老人家也只会为之得意,而不会有分毫沮丧!
……
贾琏这边,也与自己的“函授”师尊--皂阁山灵宝派的紫宁长老相认。